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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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菀听得眉头都拧起来:“这样的话,这次乡试的成绩还能算吗?会不会牵连到夫君身上?”

“我与马建同又无来往,甚至有仇,此番事情闹大也与我无关,顶多是重考一回。”谢隐面上毫无担忧,“娘子大可放心。”

他说这话时并不显得傲慢,甚至很是平稳,然而越是如此,越显得他成竹在胸,桂菀只觉脸红耳热,自是再生不起气来了。

事情果然如谢隐所说,青蜀城的举人与马建同之间的矛盾愈发强烈,尤其是其中几个没中的秀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却是叫马建同这厮卖试题害得名落孙山,哪里肯依?顿时集体去知州府外静坐抗议,马知州这才得知马建同的所作所为,他吓得面色惨白,此事一旦上达天听,别说是顶上乌纱,就是脑袋都得搬家!

马建同自知闯出大祸,只能老老实实供出买了自己试题的人,吏部迅速派遣官员前来调查此事,龙颜大怒,马知州虽不知情,却有渎职之责。随后,得知朝廷派人来查马建同,一时间状纸如雪花般飞来,足见此人平日有多嚣张跋扈、鱼肉乡里,而马知州当真是被蒙在鼓中?

为平民愤,马建同被判处斩首,购买试题的举人被打了一顿板子,尽数革除功名,这马建同临死前还要拉谢隐下水,在名单上添了谢隐的名字。

眼见官差闯入家中将谢隐抓走,桂菀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谢隐却朝她露了个笑容,那笑容正如平日,似乎是在让她别怕,桂菀抱着受惊的女儿,紧紧地咬住嘴唇。

被带至州府后,于一众等候发落瑟瑟发抖的书生中,谢隐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隔着帘子观察这批书生的中年官员问:“那青袍书生姓甚名谁?”

第29章 第二枝红莲(十六)

“回王大人,是本次乡试解元,单琛。”

王大人捋了捋胡须:“瞧着倒是风采不凡。”

与其他几人对比鲜明。

边上一位年龄略轻的官员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此人难不成是被诬告的?”

“那马建同本不是什么好人,或夹带私活也未尝可知,我等奉天命而来,自然不能有损天威,要是非分明,不能殃及无辜。”王大人仍旧盯着谢隐看,“此番买了试题的共有六人,每人排名都在中等及以下,惟独这单琛独占鳌头,他出身贫寒,又娶了商户女为妻,据说与那马建同还颇有些龃龉,综上所述,本官认为他买试题的可能性不大。”

“大人若是怀疑,不如出几道题考考他,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王大人颔首:“黄大人所言极是,未免冤枉好人,将这六人分别隔开重考一回便知。”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否则叫那马建同空口白牙的一说,便将所有人尽数革除功名关入大牢,此等行为与昏官何异?

得知要重考,除却谢隐外,另外买了试题的五人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抖得愈发厉害。若是当真有真才实学,他们也不会去走这捷径,本就是个半瓶水,却还要重考,只会加重他们的罪行。

当下便有人心里承受不住,跪下认罪,也有几个咬牙不肯,还抱有侥幸心理的,可能是见谢隐从头到尾都十分从容,因此想着自己也能同他一般蒙混过关,然而真金不怕火炼,谢隐又没买试题,主要是他抄书换来的那些个铜板压根儿就不够,马建同虽然卖试题,却不至于几百个铜板就能买着。

就谢隐那点铜板,拿去给小牙牙买零嘴,给桂菀买首饰之后所剩无几。

他本就生得一派磊落之相,给了几位大人极好的第一印象,答题时更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卷子收来,几位大人一看,登时拍案叫绝,哪里还会怀疑他买试题?这样的才学何至于去买试题才能中这解元?

剩下嘴硬的书生们还不服气,眼见谢隐被客客气气请了出去,还做梦自己也能同样全身而退,结果等来的却是打入大牢革除功名等候发落的判决,一个个瞬间软了腿,宛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科举舞弊是杀头的大罪,甚至还会因此连累家人,同姓族人三代以内禁止科考,这害得又何止是他们自己?

只是此事若是未曾撞破,却又要多出几个无能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不知会出多少冤案,以及这五人上位后被顶替的几个考生,他们又找谁说理去呢?

王大人很是欣赏谢隐,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谢隐回到家后,桂菀当着众人的面就扑了过来,紧紧抱着他,身体都在发抖。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桂菀上上下下将谢隐打量一番,确认他身上并无外伤,精神看起来也不错,吊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落回肚肠,只是之后数日都伴他左右,一副生怕眨眼间谢隐便没了的模样。

桂老爷笑话她好几回,桂菀都坚持要跟,谢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他细心体贴,桂菀的不安与害怕很快被驱散,一家人又恢复到往日平淡幸福的生活中,就这样,三年时间很快过去,小小的牙牙从话说得断断续续、小短腿儿跑不快的小女娃渐渐抽条,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

“牙牙!牙牙!”

桂老爷哭丧着一张脸跟在桂菀身后,还顶着个阴阳头,他左边的头发还好好的,右边却已经全被剃光了,实在是有些难看,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牙牙没有旁人。

桂菀手里攥着鸡毛掸子冲进书房,正在读书的谢隐看见那明晃晃的鸡毛掸子,顿了下,试探着问:“娘子,怎么了?”

“牙牙呢?”

“牙牙没来我这里。”谢隐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应当出去玩了吧。”

“都是你把她惯坏了!”桂菀觉得这小丫头着实是无法无天,天天招猫逗狗飞檐走壁也就算了,今儿居然还敢把她姥爷的头发给剃成这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成日闯祸,你每回都护着,也不知道说她两句,你看爹的头发,这可怎么办呀,他还好意思出门吗?!”

谢隐看了眼桂老爷,满脸歉意:“爹,对不住,牙牙太顽皮了。”

怎么说呢,桂老爷也不是特别生气,因为是他亲口答应牙牙带她出门,结果却趁着她睡着偷偷跑掉,难怪小丫头要报复,不过当着桂菀的面他可不敢这么说,就冲谢隐使眼色,谢隐秒懂,用手推推藏在他书桌下的牙牙,桂老爷趁机跟桂菀说话,牙牙顺着窗户就爬了出去,几秒钟的功夫不见了人影。

桂菀气势汹汹走到谢隐跟前:“你起来。”

谢隐道:“真的没藏在我这儿。”

桂菀压根不信,上回他也是这么说的,当时她信了,结果呢?

谢隐无可奈何,只好起身让开,桂菀连书桌的柜子都打开看看,发现牙牙确实不在,这才深吸两口气:“爹,夫君,你们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她愈发顽皮,早晚闯出大祸来。”

谢隐跟桂老爷唯唯诺诺,不敢反对,桂菀瞪了他们一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继续找人,谢隐松了口气:“爹,要不我帮你把另外一半头发也剃了吧?”

桂老爷没有异议,在教育牙牙这件事上,大事都听桂菀的,他俩不敢有啥异议,所以等晚上牙牙被还没消气的桂菀抓到,以眼神向他俩求救时,他俩也只能装作啥都没看见。

牙牙哭得撕心裂肺,“是姥爷先说话不算话的!我没错!”

桂菀怒道:“姥爷说话不算话咱们可以谴责他,可以让他给你道歉,那你把姥爷头发剃一半怎么说?!”

牙牙哭得更大声:“这不是还留了一半吗!”

眼见母女俩将要掀起一场战争,桂朝回家了,他现在正跟着先生读书,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回来就看见爹跟姐夫都朝自己看,桂朝果断选择不进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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