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大喜大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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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韧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在裤兜,朝前走了几步,“她怎么报复?”

“这都是她的报复!包括之前那两个男人,都是她的报复!”她眼睛通红,“她就是要亲手毁掉我们的婚礼!我知道,她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她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毁了我!现在就要毁掉我梦寐以求的婚礼”

“她不是被你绑架了么?怎么报复你?”

景菲一顿,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清纯干净的一张脸,此时显得格外的扭曲。

江韧又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绑架她,是想找男人毁掉她,迫害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不还有视频么?”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做的那么隐秘,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江韧凑到她耳侧,低低的说:“因为那些人都是我的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景菲怔住,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微张,脑子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江韧在说什么。

她扯了一下嘴角,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在说什么?”

江韧笑了笑,“从订婚那个晚上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给你的惊喜,跟袁鹿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这样说来刺激我?”她往后退了一步,“是的,是不是周迎跟你说了什么?一定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是误会,都是误会!他那都是胡说的!我从来也没有这样做过,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做,我那么爱你!”

她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抱住,“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我连股份都给你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没有数么?就算我以前做了错事儿,那也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太爱你了,才会做出一些,一些奇怪的事儿。那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找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找我呢?都那么困难了,为什么不能找我?你找了我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不是么?”

面对她的梨花带雨,江韧面上没有丝毫情绪,眸色冰冷,“所以,还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她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为了爱我做了那么多事儿,辛苦你了。你以后可以歇一歇了。”他把人从身上拉开,从兜里拿了盒烟,点上,“股份转让之前我们做过协议,任何一方婚内出轨,离婚以后股权财产就归另一方所有。你跟马聪之间,你是自愿的吧,你两在酒吧认识,撩了三天后,你就跟他上床了,并一直保持了床伴关系。你几乎每天都要跟他开一次房,断掉的次数很少,我这边都有记录。”

“我手里有非常充足的证据,另外,我也会大义灭亲,作为人证,证明你绑架袁鹿的事儿。不过就算没有我这个人证,你也脱不了干系了。如今警方手里,人证物证都齐全。你自己是律师,你自己算算你要坐几年牢。”

景菲浑身发颤,脑子逐渐清明过来,能彻底想透,她只觉彻骨的冷,从心底冒上来。

江韧吐着烟,余光瞥了她一眼,瞧着她惨白的脸色,觉得可笑。

“你,你的意思是说,那天你来救我,是你在演戏?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江韧只是浅浅的笑,不做声,算是默认。

“马聪也是你安排的人?包括马聪找的那些绑匪,其实都是你的人?”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立刻拿了自己的手机,找出了之前那段视频。

江韧说:“不用看了,里面的不是袁鹿,是别人的拍的不可描述的片子,正好剧情撞上,叫人处理了一下,就拿来用了。”他抽完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其实要不是你做那么多事儿,我压根就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我不找你,一方面我不想高攀,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连累你,我还以为你长成这样,会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可是你还挺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儿,把我家搞破产,我爸跳楼,偏巧他把钱都给了小三,我继承了债务,一直潦倒不堪。这么些年,你把我当狗这么耍,应该很开心吧。”

景菲闭了眼,“可是我拿了我哥的股份和我的股份给了你,我给你的少么?如果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这一切?”

“你觉得我有多稀罕这些东西?你问过我么?你把我耍成那样,再施舍我这些,我就应该开开心心受着。你以为你是谁?!你迫害我就算了,你还迫害我身边的人,你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袁鹿身上,还找人毁她容,泼她硫酸,还让景崇去睡了颜嫚,你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这些个下三路的手段,你倒是用的很溜。”

景菲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五雷轰顶,她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抽搐,很想吐。

片刻,她倏地笑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一张脸涨得通红,倏地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景氏发生的一系列问题,仿佛灵光乍现,“你是不是跟盛骁联合了?”

江韧没应声,“你该去巡捕局了。”

她看向他,他的眼神冷如冰,没有丝毫的怜爱,只有无尽的厌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其实喜欢看他这样冷冷的样子,特别的酷,特别的帅。

“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我说的是过去,我们大学的时候。”

“没有。”

景菲嗤笑出声,“你喜欢的是袁鹿。”

“这与你无关。”

“怎么?你害怕我去伤害她?我现在还有什么本事伤害她?”

