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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个样子,爆炸当日,高修的父母都在工厂劳作,而那时还是孩子的高修则在家中睡觉,因此躲过一劫。纪慈希推测道。
可是董事长,他到底为什么会和高修走得那么近呢?周鸣疑惑道。
这一点,我们就得去问当事人了。纪慈希看着周鸣笑道,即使都是臆测,但是有这些东西在手,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去找高律师问个究竟了。
第146章 醉生梦死
然而一切也并不会那么顺利。
自从纪慈希被辞职后, 她已经无法再进入陈氏集团的内部,而高修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高修的行踪一向成迷,周鸣也并不知道他的所在。
事情于是就这样搁置, 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行进, 眨眼间竟然一周过去,距离陈原臻的婚期也只剩下三周的时间。
终于耐不住性子的纪慈希突然想到了廖特助, 可当她把求助于廖特助的想法告诉周鸣时, 周鸣却面露难色。
周鸣把廖特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纪慈希, 纪慈希于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垂眼看着脚下木质地板的纹路,大概有五分钟, 她终于结束了思想斗争, 抬起头看向周鸣。
我不是要求她,而是给她机会。
周鸣抬眼看她, 眼神里满是不解。
也是给陈原臻一个理由, 一个可以原谅她的理由。
在纪慈希的坚持之下,周鸣开车载纪慈希去往廖特助的住址。
打开房门的瞬间,廖特助愕然地站在原地。
借着楼道的声控灯,纪慈希上下打量着她。不过是一个星期,廖特助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头发散乱地扎着, 没有化妆的脸上尽显岁月的痕迹。
纪慈希也有些怔愣。
谁的体面不是面具。
站在纪慈希身后的周鸣见到廖特助还是无法有好脸色, 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拔了一下大门,将门完全打开。
方便吗?他蹙眉问道。
廖特助这才回过神,她躲闪着周鸣不善的眼神, 低声道:进来吧,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人。
打扰了。纪慈希轻声说罢,跟着廖特助一起走进了屋。
两人在客厅坐好,廖特助去厨房里准备喝的,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两只杯子走来。
你只喝温水,对吧。廖特助说着把一只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在周鸣的面前,而另一杯普洱茶则放到了纪慈希的面前。
普洱养胃,纪小姐胃不太好,就喝这杯吧。
纪慈希低头道谢,在心里也不禁赞叹廖特助的为人处世果然高招,但也因此,她更痛心廖特助对陈原臻的所作所为。
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纪慈希抿了一口茶水后把杯子放下,她抬头看着廖特助,开门见山道:
您应该知道高修的地址吧。
廖特助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她躲开纪慈希的目光,低头喝水掩饰着自己。
而她的这些细微表情却没有逃过周鸣的眼睛。
你知道,对吧?周鸣冷声问道。
温水滋润了有些干燥的嘴唇,廖特助抿了抿唇,她抓着水杯的手先是微微收紧,而后却又放松。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抬起头,淡然道:我知道。
纪慈希一听这话,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稍有缓和,正当她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廖特助却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微笑道:
可我却不能告诉你们。
自从陈氏集团对外宣布陈原臻与高修的婚讯之后,高修就再也没来上班。
他请了两周的大假,回到家后就关了手机,也切断了网络,让自己与世隔绝。
偌大的客厅里,高修坐在沙发上,他的双臂张开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右手还提着一只红酒瓶子。
沙发旁已经堆满了空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也有烟头堆成小山。
高修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电视巨大的黑色屏幕里自己颓丧的影子,他此时就好像被折了翅膀的鹰隼,脸上满是恨意与绝望。
他仰起头,拿着酒瓶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就是一阵猛灌,他的喉结不住地上下蠕动着,暗红色的酒液如同血液一般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淌,渗进他的衬衫里,在白色的布料上绽出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花朵。
哗啦啦一声巨响,酒瓶被甩到一边支离破碎,高修抬手擦去唇际的红酒,他脱下身上已经脏了的衬衫,昂贵的衬衫被他丢在一边弃若敝履,而他则光着上身又点起一支烟。
抽完一支烟,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踉跄着就要去酒柜再拿一瓶酒,而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却突然响起。
他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眯着眼看向紧闭的大门。
门外站着的廖特助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高修才前来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股浓重的烟酒气就扑面而来,廖特助下意识地皱眉捂住鼻子,她看着满脸胡茬,赤膊上阵的高修,嫌弃地开口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高修靠在门框上,他半开着门,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婚纱照不是这周末才拍,你找我做什么。
廖特助没搭理他,她伸手把门完全拉开,径直走进了屋。
没经允许,廖特助就这么进了屋,高修倒也不恼,他甩上门,也走进内屋。
廖特助站在客厅中央,她龇牙咧嘴地看着这客厅里的一地狼藉,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一向精明强干的高律师的客厅。
我家没有茶可酒却管够,你要喝酒就自己去拿。
高修无视了廖特助的震惊,他把刚才没来得及拿的酒拿了出来,然后直接又倒在了沙发上。
你这个样子哪像是马上要结婚的人?!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廖特助怒声道。
怎么了,我这样子怎么了?高修醉醺醺地笑道,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要是你家小姐嫌弃我这副样子,你让她去求她爸退婚。
高修你混蛋!廖特助指着高修的鼻尖怒道。
到底是谁混蛋?高修反问,是我,还是我们最伟大的陈董事长?
廖特助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她用手扶着酸痛的额头,片刻后,她才闷声道:
纪慈希要见你。
她?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劝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她说罢又看向高修,或许,这是你和总监唯一的机会了。
她说罢从包里拿出钱夹,又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卡片放在茶几上。
我帮你们约好了位置,那里比较隐蔽。
高修闻言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卡片,然后他讽刺地笑了笑,说道:你这时候来做什么好人?
不是做好人,是补偿。廖特助低声说道,说罢,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躺着沙发上醉生梦死的高修,而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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