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拾玖幾家歡樂幾家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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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过是传奇故事,怎么值得太子当真?老龙王来回踱步,步伐可见其烦躁。

是不是传奇龙王殿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清。裴清摔了杯子,从龙殿双龙吐珠的喷泉里取出一对褐色的龙珠。

太子万万不可!

这对龙珠的顏色居然与裴清的眼珠顏色如出一辙,没多久进了裴清的眼里,太子生出重瞳,龙珠彷彿本来就该生在太子眼里,眼波浮光掠影间多了几分诡譎艷丽。

厉封敖欲走出来阻止裴清,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处无法动弹,既无法动弹亦无法开口彷彿石雕一般。

厉封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却无法动摇裴清半分,他看着龙宫八方神柱幻化成箭,收进了裴清的箭筒里,毁掉的龙城成了一把黄金神弓,飞进了裴清手里,让裴清背上。

龙城龙宫随着神弓神箭復位,化为粉尘,龙宫里的所有物事所有人亦如是,灰飞烟灭。

裴、清!厉封敖咬破了嘴唇,满嘴的血痕,裴清两字彷彿重逾千金。

厉封敖,你可知这龙宫早就成了白骨城?早在袖月第一次洗劫龙宫时,你父母以堂弟换成你,送你出龙宫,从此便再无龙宫,你父母兄弟属下早成了白骨。

不可能,龙宫我常来。厉封敖在袖月的控制下时常带着龙骑兵闯龙宫,不曾察觉任何异状。

裴清斩钉截铁回道,龙宫珍宝还在,人如泡影。

裴清心知龙宫的龙骑兵是由眾多天兵天将假扮,他挑了一个天兵天将都必须回天界述职的日子来,龙宫自然是空城。

究竟是谁做得,为何要灭我家园?

天要灭你欲如何?你能灭天吗?裴清反问,最后给了一句忠告,龙太子早随龙宫化为灰烬,勿辜负你父母兄弟救你。

***

裴清取了神弓神箭龙珠之后,化作了一名清秀少年来到了边陲小国,一样轻易地破开灵蛇的结界,来到了袖月的身边。

他取出一枚龙珠置于袖月眼里。

袖月醒了过来,见了清秀少年欲开口,裴清比了静言的手势。

袖月,你别怪哥哥前世不救你,只有离开天界你才有一线生机。

清秀少年唇未动,袖月听见的这些话是直接进到脑海里,你跟灵蛇成亲怀孕,这样很好。

哥哥给了你一枚护身符,足以修復你神魂之伤。

斯年与裴清袖月兄弟情淡,袖月却是在裴清眼皮下长大,大约能让袖月心甘情愿叫哥哥的,除了灵蛇真君便是裴清。

怀星月是裴清拱手相让,这项法宝原为裴清母亲所有,他交给了时茜带下凡去。

裴清离开前治好了袖月的肩伤,瞥了一眼躲起来的小蛇神,用传音告诉小蛇神,下次再伤袖月,绝不饶你。

小蛇神气得牙痒痒地,她与母亲之事何须外人插手?他人只见母亲为了怀孕神情憔悴,又如何知道她为了母亲两度耗尽蛇神之力。她生而为蛇神,整个人间她的身份最尊贵,何须人饶恕她?

小蛇神与裴清对上,斗了一番神力被裴清压制,在她的神魂上了枷,小蛇神一双紫金色的圆润眼眸含泪,抿着小嘴强忍泪水。

你父亲的灵力随便你吸,不准把袖月的灵力吸乾,若是又遇见了赤蛇闯宫,你父亲来不及来救,难道每一次都指望外人来救吗?

