郡主和离之后 第2节(2 / 2)
南嘉长公主道:“二皇子与五皇子如今为了太子之位争得厉害,我们就不要趟进这浑水里。”
“可我与五哥关系很好,上次我从他那里借的画还没有还。”
南嘉长公主一向疼她,甚少让她掺和进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瞧着她如今对此一无所觉的样子,又分外觉得头疼。“整个长安城,或许也就只有你,始终不关心这些事了。”
皎皎不明所以,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南嘉长公主见了,也只是笑着摇摇头,“罢了,你只需记着,少去明华殿便好。”
皎皎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没有想到,变故会来得那么快。
中秋之后,二皇子于朝堂之上惹了永定帝不快,没过两日,永定帝的身子便不大好,总是汤药不断。这几日更是愈加病重,连久病在卧的皇太后都得知了消息,派了人前去政和殿问候。
这日皎皎先去了太后宫里请安。太后这两年病得重了,总是卧床,皎皎便时不时来她宫里,陪她说话解闷。
太后素来疼她,瞧她不顾风雪的跑来,眼底显出丝丝心疼。“天寒地冻,往后就不要再往我这里来。”
皎皎坐在床榻边的绣墩上,闻言握住太后搁在锦被上的手。那手满是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是我心底总念着您,您要是不准许我来,那我得多伤心啊?”
她总是这样惹人疼爱。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有心了。”
皎皎歪着头,模样天真,很是可爱:“母亲也总是念着您,还想日日来您跟前请安。只是您又不准,那就只好我多来了。”
这几年,永安帝与南嘉长公主之间生了嫌隙。太后为了避免麻烦,便让南嘉长公主少来宫中。
只是这些,皎皎并不知情。
太后望着眼前满眼天真的孩子,忍住心头的叹息,只是又夸了一句:“你这样乖巧,你母亲便会很开心。”
听了这句夸奖,皎皎仿佛吃了蜜糖,眼角眉梢都是甜甜的笑意。
从太后宫中出来,皎皎又去了政和殿。她素来最有孝心,即便皇帝传出话,各宫不必到跟前请安,可皎皎仍是过来。她并没打算进去,只是想着在外磕个头。
谁知还未走进,便在政和殿外瞧见着了二皇子赵垣佐。
瞧见她,赵垣佐微微眯了眯眼,而后对她道:“皎皎来得不凑巧,父皇刚用了药,现已睡下了。”
永定帝子息单薄,长子早逝,如今膝下不过五个皇子,除了二皇子与五皇子,其余三个都未满八岁。
赵元佐性阴沉,仿佛满天阴寒融于他一身。皎皎不太喜欢这样的他,听闻此言便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而后道:“既然陛下歇息了,那我给他磕个头,便出宫去了。”
站在廊下的赵垣佐露出一个笑来,“皎皎有心了。”
皎皎磕完了头便转头出宫,只是心头始终萦绕着一股不安。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元佐负手而立,周身满是阴鸷疏离。
瞧见她回头,他又露出一丝笑意,冲她挥了一下手。
皎皎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出了宫。
她与赵垣佐并非一开始便是如此疏远,她还记得年幼时,赵垣佐曾手把手教导她射箭,悉心教导的模样,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也让她难以忘却。
秋弥围猎,众人都想着在皇帝面前大显身手,可他却把自己打下来的鹿送给她,作为她的狩猎战利品。
皎皎那时年岁还小,手里拎着跟她几乎等高的弓,一脸不解:“二表哥为什么要把你打下的鹿送给我?”
那时的赵垣佐也远没有如今这般阴沉,他还会笑得肆意温和。伸手掐了一把皎皎水嫩嫩的脸颊,他笑着道:“我怕待会你哭起鼻子来,可就哄不住了。”
皎皎乖巧的站着任他摸了一把,这才皱着鼻子反驳:“我才不会哭鼻子!”
赵垣佐又笑了起来,满是少年阳光的味道。“那可说不定。”说话间,手臂抬起,一根羽毛箭离弦而去,稳稳射中了一只野兔。
皎皎欢呼着跳起来,朝着野兔跑去……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跟他就这般疏远了?
回到琼花院,皎皎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徐空月呢?”
有丫鬟答道:“郡马爷出府去了。”
皎皎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徐空月总是不在府中,他去兵部,去城外驻军营地……他有太多太多地方要去。
唯独不会来琼花院。
她也只是这样问了一句,便又对如云道:“把那幅画拿过来。”不待如云问,又补充道:“我从五皇子那里借来的那幅画。”
如云很快将画取来。
那是一副国画大师所做的山水画,飘然写意,意境深远。皎皎在五皇子那里瞧见,顿时心生喜爱,便向五皇子借来观赏几日。
五皇子素来醉心山水,不知将来是不是会做个闲散王爷?可如今朝局动荡,连皎皎这个朝堂之外的人都察觉到了,五皇子身处其中,将来会如何,还真是一场未知。
皎皎又将画收好,对如云道:“先收起来。”估计短时日内,她是无法还给他了。
心底不是没有遗憾的。
因为性子骄横,长安城中的名门闺秀甚少与她来往。皎皎从前并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少了五皇子这个赏画看花的知己,难免有些过于无聊了。
当天夜里,皎皎被阵阵喧哗惊扰,从睡梦中醒来。她唤来如云,问:“外面怎么了?”
如云白着一张脸,哆嗦着禀报:“郡……郡主,程副将他……他带兵守着整个徐府,让大家都……都安心歇息。”可重兵把守,又让人如何歇息?
程副将是徐空月的副将,他让人守在这里,他人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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