“你该去巡捕局了。”

景菲此时,心如死灰,她慢慢站起来,突然朝着墙壁撞过去。幸好,江韧反应快,一把将她揪住,没有让她得逞。

她双目通红,垂死挣扎,“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你才痛快不是么!”

“死太简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怎么能便宜了你,让你就这么死了。”

他拽着她到门口,带着她去了巡捕局。

出了房门,他似是会变脸,态度瞬间转变,收起了在屋内时候的阴冷,乖戾。态度良好的带着她去了巡捕局,告诫她要配合警方,另外找了律师过来。

景菲恍恍惚惚,只知道流泪和笑,像个神经错乱的人。

景家的盛大婚礼,成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网络上又掀起了舆论,吃瓜停不下来,袁鹿被彻底的平反。

此时,袁鹿在樾城父母家里。

裴丽说那些人没怎么为难他们,就是带着他们去了临市的度假山庄,就是不准他们乱跑,不准跟任何人联络,偶尔还要配合拍视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老实告诉我。”

袁鹿:“没事儿就好,就是个恶作剧吧。”

裴丽想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总归是人没事儿就好,这种恶作剧以后最好也别有,这不是吓人么?我知道你这个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你在外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也只能自己猜猜。我还是那句话,在外面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回来吧,我们不要过太复杂的生活,没有必要。你也别想着赚多少钱给我们买别墅什么的,我们现在这样很好的,做人不一定要大富大贵,攀龙附凤,最重要的是平安,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知道。”袁鹿抱住她,一颗心总算能放下来。

裴丽:“盛骁跟着你一块来了么?”

“来了的。”

“晚上叫他来家里吃饭。”

“知道。”

“这恶作剧,跟他有关系么?”

袁鹿:“应该没有。”

“你不要骗我。”

“真的。”袁鹿用真诚的眼睛看她,“真的跟他没关系。”

“最好是没有关系。”裴丽没有继续追问,不过这一次,她得跟盛骁说几句了。

下午袁鹿陪裴丽去买菜,她多请了一天假,袁征则去上班了。这件事,袁征很气愤,可能不太好哄,裴丽让她提前跟盛骁交代一声,让他有点心里准备,袁征发火的话,六亲不认,讲话也不留情面。

袁鹿本来还想帮盛骁说两句,裴丽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便立刻打断了她,说:“有些话该说也要说,你们要真是奔着结婚去的,就要搞搞清楚,要只是玩玩,那他就不必来吃这顿饭。”

“你也不要替他说话,没有把你保护好,他总归也有责任。你又不肯跟我实话实讲,那我就只能按照我想的去想。如果这事儿是他妈妈做的……”

“不是,是别人做的。你还记得景菲么?”

她其实不太想在裴丽跟前提到过去的人,免得想到过去的事儿,叫人伤神。

这人裴丽自然记着,“是她?”

袁鹿点头,“刚才就是北城的警署给我打的电话,说景菲都招认了。是她找人绑架的我。”

“她绑架你做什么?”

“谁知道呢,她总是把我当成是假想敌,像个神经病,老是抓着我不放。她都已经跟江韧结婚了,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咬着我不放。”

裴丽:“那你也见到江韧了?”

裴丽抓住了重点。

“嗯。”

大概是她跟盛骁在一起了,裴丽倒是没有太担忧,想来她已经把这个人放下了,“我也见过他,之前在我们医院。他家里出事儿,他妈妈好像是那会去世了。”

“瞧着挺可怜的,他那会还跟我道歉来着。”

说完,裴丽立刻摆手,“嗐,提他做什么,以后可是不能在盛骁跟前再说起这个人。”

袁鹿说:“我这次能这么快被救出来,也是因为盛骁。他有保护我,只不过因为涉及到你们,我不敢跟他说,所以才被他们抓去。我不能冒险啊。也好在他有本事,那么快就找到我。”

“能护着你就好,那我多买点好菜。”

“也不用太好,他胃病还没好呢,还是要吃的清淡一些的。”

“知道了。”

傍晚袁征下班,裴丽给他说了说后,他的怒气平息了一点,但还是为袁鹿的安危担忧,想着当初怎么没让她去学个跆拳道什么的,起码能保护自己。

人世险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更危险。

盛骁来吃饭的时候,袁征就说了这事儿。

盛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是鹿鹿能给我当助理,日日在我跟前,我才能真正放心。伯父,要不您帮我劝劝,让她到我身边来做事?”

