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虎,不可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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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识时,就觉一股股冷气窜上了脊背,她哆嗦了一下。

正觉着冷,一股暖流,就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

温暖、甘醇、湿润、正是她此时想要的甘霖,雁洛兮凭着本能用力吮了起来,想要更多,却与什么柔软的东西缠在了一处,这让她想起了夫郎,想起了他的笑,那么温暖可人。

“阿音,渴!”她喃喃自语,仿佛在撒娇。

哐当一声,魏大妞手里的药碗摔在了地上。

呼吸猛地就乱了!她在干什么?

明明只是给庄主喂水!喂药!

毫无防备的,随着唇齿的纠缠,潜伏在魏大妞心底的猛虎就这么醒了,嗷嗷待哺,饥渴万分,炙热无比……她一记猛拳就砸在了地上,完全无视满手的鲜血,拿起葫芦给庄主喂灵水。

可心有猛虎,一旦苏醒,就凶猛无比!

魏大妞痛苦地哽咽出声,拼命压制着心底的炽火。

手上喷射出粘稠的血,没有作用!筋骨似乎都裂了,依然阻挡不住心中的渴望。

千年万年,她似乎都在为这人活着,又随时等着为她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晓。

意识就在这一刻崩塌了!

魏大妞忍不住低头,吻那渴慕已久,颜色恢复到艳丽的红唇……

就放肆这一次,就这一次。

爱她!吻她!就当自己,在这一刻聘给了她,不管她与谁在一起,自己能守着就好!

魏大妞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拼了命舒缓着自己粗重的喘息,汗水如浆般顺着脊背往下淌,这是自己,今生只能放在心里的人!

“魏大妞,你干嘛呢?这么抱着庄主,她会很难受的。”

孙辽端着粥进了山洞,见魏大妞把庄主抱得死紧,以为她只是怕庄主冷,给她渡热力。

等看到地上的碎碗,就忍不住责怪:“怎么药也洒啦?你出去再熬一碗,我给庄主喂粥。”

“不用你喂。”

魏大妞好像护崽的狼,接过孙辽手里的粥碗,拿起勺自己喂。

庄主似乎还是难以吞咽。她强压住心底的波澜,继续用舌把粥送到她的喉咙处。

孙辽以为,大妞是因为扬州瘦马,再责怪自己,就低了头走出山洞,继续熬药。

枯坐在王帐中,左贤王根本无法入眠,索性起来,出去转转。

结果,发现右贤王和日逐王,正在自己的帐外徘徊。

与蓝盛开战,她们不是没有信心,而是牧民们对雁庄似有归心之势。

这次是己方故意伤人,开战?端是草原骑兵强悍,没有牧民的支持,也是麻烦。

尤其冬日,若雪狼真要南下,没有雁庄主相助,实难抵挡。

“我们只带少许亲信,追去看看,不会引起误会的。”

三位带了百人,快马追赶。

夜更深了,远远就见前方,有片林子似乎空了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烟灰,天黑看不清,更觉恐怖!

“雁庄又出了什么新武器?难道要烧毁草场森林不成?”左贤王面有凝重。

日逐王勒马停住:“我们不可贸然再追,雁庄的弓|弩和箭雷,恐提前布了阵。别说我们仅有百人,就是千人精骑,恐怕也是有去无回。我在漠北,见过她们的杀狼阵,强悍到可怕。”

“如此,就喊话吧。”

“……”

“左右贤王,日逐王,此时追来,可是要来送死吗?”

月光下,伏都和赤沙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果然手中都举着弓|弩,若她们没有及时停下来,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三王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吾等只是担心雁庄主,特追来查看,若有丝毫不轨之心,也不会只带百人前来。”

“庄主正在疗伤,不方便见客。”

空气中的灰飞不断冲入众人的口鼻之中,而周围的森林,逐片逐片的成为了废墟。

如此疗伤,骇人听闻!

“赤沙,点堆篝火吧,庄主有东西给她们。”

孙辽和三娘子从山林里出来,递给三王地图册,道:“庄主画好此册,本想在宴会上送给大家,谁知出了此等恶事。这几座山中都有谷底,只要在要隘处,修筑好工事,自可挡雪狼于外。也是冬日安民的好地方,大家保重,再多的,我们也帮不了了。”

三王心如乱麻,修筑工事,说得简单,碎石甚至移山,岂是人力能为?!

日逐王却知,雁庄能为!

毕竟她亲眼看到,漠北山城就这么建起来了。让她这支强大的草原部落,不到两年就从雄鹰变成了漠北的秃鹰。王庭不仅没给任何帮助,还在如此的关键时刻,允许男人胡作非为!

“请孙副庄代为转告,若庄主肯援手帮我日逐部落建造日逐城,我愿带部,入雁庄。”

“日逐安答!”左、右贤王一愣,惊愕地看着她。

“安答,是想被漠北甚至更远的极北部落吞并?还是成为雁庄在草原上的一个部族,经营自己的山城?!你们自己也好好想想,党项王和突厥王,就在不远处看着呢!”

日逐王掉转马头,不再多言,疾驰而去,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她们。

左、右贤王,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天终于亮了。二贤王只看到四周的树木草场皆成了废墟,却一直没能见到雁庄主。

兵士集结完毕,魏大妞把依然昏迷却呼吸平稳的庄主拥到怀中,再次启程,奔驰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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