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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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从远处来的客人,正坐着歇歇脚。

还有些迎来送往的下女在客栈里面走来走去,擦擦桌子,端端碗。

阿紫倒是听说,这些下女有时也在客栈里面唱唱歌,甚至还有些兼职了欢场女子的身份。

不过倒是比官妓自由些。

钱财自己掌管,要来来,要走走。

不过许多是因为战乱,又或者其它原因才进了这一行当,倒也不好说好不好。

阿紫压下这些杂思,进了客栈,和里面的人说客房在哪儿。

门口的杂役给她指了路。

阿紫点点头,顺着楼梯上去,走到那间客房前,敲了敲。

进来

屋子里有沙沙哑哑的声音响起。

阿紫推门进去,正瞧见一个穿着青色麻衣的女子,坐在窗前。

天光泛明。

看不清容貌。

阿紫开口。

是禅师委托您来的吗?

是啊。

女子转过身。

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紫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呛死。

那女子大步走上来,想要碰她又不敢,你没事吧。

这也是情非得已。

阿紫你那么聪明,应该也能看透吧。

城主四处找我们两个,你上街随便一打听,有没有穿黑衣服的僧人,谁不知道这个?

见阿紫还没缓过来。

女子又说。

不光是我,就是天子大人不也是三番两次的女装出逃吗?

那女子指的是后醍醐天皇女装从京都里逃出去的典故。

在后醍醐天皇之前,也已经有好多任天皇这么干过。

不说远的。

就是近处的尾张国,也听说过那个尾张大傻瓜穿女子装束招摇过市的消息。

阿紫深吸一口气。

缓了下来。

你好了。

那女子小心翼翼问到。

我这副装束有问题吗?

来之前我比着农家女子看了好多遍,大友和尚也说没什么问题。

阿紫别过头。

禅师你当然没什么问题。

阿紫又叹气。

要是您没开口,我还认不出您呢。

倒是从来没想过才会这么惊讶。

好了好了。

那女子想要坐下,似乎觉得不便,又单膝跪地,我来找孩子。

听说孩子放在阿紫的家里,应该没有多少人看守吧。

可以带我过去吗?

阿紫踌躇两下。

还是忍不住开口。

禅师您也应该知道,我是雪泽小姐的侍女吧。

女子点头。

那么,您也知道,我父亲效忠于城主?

女子继续点头。

既然如此。

您为什么不担心,我把您的位置告诉给城主呢,这样我的父亲也能备受城主看重吧。

这个啊。

女子恍然大悟,又笑起来。

阿紫不说,我还没想到呢。

因为觉得阿紫很好。

关心这个人,也关心那个人,有一副柔软的心肠于是就想,无论什么事情托付给阿紫,阿紫都一定能办成吧。

如果要用可靠来形容的话。

阿紫就像是富士山一样,看起来很冷,但是内里却是一个活火山。

就是这样吧。

这种拍马屁的话。

阿紫忍不住别过头。

但是说得真好啊。

3.

阿紫往家走,她的家在一处颇为幽静的小院。

里面有很多母亲亲手培育的植株,一片茂密。

那个孩子她带回来之后,并没有说明身份,只说半遮半掩的回答。

不过母亲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想明白这个孩子来历不凡了。

她悄悄的推开门,没有打扰任何人走进去。

四处瞧瞧周围之后,又招呼身后青色麻衣的女子进来。

嗨!

一个小布丁猛然跳到她身前,炸的阿紫稀巴烂。

姐姐,你干什么呢!

正是阿紫的妹妹。

呵呵,我在

阿紫掰着手指在想怎么说。

却见禅师蹲下身,摸摸妹妹的脑袋,压低声音:我是阿紫的朋友。

声音好像卡在一个成长的关键节点,既不粗糙也不轻柔。

压低声音的时候便分辨不出男女。

是的是的。

阿紫不住点头。

然后把妹妹往一旁推,你的课业学完了吗?就四处乱走。

我不想学琵琶。

阿紫妹妹憋憋嘴。

手好疼。

阿紫教训她。

疼也要学。

身为武士家的女子,这点本领都没有怎么行。

好嘛。

阿紫妹妹扭着身体,不情不愿的往回走。

又突然转过身来。

我要是学会了,可以变得和姐姐的朋友一样好看吗?

嘿你这个小布丁。

阿紫撸起袖子,假装要打人,终于把妹妹吓了回去。

那个孩子就待在阿紫的卧房里。

乖乖巧巧的熟睡。

阿紫蹲坐在孩子身前,摸摸他的脸蛋,他倒是一直很乖。

说罢又看看禅师。

想从孩子的面孔上寻找父亲的痕迹。

却见禅师低垂眼睛,里面很干净,干净到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没有爱什么都没有。

禅师。

阿紫喊了两声。

禅师抬头看她:怎么?

说罢,弯腰拿起孩子,两只手好像抬着什么重物,把孩子托起来,好了,我这就离开。

阿紫突然挡在禅师身前。

孩子的介子还没有拿呢。

山里风大,还有厚被褥,您不准备吗?

吃饭,河水,清洁至少等我说完您再离开吧。

我吃什么他吃什么,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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