你可知道龙太子与你家有血仇,你父亲前世死于龙太子的剑下,袖月抑鬱而亡。

裴清离开后,袖月觉得身体轻松多了,她当然不知道小蛇神被裴清上了枷,直到她出生为止,她都无法对袖月有实质上的伤害。

小蛇神何许人也?既能出生为蛇神,聪慧自是不缺,小蛇神打起精神来,决定对自己的父君下手。

袖月的身体好了却莫名其妙容易动情,连续数夜与灵蛇缠绵,小国宫殿总在夜里瀰漫梔子花香,既香甜又清雅。

袖月总以为裴清治癒了曼香造成的伤口却无法根除淫毒,不知道这是小蛇神正透过母亲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採捕父君。

所谓淫毒子虚乌有,小蛇神只是要母亲受孕,怎么可能真让母亲受淫毒折磨,袖月跟灵蛇真君受的淫毒跟昔日在侧殿中的毒一模一样,藉由阴阳调和可解,效用也仅此一次,不过她不介意她的父母误会,她现在神魂虚弱需要多多採补。

小蛇神忙着採补她的父君,而她的父母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渐入佳境。

***

顶替厉封敖的那位堂弟也曾眨着明亮的大眼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厉封敖身后,他的射箭与剑术都是厉封敖亲手调教。

直到今日裴清太子取弓,他才知道龙宫早在袖月抓走他后成了白骨城,他曾经暗恨的堂弟其实顶替了他死在龙宫,他死时才十几岁,跟昔日的袖月一样,花样年华成了白骨。

厉封敖见了河面映出来的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流了两行泪,连忙舀了河水洗净自己的脸。

水面映着另一张熟悉的脸庞,是个笑容甜美的小美人,这位小美人真真正正牵动过他的情思。他在边陲小国之时,曾见小美人在果树上躲懒,笑着跟他招手,给他递果子,叫他保密她躲懒一事。

他不仅帮她偷懒,还大开方便之门,藉职务之便总给她安排内勤工作,又让圆圆照顾她,为了避免她睡通铺,连屋子也给了她,只为看她一抹微笑。

她的笑容比春天繽纷的花儿还美,声音甜美多娇,总叫着他,龙哥哥。

如今这小美人正在自己的眼前。

哎啊,龙哥哥好久不见。云霜才刚自告奋勇来河边洗衣服,没料到洗个衣服也能遇见熟人。

小虾?

噢,对,就是我。云霜差点忘记她用了小虾当假名。

厉封敖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咕嚕咕嚕作响。

云霜笑了,若不嫌弃,到我家吃个便饭如何?

太麻烦,不必了。厉封敖面露窘色,连忙摆手,他失去家园,失去亲人,从此孤身一人,他对于小美人不再有任何助益,自然不敢对小美人有所求。

不麻烦,做饭一向是我夫君的长项。龙哥哥当初帮了我那么多忙,却连一顿饭也不愿意让我请吗?云霜收拾好盆子,正准备给龙哥哥领路。

小虾,恭喜你成亲。

厉封敖真心为她祝福,他受困边陲小国十载,小美人像一道靚丽的风景,让他第一次体会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像她递给他的果子一样清香甜美。

龙哥哥,这多亏了你,给我钥匙放跑了我未婚夫。

厉封敖闻言却不自觉地皱眉,难道小美人真嫁了旱魃吗?

云霜带着厉封敖回了容家,容大河见时辰差不多了,正炒着菜。

容哥,我带个熟人回来吃饭,你快来看看还认不认得他?

容大河闻言放下锅铲,出了厨房。

不认识。容大河兴致缺缺。

幸会。厉封敖倒是认出来了,曾经的旱魃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居然换了一副得道高人的神躯,同样的俊美无儔,容貌亦有六分神似。

云霜笑容灿烂当了两个人的缓衝,一边给吃醋的容大河夹菜,一边笑着劝龙哥哥多用些饭。

这日厉封敖在容家吃了便饭便告辞。

他临走前,云霜告诉了他真名,他说自己叫云霜,夫君叫做容大河,抱歉,昔日并非蓄意戏弄于他。

厉封敖叁个字卡在他的喉间,他最终告诉云霜他叫厉南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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