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2)
李赫南下意识答了声好。
接着就听李朔南的大嗓门通过免提传遍了整个房间。
他说:哥!怎么样?!嫂子有没有罚你跪搓衣板啊?还是你俩口味清奇,跪的是榴莲壳?
一时静极。
李朔南仿佛也察觉到不对劲,音量都放低了些:哥?
黎嘉庚的目光下滑,滑到李赫南的手上,他缓缓地转了转眼珠:为什么我会罚你跪搓衣板?你做了什么?你一早出的门,回来后立刻开车来找我,哪有时间翻书?这和李朔南又有什么关系?
李赫南无语的按住额头,重重闭上眼:
预感到自己又闯祸了的小李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算了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李赫南索性走回来,把相册往黎嘉庚怀里一塞:你看吧,这是李朔南多事,昨天留在这里的,他后来不是打电话吗,就是说偷偷留了这个当生日礼物他以为我会想自己保存!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再说起昨天,时移世易,仿佛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但昨夜出现在这里的欢聚却又是真切的。
黎嘉庚狐疑的看他一眼,抱着相册来到客厅,客厅的灯光比较明亮,而且一个人往沙发正中一坐也显得比较有气势,要发脾气还是要发娇都很有说服力。
小轱辘这时被亮光惊醒了,喳喳叫了两声,抖着膀子飞到了黎嘉庚身旁,跟慈禧身边的大太监似的往沙发扶手上一卧。
李赫南就在黎嘉庚的对面束手站着,像等待老师评语的好学生。
黎嘉庚掀开相册的第一页开始看,里面几乎全是相片,黎嘉庚看到扉页的字就知道为什么李赫南这么如临大敌了,他心里暗暗一笑,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再厚的相册也有看完的时候,更何况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细品的东西,无非就是一段记录在册的年少时光。
朔南做得没错,这个是应该自己保存的。看完,黎嘉庚把相册一合,原封不动递给李赫南。
后者不敢相信:你没事?
黎嘉庚眨眨眼:我应该有事?
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吃醋,耍脾气?黎嘉庚笑了,恣意的换了个更优雅的坐姿: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
李赫南眉头一挑:多久以前?
黎嘉庚扶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答道:今夜以前。
这么险的吗?李赫南忍不住想笑。
黎嘉庚莞尔一笑:就是这么险。
不用说得更明白,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今夜之前和现在的区别是什么,他们共同经历了什么,当然不只是那场豪雨,而是他们中的一方终于将心底深埋的,从未示人的,酸楚的,柔软的,不堪的,不计前嫌的翻出来与对方分享了。
说真的,你就没计较过我的过去吗?黎嘉庚轻声发问,此时他双脚并拢,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捧着冰袋按在脸侧,凝胶状的冰袋既不过分冻人,又有种按摩般的舒爽,紧绷的痛感消解不少,李赫南在他面前不远的位置脱下了上衣,他肩膀被砸的位置除了红肿还有一点破皮,他正自己给自己擦碘伏,闻言他抬起头来。
半开的窗子透进雨后清爽的风,夏夜的暑气在此时消弭到最低。
黎嘉庚炯炯的望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李赫南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又走向冰柜,边走边道:计较啊,你的情史比我的丰富多了,而且到现在我都不敢问你到底有多少个前任。
嗯哼?黎嘉庚像一只受到挑衅的猫,瞬间戒备了起来。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拉开冰柜门,取出一瓶嘉士伯特醇,那都是过去了,你人都在我这里,计较那些干什么呢,再说,没有过去,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现在的我们是由无数个过去凝结而成。嗯,这是一个哲学命题。
他掀开啤酒瓶上的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冰爽的气息似乎凝结成实物,化成一个冰霜丘比特在李赫南头顶飞舞,黎嘉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给我也拿一瓶。
李赫南隔空朝他比划了一下,呲牙一笑:喝酒不利于消肿。
黎嘉庚不甘心的望着他的肩膀:你也肿了。
那是因为谈论这个话题我需要一瓶酒。
黎嘉庚的笑容在嘴边扩大:就是说你其实很介意。
李赫南在他面前站定,弯下腰,灼灼的看着他的双眼:当然,我又不是神。
那你刚才又说
那都是鬼扯,那是明面上的大道理。李赫南的脸逼近,近到可以闻见他鼻息中清爽的嘉士伯特醇。
生平第一次,没有沾酒却有点上头,黎嘉庚感觉自己头脑又沉又热,还有点晕陶陶。冰袋不知何时滑落,他用一根手指点住对方的锁骨窝,不轻不重的划拉着,酒味更重了,黎嘉庚垂眼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双唇,为难道:喝酒不利于消肿
那也是明面上的大道理。说完这句,李赫南叼住他的唇。
冰凉与炽热同时袭进口腔,两人交缠着倒在沙发里,差点遭受池鱼之殃的小轱辘忙不迭扑回自己的草窝,并把脑袋埋进翅膀里表示没眼看。
不可能做到完全不计较的,毕竟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也很理解你的感受,现在超想回到在车里你第一次吻我那天,正面给你那个答案:如果我没放下,是不会决定和你接触看看的,我是那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吗?还有,谢谢你,闯进我的生活。
以上都是李赫南憋在心里的话,但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太肉麻。
他一向是个行动派,这点黎嘉庚比任何人都了解,两个人在一起,维系感情的不是那些指天指地的甜言蜜语,而是,我需要你时,你在我身边。
风从窗外吹过,放在茶几上的相册被风吹动,少年明媚的笑容一晃而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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