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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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衡茫然:在跟谁说话,我看不到的鬼吗?

当然不是。相信你自己,只要是鬼你全都能看到。

祁殊举起自己的法器,和蔼地和它对视,我只是在给一直被压榨的员工做心理疏导。

贺衡:

贺衡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感受到那几枚铜钱抗议情绪的激烈。

激烈得好像马上就要从小室友的手里蹦出去,砸点什么发泄一通,甚至永远不想再回来了。

小道士一看不到鬼,二没受篆感受不到法器蕴藏上的灵气,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礼数周到地等他们聊完了天,才引着他们往观主的房间走。

他们到松石观的时候就不算早,刚刚又磨蹭着吃了个饭,一来二去的,外面天都快黑透了。

但这个道观建得还算现代化,院子里不仅挂着装饰用的油灯,还有很实用的路灯,隔几米一盏,把院子照得亮亮堂堂。

就是顺着院墙往外看的时候有点吓人。

道观毕竟是建在山上,外面一圈一圈的树,没风的时候看起来黑漆漆一片,像是能吞了人。稍微有点风更是带动着树枝影影绰绰的,不论是场景还是气氛,都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山村野乡的恐怖怪谈。

尤其到了这种时候,贺衡就不能很好地分辨出来,那黑压压一片到底是树的影子,还是鬼太多了重重叠叠造成的效果。

应该不至于是鬼,

祁殊安慰他,乌漆嘛黑的,要是鬼那得多少才能有这种效果再说了,道观旁边的山,一般都会比较干净,除非故意拘魂,否则不可能有太多的鬼。

毕竟鬼都怕罡气,躲还来不及呢,有几个想不开的愿意往这边凑。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贺衡从小能看见鬼,到现在基本上已经跟路边看见一棵树没有太大区别了就是树不会动,鬼心情好了会跟着飘两步反正他本来就不怎么怕,现在待着祁殊身边就更不怕了,闻言还挺可惜:没鬼啊,那多没劲。

祁殊:

祁殊努力满足自己同桌的愿望:有,一会儿带你看。

小室友这话说得就很酷。

四舍五入可以算是要准备来一场烽火戏诸侯。

就是不知道被戏的几个倒霉诸侯到底是鬼还是那个松石观观主。

贺衡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逗笑了,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下来,跟着祁殊和那个小道士进了屋。

据说是脾气不太好把同事都气走了的三品天师还躺在自己床上,刚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也不知道刚刚饭点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他喂过饭。

没人喂也活该。要不是他脾气那么差,现在也不至于出了事连个帮上忙的都没有,还得麻烦祁殊大老远大晚上地赶过来。

本来他们俩现在完全可以稳稳当当坐在宿舍里,一个人写英语卷子一个人画符赚钱。

总比大晚上被叫来这个荒郊野地的强。

贺衡下意识就很不友好地看着这位松石观观主,被祁殊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克制一点,你的视线太不礼貌了。

贺衡摸摸鼻子,不太情愿地转头:很明显吗?

还行吧,就是已经快把人嫌弃醒了。

祁殊好脾气地劝他,我尽量快点,早完事咱们早回家歇着。

回家。

也不知道小室友是一时口误,还是一时口误。

但这个名词用得实在很得贺衡的心,安抚效果十分明显。

小道士在旁边胆战心惊地听了半天,生怕这俩人一下没商量好就要离开。好不容易见他们暂时达成一致了,连忙战战兢兢退回去关了门,又迎着贺衡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是这样,观里只有我和一个师弟知道师父被鬼附身了。这件事传出去不太好,容易引起恐慌,师父也不愿意让其他师弟们跟着担心,就没让我跟他们说,只说是生病了需要静养我先关上门,免得被其他的师弟们看到了,再生猜测。

祁殊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都行,这边动静也不会很大。

祁殊说着,拿了一块死玉在烟墨里滚了一圈,递给那个小道士:去,放到你师父额头上看看。

小道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死玉蘸烟墨,但没多问,很听话地接过来,按他说的放到了师父的额头上。

原本均匀地沾在死玉上的烟墨好像是铁屑遇到了磁石似的,瞬间整整齐齐地聚到了上层,甚至很紧致地团成了一个小圆球。

小道士很震惊,甚至不用祁殊提醒,无师自通地拿着手里那块死玉离开师父的额头烟墨果然又迅速散开,甚至撒了一点到床边。

再放上去,原本散开的烟墨又重新聚拢,只是因为这块死玉本身表面上就凹凸不平,聚拢的位置随机变化了一点。

这,这是

小道士还没有涉及过这方面的知识点,虚心求教,这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是你师父身上确实有鬼。

祁殊言简意赅,但是既然你师父都没法自己驱鬼,说明这只鬼应该很厉害我只是四品。三品天师都驱不了的鬼,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小道士一愣,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帮手会束手无策,一下子就慌了:怎么,怎么会没办法呢那我还能去找谁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出事啊。

祁殊给他出主意:你们道观里不是供着三清真人吗,为什么不把你师父挪到三清真人的供桌旁边呢?真人享用你们的香火,自然会加以庇佑。

小道士摇摇头:不行的,师父说那只鬼太厉害了,他完全控制不了。只要一靠近供堂,师父就会觉得非常痛苦,全身像被烧着了一样,根本没法待下去,只好回来静养着。

谁家被鬼附身之后靠近三清道人的供桌会跟被火烧了一样。

只有鬼才会觉得被火烧了。

祁殊沉吟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只劝他:既然如此,我建议你还是上报给茅山吧。虽然你师父不想让那几个养鬼的观主被茅山处罚,一直不肯把这边的情况上报给茅山。可现在他性命危在旦夕,实在不是发这种无用的善心的时候了。

可是,可是我也想上报联系不上茅山那边啊

小道士很无助,我们都没有受篆,天师府都没去过,更没有茅山那些师叔师伯们的联系方式了,平时要联系茅山做汇报也是师父去联系的。

这就怪茅山的宣传不到位了。

祁殊从旁边扯了一张纸,给他写了一串电话号码:这是茅山的热线电话,二十四小时有客服接听。一般是处理民众生活中的遇鬼突发事件,你跟他们客服说明情况,他们也会及时上报并且作出处理的。

一个茅山,居然会有热线电话。

还客服,还二十四小时接听。

照这么下去,就算小室友下一句话说茅山已经准备成为一家上市公司,或者现在是五块二一支股,贺衡估计自己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道士显然也很震惊,但他好不容易又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显然一刻也不想耽误,抓着那张纸条就要往外冲。

回来

小道士都已经推开门了,闻言一个急刹车,回头一看,很惊喜地冲回来:师父您醒啦!您感觉怎么样?那只鬼还没走吗?您打赢了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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