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肆又見圈套(2 / 2)
原来这个部族前些日子才发生了一件大腹便便的女人来认门之事,首领夫人那时也有孕在身,被那女人气的早產。结果首领不过匆匆地看过她的儿子一眼,确定她们母子没死,便搂着那大腹美人入了王帐。
帐里传出一句我的小心肝,又一句我的小宝贝,还加了句,为夫让你受苦了,别管我家那个黄脸妒妇,儘管放心住下来。
这些话将首领夫人气得晕死过去,在鬼门关前爬了一遭才醒来。
所以桑榆上门来,也被当成了首领的风流债。只是这次不仅仅是首领夫人出手拦截,那个新纳的有孕小美人也出手了,将首领看管的紧紧地,根本不让他管王帐外面出了什么事。
也因此白费了桑榆不少时间,都花在等被小美人缠住的首领身上。
直到首领夫人的侍女跑来冷嘲热讽,哟,挺着大肚子来找我们首领,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们首领夫人生的大儿子早已经是族里的二把手,哪来的残羹分给不知生父的小杂种,识相点就赶紧滚回去。
桑榆气得七窍生烟,她来此是正经事,孰料被这群庸人联合作弄,她重重放下杯子,还未开口,白蛇真君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大人是我的妻主,腹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我们有要事找首领商谈,切勿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否则延误了事情,在场的各位谁担得起?
侍女脸上青白交加,赶紧夹了尾巴逃跑。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他们被请入首领的帐篷中。
首领是一位壮实精干的汉子,宽额浓眉阔嘴,见了桑榆居然皱起了眉,抱拳说道,愚以为大仙才刚指教而已,哪来的风又吹来另一位大仙?
首领这么回话,桑榆哪里听不懂,凌菲已经先行来过。她不慌不忙回话,实不相瞒,先头来的人是家姐。冒昧前来,希望首领好好考虑迁族一事,与其大费周章迁族,不如让我介入,只要我摆平了尸山一事,也就不用大费周章搬迁。
那首领炯炯有神的双眼骨碌碌地转动,桑榆见他的模样,心里哐噹了一声,觉得不妙,恐怕凌菲告诉他的事并不是地精长老告诉她的,迁族,引河道。
果真听那首领说道,大仙有所不知,事实上令姐来访仅告知二十里处有座尸山,夜里兴许有鬼祟作怪,让我们慎防魑魅魍魎。对于迁族一事唯恐大仙有所误解,请听在下解说:我们向来在秋季迁族,到另一个碧草如茵之处放牧,等待来年开春牧草肥沃之时才迁回此处。
意思是迁族乃惯例之事,与令姐无关,也与大仙无关。
当下桑榆精緻的小脸苍白如纸,右手不断地掐指而算,她说,糟了。
本来她要是能早点见到首领,了解事情脉络,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偏偏被首领夫人愚弄,导致见到首领的时间太晚,如今无力回天。
白蛇真君与部族首领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究竟什么糟了?白蛇真君还算了解桑榆殿下,知道她在某些危难的时刻可以推算天机。连忙将她抱住,准备撤离王帐。
此时部族的人焦急来报,首领,上游大坝不知怎么溃堤,如今大水正往我们这里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水已至,水势之汹涌将人活活冲走灭顶,即便深諳水性,也逃不了这犹如一堵高墙般猛烈袭来的洪水。
白蛇真君唤来了一隻能飞天的尸侍者,他抱住桑榆殿下,脚踩着尸侍者。
下面呢?
呼救的,哭爹喊娘的,桑榆他们所在的现场一片混乱。祈愿的声响,咒骂的话语犹如一串一串刺耳的铃鐺声不断地传入桑榆的耳里。
若是天灾,那便代表这些人命数已定,不能救,不该救;若不是天灾,她很难相信她与凌菲之争居然将平民百姓捲入,死去的百姓算在谁头上?
大水冲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许下一刻这孩子便要死去,桑榆闭起眼睛强忍不看,此时又来一阵祈愿声,说道,大仙,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过是目不识丁的妇孺,并非故意慢待您,我自是可恶,该死不错,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高抬贵手。
桑榆示意白蛇真君以鞭子捲起那个高声啼哭的婴儿,她在此刻终于想通,她只有救人一途可走,别无他路。
无论凌菲盘算什么,她眼下不救人只会让情况恶化至最糟的状况。
她结了一个法印,霎时间毫光大作,飞彩凝辉,偌大的洪水猛兽随着光芒退却回大坝之内,而他们肉眼难见的远方大坝在那瞬间也修理好了。
尸侍者放下他们叁人后兀自飞回尸山去。
此时部族得救的人纷纷下跪向桑榆道谢,他们见她神色凝重,只当高人本来如此。唯有白蛇真君知道,桑榆殿下自转世之后神力衰退,如今此举恐怕耗了她不少所有神力。
***
他们借了一顶帐篷休息,听见帐篷外纷扰不断,白蛇真君掀了布幔到外头一探究竟。
原来是部族抓到了一个鬼祟之人,那人穿着破烂,嘴里居然神神叨叨说着,这里出了鬼山,怨气冲天,我受到神明指示自高处落下巨石砸毁水坝,用神圣之水洗清人间罪恶,何错之有?
部族的人问他,以你那没有叁两重的小身板如何落下巨石,你魔怔了吗?
那人回道,做烟火爆竹是祖传的手艺,炸山不过区区小事罢了。
部族的人闻言脸色难看,连忙请示首领将那人下了地牢严加看管,免得他又拿祖传手艺炸水坝,下回有没有大仙救他们,谁也不知道。
这些话白述真君一字不改回了桑榆殿下,桑榆叹了口气说道,我当下便猜到了,凌菲不知以何方法蛊惑他,可是他炸水坝最初的原因是这里出了鬼山,若是这里的人全死了,折算因果,你绝对逃不了。
白蛇真君发了怒,那个地精长老实在太可恶,待我回去必找他算帐!
桑榆殿下摆摆手说道,我保证你找不到他。
白蛇真君此时自然不知道桑榆殿下的脑子飞快转动,她将这些事情全串了起来,才惊觉他们在竹屋住下,一路被凌菲追赶,原来是要将他们赶到此处,然后等着白蛇炼尸成功,凌菲才叫新迁至此的地精长老上门嚎啕大哭。
凌菲设下一个圈套等着他们,偏偏他们与一群地精时常在山洞外遇见,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地精们起疑。
再来呢,又有什么该来了?桑榆顿时觉得她的头壳与她逐渐坚硬沉重的肚子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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