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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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宁致,又经儿子介绍这是想送儿子到学校念书的家长, 热情的邀请宁致入座。

俩人入座, 他端着洋瓷碗, 喝了口枸杞茶, 很官方的客套道:刘同志的觉悟很高啊, 咱们学校啊, 就缺像刘同志这样开明的家长,你放心, 你家情况弈儿跟我说过了, 等我查明原委, 我会给你家孩子申请贫困生补助名额的。

贫困生补助名额就不必了,我还年轻, 您把机会让给其他有需要的同学吧。我这次来找您, 不是为了这事。宁致三世入世, 别的没学会, 人类的客套和谦虚倒是学会了七八层。

哦?不是为了这个?那是

他余光瞥到儿子的目光时不时往这位家长的身上飘, 心中一咯噔, 还没多加细想, 就听到儿子带来的家长开口道:想必您应该听君弈提过,我儿子今年八岁了,他因为我的原因, 至今没能上学, 我担忧他成绩跟不上, 便想拜托您暑假有闲空,教我儿子多学点知识,若你不嫌弃的话,我

说到这儿,他神情间流露出为难之色,抿了抿唇,仿佛是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些难以启齿。

君有志的心又是一咯噔。

他扫了眼眉宇染上焦急的儿子,心下立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沉不住气时,坐在对面的家长终于开口了,我、我小时候家里穷,很羡慕那些能上学的小朋友,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能收我当学生吗?

君有志听到不是他想的那样,长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回过味儿才反应过来这位家长的意思,连摆正姿态,欣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刘啊,我很欣赏你追求学习的精神和态度。

君有志的态度瞬间热切了起来,称呼也从刘同志瞬间提升到了小刘,他考了宁致几个问题,发现这年轻人虽然没念过书,但脑子灵活聪明,心中可惜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收到一个好学生而开始高兴,连看宁致的眼神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太少见了。

叮铃铃!

学校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宁致通过这番短暂的交谈,不说摸清十层,但起码知道这位校长喜欢勤奋好学的人,立即打蛇上棍道:老师缪赞了,若不是因为知道您是一个好校长,我也不敢贸贸然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

哈哈!君有志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既然你已经叫了我一声老师,等会儿你先别走,等学校这边考完试,你跟我回家,我让你师母准备酒菜,到时候我就等着喝你的敬师茶了。

宁致刚想答应下来,办公室突然被人敲响,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老师推开门,气喘吁吁道:校长,四年级的王大虎和一个小孩打起来了。

红叶学校不大,全部师生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左右。

一行人匆匆赶到操场,一群萝卜头把操场围的水泄不通,隐隐还有孩子的哭声传来。

校长绷着脸,严肃道:各班级的老师在哪?出来一个组织一下秩序,把自己班级的同学带回去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君弈凑到宁致的身边,紧张的绷着脸,小声道:你骗我。

宁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用同样小声的语气回答道:我没骗你呀,我当时拦下你,就是想问你校长的,是你多想了,以为我

君弈听着宁致未尽之意,脑海里把那天俩人的谈话仔细一琢磨,整个人都懵了,合着他操心了半天,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他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校长已经疏散了人群,偌大操场瞬间只剩下当事人和宁致一行人。

当事人是个小胖墩,他扑在一名中年女老师的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胖墩的对面是一个个头稍矮的孩子,只见他满脸狠劲的护着身后呆呆愣愣的小胖子。

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敢在学校打架,把你家长叫来!女老师厉声喝道。

老子打的就是他,敢欺负老子的小弟,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子叫宋叔叔砍

刘蛋蛋!

宁致还在逗君弈,冷不防就听到他儿子在那大放厥词,脸色一黑,上前拎起他的后领子,还不等他继续动作,君弈也跟着走了过来,拉住他抬起的手,劝道: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孩子是不对的,你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有志还在想这嚣张的熊孩子是谁家的,才这么点大就张口闭口老子老子的,更让他愤怒的是孩子说出来的话,这像话吗?

他决定要找这位孩子的家长好好谈谈,好好问问什么叫老子看你活的不耐烦了?可他没想到,他刚收的新学生突然拎起了熊孩子的衣领,他的儿子竟然还说不分青红皂白打孩子不对?

等等

这是他刚收的学生的儿子?

宁致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如果只是打架,他还能一笑而过,小孩子嘛,难免会起纷争,可刘蛋蛋的一番话,却让感觉这些时日的以身作则全都喂了狗。

他竭力忍住内的怒气,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蛋蛋仿佛察觉到了他爸爸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焰,缩着脖子一言不发。一旁的铁头后知后觉的拉了拉宁致的衣摆,一字一句道:二流叔,是王大虎先欺负我的,蛋蛋老大看到了,想保护我。

红叶小学是口字型的。

大门开在口字上横线的中间,对面是一到三年级,大门的左右是四到五年级,办公室则是在竖线的一左一右,左边两间集体办公室,右边是校长单人办公室。中间的空地,就是学生活动的操场。

学生们回到教室,坐在窗口的同学忍不住好奇心探出脑袋来。

君有志望了眼探头探脑的学生,怕影响同学们考试,又见事情跟他新收的学生有关,沉肃着脸道:跟我到办公室来。

回到办公室,君有志唬着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中年女老师抱在怀里的王大虎许是心虚,抽抽噎噎了几下,又开始大哭了起来。铁头想站出来说明情况,刘蛋蛋拦住他,扬着小脑袋道:人是我打的,可我没错,谁让他欺负铁头的。

中年女老师顾及校长在场,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指桑骂槐道:没家教的东西,打人了还不认错,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宁致的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听到这位女老师的话,眸色一厉,平静道:我家孩子有没有家教暂且不提,我来问你,你跟这为王大虎同学是什么关系?没关系能哄着这个小胖墩?还能指责他儿子没家教?

我是他的老师,也是他姨妈,我家大虎平时多好的一个孩子,不就是性格活泼了点,他招谁惹谁了?平白挨你儿子一顿打,瞧把他脸给打的,都肿了,你作为家长,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咱们没完。

这件事有完没完不是你说了算。说罢,他看向梗着脖子的刘蛋蛋,厉声道:儿子,把事情的缘由跟爸爸说清楚,只要你没做错,爸爸给你做主。

君弈用手肘捅了捅宁致,小声嘀咕道:态度别这么严肃,我看蛋蛋不像是个是非不分的孩子。他对蛋蛋这孩子的印象挺好的,上次跟宁致约好见面,蛋蛋这孩子怕他等的无聊,陪了他一个下午。

所以,在他看来,蛋蛋就是个乖巧懂事又贴心的孩子。

蛋蛋也觉得委屈,爸爸没来的时候,他都被这个恶婆娘凶了好几句,这会儿有了爸爸撑腰,泪雾瞬间蒙住了视线。他低着头,泪雾凝聚成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抽噎道:爸爸,我没做错,王大虎找铁头要钱,铁头不给,他想把铁头关在厕所。

他可怜兮兮的抹了把眼泪,继续道:铁头说他总是找一年级的同学要零花钱,同学要是不给,他就把同学关在厕所,呜呜呜我没错,爸爸,我真的没错。说到最后,隐忍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瞬间把小胖墩的哭声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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