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手指缓缓地划过那一行与上一次看的时候,不一样的文字,君言疏有些发怔。
他大概知道这个人,攒了那么多的奖励,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只是对方应该用不上了。
退出游戏,将手机放回了茶几上,君言疏转过身,环住林禹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
属于这个人的体温与心跳真切地传递了过来,昭显着对方那鲜明的存在感,就连钻入鼻间的气息,都清晰得无法忽视。
怎么了?果然还是觉得怀里的人有点不对劲,林禹皱起眉,伸出手就要去拿被放在了茶几上的手机。
然而,君言疏却在这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抓着林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君言疏好半晌才抬起头来,张口咬上了身前的人的嘴唇。
被君言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林禹一下子都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与之前带着试探的亲吻不同,君言疏这一次的吻带着极其强烈的目的性,让林禹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只是这个人的经验终究是不足,没有章法的动作显得很是笨拙,却也格外地勾人。
含住对方的舌尖夺过了主动权,林禹像是要将君言疏肺里的空气都抽干似的深吻着,翻过身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然后按住了对方还想做其他事的手。
别乱动,染上了其他意味的嗓音多出了一分磁性,林禹哑着嗓子说道,我不会和你做。
我不想第一次,在君言疏出声之前开了口,林禹看着君言疏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弄得和分手炮一样。
君言疏愣愣地和眼前的人对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地转动了一下眼珠。
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君言疏想要说话,但下一秒,他却像是到达了极限一样,忍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那你倒是告诉我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往下掉,君言疏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些天来压抑克制,努力去忽视的情绪,在一刹那彻底爆发了出来,君言疏死死地攥着林禹的衣襟,仿佛只要这么做,就能控制住那崩溃的情绪一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积压的情感,能把他压到这种程度。
我以为我能做到只要把这个人当做临时在这里居住几天的房客就好,我以为我可以这么做到不要和对方生出任何情感上的牵扯就好,但是你、你不停地靠近他一直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拥抱,亲吻,以及都是不该出现在房客之间的举动。
你跟我说喜欢君言疏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你要我说喜欢、你逼着我说喜欢他小声地抽噎了一下,我想、想拒绝的
可他做不到。
面对一个将他照顾到无微不至、把一颗真心明明白白地摊开放到他面前的人,他做不到。
君言疏的话没头没尾、断断续续、前后矛盾,根本就理不清具体的脉络,只是在单纯地发泄情绪。
林禹也不说话,就是垂着头,安抚地亲吻君言疏的眼角,静静地听他说着。
你不许、我做家务,君言疏的鼻尖有点发红,还威胁我我讨厌你他停顿了一下,但我喜欢你。
林禹的手指微微一动,看着君言疏的双眼中带上了几分愣怔。
我喜欢你。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君言疏怔怔地重复,我喜欢你。
一份由游戏起头、在一个星期之内发酵的,喜欢。
君言疏无法确定这份感情究竟有多深厚,又能持续多久,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要走
好不好?他望着面前的人,任由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禹用指腹轻轻地抹去君言疏的眼泪,轻声回答:好。
可这个人的眼泪却越抹越多,到最后,将他的手掌都整个沾湿。
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能低头吻上这个人的双唇,再次确认:我不走。
君言疏含住林禹的嘴唇,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眼泪咸涩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开来,让两人之间的温度多了几分缠绵。
我喜欢你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君言疏红着眼眶,将脸埋在林禹的胸前,所以,如果你喜欢我他将眼泪蹭在了这个人的衣襟上,如果你是真实的
请一定要按照约定君言疏抓着林禹的手腕,出口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找到我。
第25章
有如从一个冗长的梦境当中清醒了过来, 林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他住了十多年的房间, 每一样家具每一个摆设他都能闭着眼睛说出来。可此时看着这本该无比熟悉的景象, 他却无端地有种陌生感。
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比这里要小上许多的住处来, 没有太多装饰的空间被收拾得干净而齐整, 让人能够轻易地就看出主人的性格来。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柜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类的书籍,署名为安然的书册占了单独的一格,毫无顾忌地体现出对方对这位作家的喜爱。
不合理。
与那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相处的记忆, 仿佛被烙在脑中一般清晰, 林禹甚至能够回忆起对方在害羞时,不自觉地细微颤抖的睫毛。
不合理。
记忆的起始在那个人的夜不归宿, 他替对方接待了上门探望的父母。那两个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房屋的主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也露出了惊讶诧异的表情。
不合理。
那个人对他表露出的生疏与陌生, 却仿佛顾虑什么一般地,没有对他的侵入而表示过多的抗拒, 甚至默认了他同居中的男友的身份。
不合理。
自己那份认定了对方就是交往中的恋人, 自然地接受对方表现出的所有异样,并试图去维系加深双方之间的那份关系的想法与感情。
记忆中流逝的时间与现实没有任何差别, 电脑中的稿件也是修改后的模样, 原先只写了个开头的小说也完成了两个章节,编辑发来的那封询问状况的邮件也安静地躺在邮箱里就连原本盘踞于胸口的、那份由某个人即将出狱的事情带来的、找不到排遣的方式的烦躁与焦虑, 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除非他真的在一夜之间精神分裂, 幻想出了那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并在这个过程中,进行了自我疏导、开解,成功地完成了工作,调理好了情绪并且还在一个星期之后不药而愈地清醒过来,否则这一切,都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但是果然,还是
不合理。林禹垂下头,小声低喃。
无论是那怎么都想不起的、那个人的名字与身份,还是心口那股没来由的感情与冲动,亦或是那记忆中唯一模糊的、那个人疑似提出分手的内容,以及最重要的记忆中断之前,那个人在他怀里,哭着说喜欢他的情景。
就像是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在那个时间离开一样。
林禹抬起手,轻轻地按住了胸口。
他能肯定储存于大脑中的那份记忆是真实的,但此时他所感受到的这份感情又是真的吗?
这种陡然出现的、被灌注一般的东西,他真的能将其称为感情吗?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人哭着求他不要走的样子,林禹感到胸口一阵发闷。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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