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负我 第68节(2 / 2)
贺兰霆:“孤怎么看你,恨不得吃了般看你?”
崔樱才是恨不得整个蜷缩藏起来,削肩挤得墙角没有一丝缝隙,这是她刚才反调戏贺兰霆装作“审讯大人”时故意说的话。
但那时看不见他,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像现在,被他捉个现行,崔樱脸红得快要滴血。“不,不是。”
贺兰霆:“那你为何不敢让孤看你,因为孤令你生厌,自视甚高,还是目中无人、霸道无理?”
他将她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她口中说道“他”怎样怎样惹她恼羞的情况下,“没想到,孤在你心中,还是一条‘恶犬’。孤该夸你用词谨慎,还是胆大包天啊?”
崔樱知道他肯定会跟她“翻旧账”,贺兰霆记性极好,在记仇这方便不管她说过他什么,都只记坏不记好。
崔樱舔了舔干涩的嘴皮,也不担心他会生气,轻声狡辩,“殿下怎么不提,我还夸了殿下其他方面,也不全是诽谤你啊。”
她推不开他的胸膛,腰身还被一只手擭住,崔樱顺其自然地任由那只手搂着她朝他靠拢。
“孤不记得你夸过什么。”
贺兰霆膝盖抵进崔樱腿间,两手握住她的腰,手腕稍一使力就将她贴墙半举起身,让她视线与自己持平,“看着孤的眼睛,用你巧言善辩的这张嘴再亲口说一次。”
崔樱旁边墙面上就是一排各式各样的鞭子,贺兰霆看了它们两回,回回目光意味深长,嘴角坏心肠地微扬,“说得好,孤就奖你,不好,就让你的‘审讯大人’对你用刑。这满屋的刑具,你大可试试,看能不能都用上。”
崔樱心头微颤,她不太确定贺兰霆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吓唬她。
可她这时不能露出一丝畏惧退缩的破绽,贺兰霆正气恼着她,她要是服软了,就证明从头到尾,整件事全是她的错了。
她为什么要底气不足地被他关在这里恫吓,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么欺负?他可是为了报复她,派人到贺兰妙容的宴会上去找她,京兆府的人围住园林里的四方露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请她走一趟。
知道她为人的自然理解她是清白无辜的,不知道的心里还不知在怎么想她呢。
要不是她经历一场大难,有过濒临生死的境地,换做一般人遇到这种声势浩大面临官差找茬的事,早就已经慌了。
崔樱:“殿下对我好狠的心,刚一见面就要对我罚来罚去,你可知我被关在这间房里被人质问逼供时有多怕吗。”
她打了贺兰霆两下泄愤,看上去用力了,实则拳头软绵绵的,“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在这时逼我夸你,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崔樱犹不解气般,又抬起手打了几下,最后一次被贺兰霆呵斥住,“够了。”
崔樱眼眸红红的望着他,很快积蓄起透明的泪珠,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看着好不可怜。
贺兰霆刚想要冷嘲她好算计的心思顷刻间打消,他将崔樱放下来,垂眸拉起她握成拳头的手,放在掌心抚摸,轻拍几下让她五指摊开,一边道:“还想知道孤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那你怎么不说说绣庄的事,是怎么回事。”
他穿过崔樱指缝,与她十指交叉合拢,盯着她愣怔的娇美脸庞,情绪不明,温声暗藏危险地问:“送花笺特意约孤相见,孤去了,你为何不来,耍着孤好玩?”
贺兰霆认为自己给了崔樱不少关注,她在他身边早已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寝女子,他一个公私分明的太子,为了见她放下了手中事务,就证明多少有些看重她。
那她呢,玩弄到他头上来了。
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结果稍稍一吓唬就怪责起他对她太坏太狠心,所以是谁在恶人先告状。
崔樱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回过神来,贺兰霆果然是在计较她今天故意失约的事。
她道:“不,殿下既然收到我去的信,为何连个话也不回我,我虽提了后日相见,可殿下迟迟不给个准信,也不提是哪个时辰过去……我虽也有问题,可错不在我,都,都怪你。”
贺兰霆掂了掂彼此交握的手掌,诧异地抬眼睨着她,“呵,孤的错?”除了皇后圣人,再没人能说太子有错,即使他们,也在贺兰霆成年之后不曾直白的这么指责。
多是好言相劝,不像崔樱,无知者无畏。
“你,你真要把时日都浪费在审讯我上面?”
事态不妙,崔樱见好就收,双目欲说还休地凝望着贺兰霆。
他腰上衣角被崔樱紧紧抓住,裙摆下一只鞋履被突然蹬掉,贺兰霆若有所觉地低眸向下看,那只套着雪白罗袜的足一轻一重的蹭着他。
他身上腰带被人解开。
崔樱凑近,额头贴到他怀中,柔声引诱,“别说那些了,带我换个地方吧,大人。这里好黑好冷。”
贺兰霆心中明白崔樱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他再计较她失约的事,更担心他会粗鲁地惩罚她,于是提前摆正自己的姿态,乖顺而刻意地蛊惑他。
他都明白,但在这一刻,他只想叫崔樱什么叫自食恶果,物尽其用。
“换哪。这里正好。”
贺兰霆又把她重新抵到墙上,抬起一条腿,深深地盯着她,向上一顶,“本官会让你热起来。”
崔樱隔了多个时辰出来,腿脚都是软的。
在此之前,最后一回,她瘫卧在坠落的衣裳上平缓气息,贺兰霆则站在她身旁整理袖口,做完了那种事情,他明显有种炜如神朗的光彩。
他话音也软和不少,不是之前跟她怄气冷硬的姿态,“崔珣把那些礼都带回去给你了?”
崔樱还一时还不能从那事的韵味中挣脱出来,回应都慢了不少,低沉缓慢地吟了一声,惹得贺兰霆神色微顿,朝她看来。
她如醉酒般娇丽的面容一下勾住了他的目光,纵然戒律房里蜡烛燃尽,只剩灯盏,她还是白得像羊脂玉一样,温软生香。
这一刻贺兰霆仿佛意识到,崔樱来这世上,就是按照他的心意长的。
哪怕她跛了,也有一种残缺的美,无人欣赏她,只有他能领略体会,这种感觉足够让人上瘾,不可自拔。
发现贺兰霆在摸自己的脸,指腹摩挲她的嘴皮,崔樱下意识地以为他们还在韵事中亲昵,于是轻轻咬住他的手,雾黑温润的眼眸偏头静静地望着贺兰霆,试探地舔了下他手上的扳指。
“阿奴。”
贺兰霆眼神暗沉地问:“你阿兄有没有把孤给的好东西都带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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