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岛,是他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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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看她一眼,雁洛兮知道她这是不放心也不多说,直接进了石郑氏的卧房。

只见床铺在大青石板上,掀开板子,若不是有x光扫描,根本就看不出厚重的地面下哪处是空的。估计匪徒临走时毁坏了机关,关了通道口。

对着厚重的石地板,雁洛兮打开冲天钻,直接钻出四个孔,白墨眉毛一挑,长刀沿着四孔挥刀而下,喀吧一声地板裂开,现出一条阶梯,白墨纵身而入,雁洛兮道:“等等。”

电钻又开,在石头墙壁上钻出一个洞,里面放了两个大匣子,打开一看,雁洛兮惊喜:“白墨!发啦!看来这大当家跟二当家不是一条心,真正的藏宝处没告诉她。”

嘿嘿一笑,拿了一匣子放到自己的行李包中,另一盒塞给白墨,看她脸露鄙夷,雁洛兮揣她一脚道:“娶夫郎时,你就知道好处了,很多时候不是钱多就行的,要珍稀,懂不懂?稀有了才珍贵。”

两人出了通道,发现一条小路,跑到岔口处,白墨冲天发了个‘红彩蛋’才与雁洛兮分道追击。

上上下下,跑了很久,雁洛兮才抵达显示器显示的山谷,严格说是个有大片平地的内湾。到了跟前,才看清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拢在一起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海天……

那人在哭呢!雁洛兮见他形容枯槁,长发花白,已经不年轻了,但一双眼睛依然锋利的好看。他哭啥呢?雁洛兮很想问却没敢莽撞,忽见那人眼泪还没落到地上,就伸出手一指她道:“你敢再进前一步……”话没说完,他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随后嘶哑着声音咳咳咳了很久,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之后又喝喝喝的笑,又哭又笑,趴在地上不停拍地,光听声儿都能觉出疼来。

雁洛兮看着那老太监(被阉了的王夫,不是太监是啥?),心里想,那帮海匪说的也没错,那王要是真想立他为夫后,怎么会派出海,就算物资贵重,心爱的人总是想要留在身边护着才放心吧。不过,还是别点明,总要给他留个活下去的念想。

老太监哭笑完毕,忽大骂起来:“女人!女人!都是坏了心肠子啊……花言巧语的骗……好个高瞻远瞩!好个狼心狗肺!……爹呀,没听您的话……儿……报应啊!”

雁洛兮听的心里难受,想着自己把阿音留在家里,他心里是不是也在怪自己重利轻离别。

她耐下心来,听老太监不停休的骂着,听来听去老是那点事儿。她就想,读书人骂街就是不行,失了骂的真谛,忒不痛快!自家阿音还不如这老太监呢,别说骂人了,根本就不说话,生了气只能自伤。

倒是越想越担心起来……

“你也别自己胡想乱猜了,薄情女人是不少,重情的也很多!王派你出海,没准儿也是想要保你平安,远离是非,出于爱护之心呢。”雁洛兮听他哭骂再无新意,马上以己之心劝人,还觉出了几分道理,越发点头肯定。

“你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老太监一辈子狠辣多疑,突然来个陌生的好看丫头,还被说中心事,立刻警觉起来。

“我叫雁洛兮,以后就是这蝴蝶岛的岛主,严格说起来是碧海蓝天庄的庄主。你我初次相识,除了你嘴里的爱恨情仇,我能知道什么?”

老太监大声笑出声:“碧海蓝天……是呀!是呀!此处除了碧海就是蓝天,什么都没有!你这庄主,也是为抢石郑氏那粗鄙贱人来攻岛的?”

“怎么可能!”雁洛兮面露鄙夷,“你啥时见过好看又多金的女子会为个妓子大打出手?笑话!那都是丑女人的福利,我们就算了。”

这老太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公子,后又聘为王的正夫。虽为助妻主夺皇位沦落至此,岂会正眼儿看那些海匪之德之容之语,这几句狂傲之言偏就合了他的胃口与心境,只刹那,他就收起了适才的癫狂。

心里有种稀罕。便是自他登岛来,这位攻破了他修筑的工事,他也莫名喜欢。这是让他自以为傲的营寨,他虽身残却建的固若金汤,尽管跟来的小卒们都变成了海匪,他被软禁在这个谷里,却没人敢说这个岛不是他的。

可是下场呢?

王府里养的部曲残了他!

妓子都能在他的岛上跳脚蹦跶!还称自己是老大!

如今听到有人说,那都是丑人多作怪,他顿觉周身的毛孔开了,缠扭着的五脏六腑顺了,不过须臾之间,他的心就被这丫头占了!

雁洛兮见他柔和了表情,也不多说,找到个不太深的海湾,还有个适合坐的小窝,她在岩壁上钻了几个深孔,找来粗树枝两边都塞进去,形成个稳定的半圆,自己还跳进去试试,够结实,半趴在树枝上借力,全身都能泡在海水里。

全都忙活完,她对着紧盯着自己看的老太监道:“你看看你,还王夫呢,都臭成什么样了,白瞎了一副好面孔,海水此时正温暖舒服,你先下去泡泡,去去臭气,洗干净了,我才跟你讲话。”说完,还掏出一小块薄荷薰衣草香皂扔给他,坐在一边等着。

老太监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咳嗽的急了,憋得直翻白眼,挣扎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气鼓鼓的,伸着干瘦犹如鸡爪的手在空中乱抓:“你这恶女,就看着我咳死,也不知道来帮我顺顺背吗?”

雁洛兮噗嗤一笑,突然觉得这傲娇老头还挺可爱,努努嘴儿指指地上的死尸道:“你杀的吧?我前脚儿帮你顺气,您后脚儿三下两下把我嘎巴啦,我夫郎到哪儿找人去呀,这个风险不能冒!”

老太监又咳了起来,他嘴唇边的血已然干涸,如今又咳出一大口。雁洛兮意识到他那冲天一飞,外加嘎巴两扭不仅用尽了全力,估计也伤了内腑,这才咳个不停。挺好心的举着电棒指指老太监道:“看你咳不停,估计也没力气算计我啦,我背你去泡澡,你要老实点,别想着害我。”

老太监真想飞身再起,直接就把她也给嘎巴了,有把岩石都能钻出孔的功夫,居然舔着脸说害怕,还拿那棍子指自己。他晃晃悠悠倒身躺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闭上眼睡觉不再理人。

雁洛兮没辙了,拐进他的低矮草屋,发现墙边立着一块木板,看着象床,上面还有绳子,莫非是海盗们用来拉他用的。木板边上还有块长条石,上面刻了一行诗:

“独上石涯望帝京,鸟飞犹用半年程。江山只恐人归去,百匝千回绕孤城。”

这是思乡了!

故乡有多远?

几十年回不去,莫非是不想客死异乡才这么顽强的活着?

雁洛兮突感一阵心酸!

如果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能否有这份坚持?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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