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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在藏区待了一月多几天,暑假快结束,几个人都要去新学校启动新篇章了,只得返程回家。
九月六号,樊可收拾好衣物,把装不下的东西悉数寄去柳雁如那,几乎把家搬了空,她想着反正也不打算回这了,这些东西留这也没用。
七号,贺羽开车来接她去上忱。
贺羽一反常态,有意打探起樊可跟贺晋珩未来关系的走向,有没有机会复合什么的。
樊可草草答了几句,见她不想谈论这些,贺羽便转去新话题。
到了新学校,分配宿舍。贺羽跑上跑下,帮樊可打点好入学手续和宿舍里的琐事,樊可在她临走抱了她,说很谢谢她为她做的一切。
樊可大学四年的生活过得很普通。认识室友,认识同学,认识老师,军训,上课,周一到周五住校,周末就去柳雁如那窝着。
她的不合群愈演愈烈,以及,好像她的生命力,活力,连同所有的正面情绪都消失了,像是被贺晋珩带走了。
樊可好像陷在和他的回忆里走不出来了。
生活十分枯萎。
室友叫出去玩,不去。同学叫聚会,不去。有人表白,拒绝。
渐渐,室友们也不找樊可玩了,同学间见面点头之交,无一要好的同学或室友,她过得很荒芜,在群雾里看人,别人在群雾里找她。
樊可有时间就翻翻两人之前的照片,翻着翻着开始唾弃自己,这不是有病吗,甩了别人还想着别人,真是有病。
寒暑假去打工,帮衬柳雁如,顺便赚点学费生活费,柳雁如那个房子的贷款像坐山压在两个人身上。
生活不会善待穷人。
是她天生的拧巴悲观在作祟?还是她不配活得好?
淤积体内已久的情绪终爆发,樊可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难自控地流泪,刻薄地咒骂柳雁如。
想死。
想死。
想死。
扛不住了,她在七十二小时没合眼后去找柳雁如求救。
柳雁如带樊可去医院检查,看到心理科,医生问樊可的症状,她说睡不着,想死,说她的内心,她的生活,她犯贱地想她前男友,她家庭的鸡毛蒜皮,她心里的恐慌,很多,讲了很多。
然后医生叹着气开了一堆药。
吃了药,樊可的情绪确实控制了不少,就是人越来越淡漠,永远睁着空洞的眼看世间万物。
维持着这种状态,做毕设写论文,找工作,工作,认识同事。
杨笑是樊可隔壁位的同事,外地人,也是个上飘。
聊着聊着成了惺惺相惜比同事关系再上一层的关系,时时约个饭,出去喝点小酒,骂骂上司和老板。
丁辰是在酒吧认识的,他说樊可长得可爱,要了她的联系方式,结果隔天在公司就碰到他了,这才知道是一个公司的同事。
缘分,妙不可言。
丁辰说话举止gay气得要死,樊可挺喜欢他的gay味。
叁个人玩到了一起,日常就是下了班约饭约酒骂老板。
直到重逢贺晋珩。樊可有了枯木逢春的新生感。
她想过她喜欢贺晋珩的什么。
他的脸,他的钱,他的气质,他不羁的灵魂,樊可和每一任他的前女友一样,喜欢他的所有。
刚见面时,已经被他的外在吸引,可樊可能装,装不在意他,装对他不感兴趣。本以为能克制住喜欢他的苗头,没想有场强奸的戏码使樊可改观了,她问过自己的内心,贺晋珩强奸她,她到底生不生气?
不。
不生气,甚至有点喜欢。
因为这点喜欢,因为嫉妒邹灵,所以她头脑一热,坏心的去勾引他。没想到他同意了。
樊可被斯德哥尔摩式的自我放逐投身情海的享乐抓住了后脚,她乐此不疲地以身试法,以自己探索他,探索他的身体。
探索着,探索着,他竟然说他喜欢她,樊可反复纠结该不该推开他,结果是已知,她没推开,她舍不得推开。
最后,樊可浮于表面的喜欢变成了真正的爱,但是真正的爱被不安虐杀,她的不安全感来于本身,来自她的生活本身,所以她在结局选择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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