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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的香味混合着米饭的清香,再裹着清淡的药香,叫人一闻就食指大动口齿生津。
福安身上的裘衣也不是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厚重柔软的白毛看着就觉得暖和。她裹的厚厚的团成一团坐在火炉边。
头也圆圆,脸也圆圆,身子也圆滚滚的。像只胖白熊一样,团在火炉边,耷拉着一张脸,双眸闪烁着朦胧的泪光,委委屈屈的低声跟夏秋潋说道。
殿下说娘娘不爱吃饭食荤腥,就让师父蒸药羹时加些米饭,再加上鸡汤,去了腥味的鲜鸡汤,和米饭冲淡了药材的苦味,娘娘一定会吃。里头的几味药材都是驱寒暖身最有效的几味好药材,本来宫里到了冬日就最缺这些药材。但是殿下早早就吩咐我将这些药材先下了定,拿回去存着,给娘娘煮药羹吃。
虽然一脸委屈不开心,但是了辞交待她说的话,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一个字不漏慢吞吞的都说给了夏秋潋听。
夏秋潋素手执着白玉汤匙,端坐在桌边。
桌上玉碗里盛着的药羹还滚烫着,淡淡带着香味的轻烟,沿着直线的缠绵上升。
夏秋潋双眸柔和,她轻声问道。
福安,你今日....可是有烦心事。
对福安的态度,夏秋潋从来都是柔和的,她喜欢这个心思单纯可爱善良,性子与青鸢相像的小姑娘。
福安听夏秋潋这么关切的一问,眼中的那一包泪水,就开始往外掉了,她抬起手想要抹去眼角的泪,却发现穿的太多,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在裘衣上蹭了蹭,眼睫毛上不小心蹭上几根洁白的绒毛。
哽咽着,又抽了抽,福安才憋出一个字。
我....
夏秋潋起身,走到福安身旁,洁白冰凉的手轻轻的抚过福安的脸。
怎么了。
指尖轻轻的拂去她眼睫毛上的那几根绒毛,她动作温柔的让福安瞬间就咕噜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眼珠不要钱似的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她抽抽搭搭的跟夏秋潋告起状来。
她们...她们都欺负我。我...我刚刚拿着药羹才走到太医院门口,就看到师姐...师姐她凶巴巴的瞪着我,还说等她过些日子回来,就打我。
夏秋潋楞了楞,才想到福安口中的师姐就是李凤游。
原本还以为福安当真是被别人欺负了,现在看来,不过是凤游吓唬她罢了。
伸手将桌边的一块锦帕递给福安让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
凤游吗?她不是一向宠你吗,怎么会打你,她只是吓唬你罢了,怎会真的舍得打你。
福安接过锦帕,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尖,更加委屈道。
我还不知为何师姐突然间,说要收拾我,我问师姐,师姐理也不理我就走了,说等她回来再说。我还没想明白,就在御花园见到殿下,我...我只是跟殿下打了个招呼,她就凶巴巴的瞪我,还跟师姐一样,说等我回太医院了,要好好收拾我...呜呜呜呜
福安那哭腔中嘟嘟囔囔夹着的话,夏秋潋只听了个大概。
不过她知道燕挽亭只是装模作样的吓吓这小太医罢了,怎会真的收拾她师叔这最宠爱的徒弟。
李凤游就更不用说了,也不过是吓唬吓唬福安。
只是单纯的福安也不会这么想,虽然她是个忘性大单纯的半大孩子,但是却记仇的很。
就连平日燕挽亭瞪了她一眼,她都能记许久,暗地里孩子气的小报复。
更别说这次,刚被凤游吓唬完,又被燕挽亭吓唬。
福安却连原由都不知道。
夏秋潋知了大概,只能伸手安慰的摸了摸福安毛茸茸的绒帽。
福安在她手下抬了头,漆黑的鹿眼中挂着晶莹的泪,眼眶脸颊都红红的,唇委屈的撇着,伤心的看着夏秋潋,委屈巴巴的诉苦。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们都欺负我。
夏秋潋柔声安慰着福安。
没事,她们不会真的欺负你,也只能口头说说罢了。若是真欺负了,了辞前辈怎会放过她们。
福安拿着锦帕伸长手臂,勉强的抹了抹眼角,噘着嘴看着夏秋潋。
献妃娘娘,你人真好。
夏秋潋唇角轻轻上挑。
不哭了,肚子可饿了。本宫叫青鸢拿些糕点来给你垫垫肚子可好。
眼角还挂着泪,带着哭腔的福安一听有糕点吃,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起了头。
嗯,要。
第102章 解惑!
才回到紫熏殿,燕挽亭就看到了站在雪中发呆的李凤游,她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功力高,就站在雪下冻着吧,也不知先进殿暖和暖和身子,死脑筋。
李凤游被燕挽亭拉了,身子晃了晃却还定定的站着,她身上头上已经落了满头的雪花,可见她站在这已经很久了。
殿下。
怎么,本宫拉你你也不进。
燕挽亭不悦的挑眉。
李凤游垂头低声道。
殿下来的晚,时间有些仓促。小麦她们人还在客栈等着,卑职这就先告退了。
燕挽亭沉默着看来李凤游好一会,才负手叹了口气嘱咐道。
行吧,那你便去吧,路上小心。到了姜国,行事要愈发谨慎,江询言的鼻子灵的很,若是一旦察觉情况有变,保命要紧。
说完,她抬手替凤游轻轻拂去了她头上发上落着的雪花。
殿下,卑职告辞。
李凤游抬眼看着燕挽亭,拱手告辞。
燕挽亭挥了挥手。
去吧。
一直看着李凤游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中,燕挽亭才回过神,转了个方向笔直往太医院走去了。
房中央那硕大的药炉不知在炼什么药,炉鼎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不刺鼻反倒有些好闻。
了辞站在小木梯上,手中拿着一个小药篓,往打开的鼎炉里,丢了几根晒干的药材。
还未转身,她便突然出声问道。
你想通了,当真要带她去青州?
燕挽亭趴在桌边,狭长的凤眸带着几分沮丧,她蹙着眉头道。
嗯。师叔不是说,青州的气候对她疗养病痛有好处吗。
丢完了药材,了辞盖上炉盖,走下了木梯。
瞧了一眼燕挽亭那沮丧的模样,笑道。
怎么,又后悔了。
燕挽亭撑起脑袋,深呼了一口气。
那倒不是,我既说过要带她去青州,又怎会后悔。
那你为何叹气。
了辞走到房中一角,那大的让人有些发怵的药柜旁,几百个小药屉外,连标示都不曾有。
寻常人若是要在这找味药材,怕是要足足找上一天。
但了辞却熟练自然的随意打开了几个,看也不看一眼就丢到小药篓里。
燕挽亭看着忙碌的了辞,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自己一直心烦意乱的事。
师叔,我总是不知该如何待她。
刚刚抽开一个小药屉的了辞停了手,她转身关了,将小药篓放在了一旁,拍了拍手走到了燕挽亭身旁。
她看着燕挽亭,眸中露出几分怜惜复杂。
挽亭,自两年前,你一次晕倒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性子沉稳了不少,也不似以前那样淡泊懒散。你说你是五年后死后重生而来,我信了,你说姜国的二皇子图谋天下,心思缜密歹毒,我也信。不仅是因为你的确拿出了证据,更是因为我信你,信你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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