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如食软饭 第1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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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在那被他咬湿的指尖上轻吻了下,语调中带着些一惯的恶劣:“据说连水渍都能照得清晰无比,太傅大人定然是喜欢。”

沈瑞得意地感受着环在他腰身上的手臂蓦然收拢紧,然后略有些担忧地回想了下床头的脂膏究竟还够不够被折腾一晚上的……

街上的陆昭看着沈瑞消失,还当他是被自己嘲讽到了,心中一阵得意,只是刚走了不久就在一旁看见了陆家的马车。

他心中一惊,知晓是陆思衡已经发现了他私自参加科举一事,只怕自己今日回去得不到什么好果子。

但很快他便松懈下来,无妨,族中就算有什么惩罚又能如何,他而今已经高中,早晚会成为家中得力的助手。

惩罚不过是小事,他自己挣回来的前程才是大事。

第173章

陆昭跪在陆家的庭院之中, 往来仆役即便是心中畏惧,却也不免投过去些异样的目光。

看过了又不知凑在哪里窃声议论着。

但这些从前陆昭最最畏惧之事,而今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如今金榜已出, 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入朝为官,此等功绩便是在陆家旁支子弟之中亦是难求。

更何况他心中还藏着一个谋算,若是他日景王叛乱得逞, 登基为帝, 这陆家只怕也说不好究竟是他陆思衡做主还是陆昭为首。

只有陆家一惯掌管族规的族伯见着他不由得摇头叹气:“你在此处失过了一日有余,可曾想明白自己竟有什么错处了吗?”

陆昭脊背挺直, 面上半点悔过之色都没有,闻言也只是咬牙道:“昭凭借自己考中功名,不日便可入朝为官, 日后愿为家族使力, 不知错在何处。”

那族伯见着他这般软硬不吃的架势也是火气颇盛, 当即冷哼一声道:“那金榜上的漏洞你是当真不知?你以为为何此次世家之中只有你一人科考, 难不成他们都是蠢材,只有你一人聪慧吗?”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 此次科考便是陛下征兆寒门之举,世家皇权之间已然紧绷,定然是要适当叫陛下顺意,才好彼此安定。是以中都这几家都不许旁支嫡系参加科考。”

陆昭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知晓了,可即便如此, 明帝还是钦点了他做状元, 由此便可知, 世事无绝对,他赌对了。

那族伯见着他这般神色, 哪里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顿时冷哼一声:“蠢材。”

“世家之内绝无坐以待毙之理,此次科举乃是龙潭虎穴,人人都不愿意沾身,你倒是愿意上赶着做靶子。”

那族伯对于家主的谋算也不算尽数知晓,因而只隐晦地提点了句便摇头道:“你可知家主早已经为你选好了前程之处,少耗费你十年心力,你倒是也争气,先叛逃了。那位置现下已经安排下去挑选新的旁支子弟了,只怕那后来者还要多谢与你……”

族伯还要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瞧见那从院子中转出之人,顿时便歇了声,只合手道了声:“家主。”

陆思衡走近了才淡淡道:“不必在这跪着了,你毁的是你自己的前程,依着族规罚过了便等着朝廷的消息吧。”

说罢,便转身要出去,可陆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百般地不安定,终于按捺不住高喊道:“即便如此,错处却也并非在我,若不是你按下消息不表,我又何至于今日!”

“倒是你身为家主,却打压旁支,按照族规,又当以何罪论处?”

陆昭目光紧盯着他,瞧不出半分悔过之心,他始终觉着,若是陆思衡肯早些举荐他,让他得以入朝,他又何须自己去挣这前程回来。

陆思衡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他片刻,忽而轻笑了一声,只是眼中却不含半点笑意,只是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一般。

“你,倒还不值得我忌惮。”

老管家跟在陆思衡身后,像是耐不住似的说道:“家主为陆家日夜盘算,善待旁支,为其善者寻好了出路,不曾想却将养出这样一头中山狼来。”

陆昭算是旁支子弟中的早慧者,是以才能早早跟在陆思衡身边历练,原是为着他前途着想,却不想最后竟然被反咬一口,没得叫人恶心!

陆思衡面上却分辨不出什么情绪来,即便听了管家这好一番愤愤之言,也只是淡淡道:“世家之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今他既然已经高中,便叫吏部那边仔细选个位置与他吧。”

管家还有些不满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陆思衡的脸色时又憋了回去,最后只应了句“是”。

陆思衡看着池塘之中的游鱼,往来游走也不过为着一口吃食。

“只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陆氏头上罢了。”

——

科考成绩出了,便应当是吏部依着明帝的意思给考中的学子们恒定官职的时候。

除了陆家那边打了招呼,要选入翰林,以便后面晋升,剩下的那些官宦子弟多是父兄来,只求个不起眼不好惹事的地方。

“大人,你说这要下官如何安排。”

吏部尚书瞧了眼那递上来的名册,只觉着头痛,片刻后才缓缓道:“陛下的意思也是要寒门多往上走走,选些出众的寒门子弟同陆家那位,一并选入翰林吧。”

至于那些个官宦子弟,明知他们胸无点墨,而今也只能按着父兄显赫来选取官职,尽量都安排在了闲散富贵的地方去。

甭管朝中如何安顿这些学子们,但从金榜张贴而出之日,便已经在诸多学子之中掀起波澜。

“诸位,我等虽出身贫寒,却也是十年寒窗,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等到而今这般的机遇。本想着世家不争,我等终于可有个安身立命的机缘,却不想终究还是给那些个纨绔做了嫁衣。”

学子们越说越是群情激昂:“那些富贵子弟从来不过是招猫逗狗之辈,而今缺可依仗着父兄的便宜在科举之中大肆作乱,吾等前程尽毁矣!”

他们个个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侧正有几个儒生打扮的人悄悄走开。

几个儒生出了屋舍才对视一眼,轻声道:“我等虽未能考取功名,但而今也算是不曾辜负殿下的恩情。”

他们正是当日於三娘在岸边送走的乌州文人。

那为首的颔首长叹道:“只可惜,我等苦学多年,又承蒙殿下恩惠,原以为可以一展宏图志愿,却不想终究是要作了古。”

他身侧几人闻言俱是伤怀:“我等都已经是不惑天命之年,错过了此次科举,此生大约也再无缘入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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