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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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飞霜连夜出门,朝着闪电的方向走去。

她往西南方向走,愈走白骨吊坠上的光芒就愈强烈。她仿佛能摸到闪电,她的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雷鸣巨响,诡异的是偏偏只打雷不下雨。

扈飞霜在一处深坑边停下了。闪电近在咫尺,它从天空劈下,直直劈到深坑底。扈飞霜手中的白骨吊坠光芒万丈,似乎在无声地雀跃、欢呼,它在指引着扈飞霜往深坑里去。

扈飞霜往下看了看,下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黑乎乎的,阴沉沉。扈飞霜蹲了下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固然此时的情景十分恐怖,但扈飞霜是个怪胎,她感觉不到害怕,相反,她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她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下去,看看下面是什么。

于是扈飞霜一个飞身,毫不犹豫地往深坑中一跳,她在空中张开双臂,浮在一片黑雾之上。忽然,一股巨大的、奇异的力量将她往坑底吸,她不与那力量对抗,而是顺其自然,让自己的身体被那股力量带下去。

也不知在黑雾中盘旋了多久,扈飞霜被那股力量托着稳稳地落了地。黑雾散去,扈飞霜看见脚下一片白骨,可怖至极。扈飞霜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落脚虽然已经非常轻了,但这里太过安静,所以带起了一阵又一阵清晰的回音,阴阴森森。

扈飞霜顺着白骨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尽头,她看见在一个巨大的石碑上,嵌着一把白色的剑。这把剑通体雪白,材质不是青铜、更不是钢铁,而像是白骨。石碑周围五米之内,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堆积着白骨。

扈飞霜发现离石碑最近的那一具白骨是个半跪的模样,看骨架的大小,它在生前一定比寻常人高大,大约是个威猛强壮的男子。扈飞霜走进了它,看见它的一旁落着一把剑,剑上刻着一个名字:王酩。

“王酩?”扈飞霜将那名字读了出来,问那白骨:“你叫王酩?”

她看了一眼那把安安静静嵌在石碑里的白骨剑,继续跟那白骨说话:“你离这剑最近,虽然死在了这里,但对比其他人,你是最接近成功的勇士。”

扈飞霜看见他的衣服中藏着一块布,便将那块布抽了出来,发现这是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布,上面用血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孙兰亲阅……”扈飞霜读了出来。

孙兰是谁?姓孙,难道跟孙骁和有关系?他为何要在死前写这封信给孙兰?难道早就知道她要来……等等,知道孙兰要来,莫非他就是那个把白骨吊坠留给孙骁和母亲,希望她能通过吊坠的指引找到他的野男人?

“孙兰是孙骁和的母亲吗?”扈飞霜自言自语,满腹狐疑地把信读了下去。

孙兰还真是孙骁和的母亲。那信首先将自己与孙兰的一番际遇回忆了一遍,其中提到了白骨吊坠,所以扈飞霜可以确定,孙兰就是孙骁和的母亲,这具白骨便是孙骁和的那个野男人生父,他认定孙兰一定会通过白骨吊坠找到这个地方,所以特地在死前写了一封信给孙兰。

“吾与阿兰相处十数日,情深意笃,情意绵绵,尽在不言中。而吾未曾将吾之身世说与阿兰知……”扈飞霜读到这里,笑了,自言自语道:“还阿兰呢,有点意思。”

信中王酩写道,他与孙兰相处十数日,但一直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孙兰,在这封信中将一一说清。原来王酩原本不行王,而姓周,是徽明城名门周氏之子,他的大哥,是已过世的上任徽明城城主周肃,他们的父亲叫周弥恒。王酩说他的父亲周弥恒生性风流,以至于将他的母亲周夫人活活气死。王酩的其他兄弟虽对父亲不满,但毕竟子不言父之过,所以不敢多语。唯有王酩为母亲不忿,他与父亲决裂,弃了周姓,随母亲姓王,不光如此,他甚至意图弑父。弑父之行自然是失败了的,周弥恒废了王酩的武功,将他赶出徽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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