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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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白球目标准确,一击即中,女同事下意识说道:“外地来回折腾多累啊。”还不如找个本地的炮友。

“合适最重要。”何依竹直起身摸来巧克擦杆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球,但回答却是认真得很:“做爱这种日常刚需,活好合拍才会开心嘛。但是解决生理需求,得保证健康安全,对方性格可靠,这样才能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很挑人的,只有这位……”话还没说完,她就停住了,轻点了耳机喂了一声。女同事则是趁何依竹接电话的时候打量何依竹。

女性向来感知敏锐,擅长分辨细微情绪。就比如刚刚何依竹说的话,是听得出来不带任何恶意和嘲笑意味的,她是真的把做爱列为了日常所需,并且此时,也是认真的秉着为人师的基本操守,单纯解答约炮的要点。好认真的态度,语气和看起来不爱搭理人的脸色完全不一样。今晚何依竹好像也什么别的表情出现。

女同事此时真切意识到何依竹的随心所欲。可能所有人对何依竹的认知都产生了偏差。

何依竹俯下身体贴在桌子边缘,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扣,露出凹陷的胸骨上窝。她视线瞄着球,心里计算着怎么打,还分着心对那头的人说:“台球没打完,你挂。”她略略压低了一点声音,轻轻的,听起来满腹温柔,看神情,是面色如常,目光专注。

挂了电话,何依竹继续不紧不慢地打球。等最后一个黑球进了洞,何依竹拎了外套道别离开。楼下只停了一辆车。小吴一直关注着门口,下车开了后座的门小声提醒:“姐,梅哥好像发烧了。”

女同事鬼使神差地掀起一点窗帘往下看了看,好奇着何依竹那句被电话打断的话。

何依竹上车刚坐好,手就被梅怀瑾抓去放他裤裆上摁着揉上了,这个人还真是迫切。隔着西服裤的小梅先生炙热发硬,抓着她的手却发凉。

掌下的布料慢慢被濡湿,何依竹垂眼,使坏用指甲抠了一下隔着布料的顶端,果然招来梅怀瑾沉沉警告的目光。她挑了挑眉,侧过身来,另一只手探上梅怀瑾的额头,刚碰上皮肤,就被梅怀瑾凑近蓄意咬住嘴唇。

梅怀瑾是用了力咬的,咬完轻轻地舔了舔,似笑非笑地撒了嘴。何依竹因此确定他真是烧得不轻,两人早有默契,只在独处时玩各种把戏。但嘴唇辣辣的痛,何依竹来了气,鼓着眼睛瞪他,贴着他额头的手加了力气不轻不重地打他一巴掌:“烧死你。”

这一巴掌听着很响,小吴默默加快了速度。

梅怀瑾挨巴掌挨得习以为常,他亲了亲何依竹的鼻子,又蹭了蹭,这个动作粘人的很,但很短暂,不过几秒钟。两人重新坐好,腿贴着腿,手没分开。

“我没吃晚饭。”梅怀瑾轻声说,无比熟悉的身体就在身边,时常套弄他的手也握住了他的性器顶端,如以往每个被抓着入睡的夜晚。何依竹在旁陪伴的效用立竿见影,不一会儿,他困意袭来。后座空间狭小安静,有淡淡香味,是梅怀瑾身上惯用的香水。

何依竹脱了高跟鞋,放出自己的脚踩脚垫上,长裙和皮座摩擦,发出的声响被放大。等再安静下来,掌下情欲消退,身侧呼吸逐渐平缓,何依竹侧头看了一眼,梅怀瑾微微仰着头,坐姿松弛,已经睡过去了。

两个人,四条腿,几分钟前这被两只相迭的手掌将上下一分为二,划成了不同界线的空间,此时又恢复成了一体。

梅怀瑾有睡眠障碍,只有她在才能安然睡去。

这位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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