桌下,袁鹿踢了他一脚。

袁征笑道:“我鹿鹿给你当助理,怕是要给你拖后腿吧。她以前念书可不太好,就是个花瓶。”

“爸,有你这么说我的么。”

“所以嘛,我觉得你去当舞蹈老师最好,也不枉费你学了那么多年。”

盛骁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去艺术类大学当个老师,也不会太累,空余时间也多。还是伯父最了解鹿鹿,知道什么最合适她。”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融洽,盛骁把二老逗的蛮开心的。

饭后袁鹿去洗碗,袁征才拉着盛骁说了几句,态度还是随和的,“鹿鹿其实是个挺懂事的孩子,很多事儿是不需要旁人操心,她是可以做的很好的,只要她愿意,她就会花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去做。你们往后在一起要克服的东西会很多,我希望你能够尊重她,不要把她当成是你的附属品。”

袁鹿洗好碗,送盛骁回酒店。

酒店距离袁鹿家不是特别远,两人准备沿着江边花园走过去。

小城市便是安逸,节奏慢一些,生活自然也惬意很多。

沿江走路的人挺多,老老小小都有,全是散步锻炼的。

人家都是快步走,唯他们两个步子慢悠悠的,反倒成了别人的障碍物。

袁鹿便拉着他换了一条道,往里面走,人相对少一些。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吃过饭我就会跟我妈一块走下面那条道,走过前面四座桥,然后再返回来,大概一个半小时。我爸懒一点,不怎么爱锻炼。”

仔细想来,开心的日子总比难过的日子要多的。

“以后老了,可以来这边定居。把生意都交给孩子,我们两个就到这里来过悠闲的生活。”

以后的事儿,袁鹿现在不想,眼前的日子都还没过明白呢,她笑了笑,说:“巡捕局那边给我打了电话,景菲去认罪了,什么都交代了。”

“她不交代也不行,人证物证都有,她想逃离罪责很难。”

袁鹿想了下,说:“其实我觉得很奇怪,我问了我妈,她告诉我那些人对他们并没有动粗,只是带着他们去了隔壁县城的度假村,在那边待了这么多天。我在想,如果真是景菲的手笔,她会那么手下留情么?上次她来舞蹈学校,那眼神恨不得弄死我,我不信她还有这种良知,能善待我的父母,甚至于还善待我。”

“不然的话,这个绑架,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盛骁:“你觉得不是她?”

袁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跟警方的通力合作下,找到的蛛丝马迹。之前阮子铭直接爆料说景菲抓了你,过了两天就拍到你在某个度假酒店出现,估计是景菲觉得自己家能够只手遮天,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正好就给了警方线索,最后找到了你。”

袁鹿点点头,“那江韧的出现,是因为他发现了景菲的所作所为?”

“这个,你就要问问他了。”

袁鹿侧头看向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袁鹿把他送到酒店门口就要回去,盛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了,这是最后一次。”

“嗯。我明天跟你一块回去。“

“不在家里修养两天?”

她摇头,“阮子铭那边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反正我也没伤着,赶快排期公演要紧。另外景菲的这个案子,我也要配合警方的。”

“那明天我去接你。”

他说着,拦了车子,把袁鹿送上车,“到了给我打电话。”

“晚安。”

盛骁:“晚安。”

车子远了,盛骁才进酒店大门,拿了手机,给李特助回了电话。

“景氏那边来了好几个电话,想跟你约时间吃饭,你看要不要回?”

“不必,等我回去,直接去景氏大厦谈就行。另外呢?景菲的案子有没有其他状况?”

“那倒没有。”

盛骁挑了下眉,“俞素没有行动?”

“没有。”

盛骁默了几秒,想来是江韧给她制住了。

李特助说:“是否需要去提点一二?”

“不必。计算一下我手头上景氏股份,报个数字给我。”

“是。”

……

由于新环保技术被驳回,加上景菲和景崇的丑闻爆出,景氏股价大跌,当天便跌停。

巡捕也是一波波的往景家走,全是俞素出来应对,景祥天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电话也打不通。

在俞素忙的抽不开身的时候,江韧邀了杨典吃饭。

私人菜馆,绝对隐私。

“我知道你跟俞素之间的关系。”江韧没有跟他绕弯子,直言不讳。

杨典显然没有料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不等他辩解,江韧又道:“我还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但俞素不知道。”

当即,他的表情就挂不住了,“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有个朋友也是个基佬,可能基佬的圈子比较窄吧,不小心就被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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