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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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了琼玉公馆楼下,从外面看,这就是个不起眼的叁层公寓,围墙比其他住户的要高一截,窗口的设置极为巧妙,从外面很难窥探到房间里面的情形,作为接受过专业特务训练的人,周景判断这琼玉公馆还有一道后门,她是越发好奇这位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像秦岩说的是高等妓女,可是哪有妓女会接待女客,还有这么专业的安保措施。

下了车,齐静姝和陶婉莹在前面等她,不等周景发问,齐静姝便低声对她说:“你第一次来,有几条规矩要注意,第一要称呼女主人为先生,第二先生一次只为一个人说书,其他人茶室等候,不得吵闹,第叁,林先生讲完书之后,要马上离开房间,不能继续逗留,还有一点要保持身体洁净,因为林先生十分爱干净。”

周景问:“听她说书不给钱吗?”

陶婉莹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在琼玉公馆听一段书,要五百块大洋。”

“既然给钱还这么多规矩,你们是冤大头吗?”

齐静姝无语地说:“这叫雅趣,懂不懂,要不是有我们的引荐,你连琼玉公馆都进不来。”

“好吧,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听书到底哪里雅,哪里有趣了。”

年轻的女侍者引着她们进了公馆一楼,这里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室,正中是一整块根雕茶桌,桌上有陶制、瓷器、木制的茶具若干套,女侍者在茶桌前跪坐,为她们泡茶,不一会儿清新的茶香溢满整间屋子。

齐静姝和陶婉莹同样脱了鞋子,跪坐到茶桌边上,周景跟着照做,她有些受不了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就是喝茶么,为什么不能发出声音,这位先生规矩太大了,她承认自己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周景听到两声清脆悦耳的金属敲打声,女侍者缓缓起身,穿好鞋子上楼,领着一个中年妇人下楼,她低着头,瞥了眼茶室里的人,便匆匆离开,周景注意到这位女士的眼眶湿润,面颊微红,这是听书入迷了吗,什么书能让人既流泪又兴奋的。

女侍者把那位送出门后,回到茶室,在齐静姝耳边低声道:“齐小姐,请随我上楼。”

齐静姝面带微笑地跟在她身后,那雀跃的模样,像是赴梦中情人的约会一般。

周景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等女侍者和齐静姝上楼后,她碰了碰陶婉莹的手肘:“林先生念的是什么书,静姝那副样子,像是跟大明星约会一样。”

陶婉莹捂住了她的嘴,很紧张地说:“你小声点,这又不是茶肆酒楼,不能议论先生说书的内容,每个人都是独一份的,要是坏了规矩,就再不能踏进琼玉公馆了。”

“行了,我知道啦。”周景很想说,你们这是被PUA了吗,什么书那么好听的。

过了约二十分钟,齐静姝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便胜却人间无数”,跟中了邪似的,也不到茶室跟两个小伙伴打招呼,径直跟着女侍者离开了公馆。

“怎么回事,静姝就这么走了?”周景指着她的背影问。

“别管她,她这是听书入了迷,要一个人好好回味,听完书不可以再回到茶室的。”陶婉莹没说两句,便迫不及待和女士一起上了楼。

留下周景一个人挠头思索,这位林先生规矩是不是太多了点,这样折腾客人能做好生意吗,还是客人们都是受虐狂,周景觉得反正她不是。

又过了半小时,陶婉莹也是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下楼,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她同样没和周景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公馆。

女侍者终于来到了周景面前,不卑不亢微微颔首道:“请客人随我上楼。”

周景起身穿好鞋子,跟在女侍者身后,楼梯上铺着深色地毯,踩上去软绵绵,似乎这个屋子里的一切设计和奇怪的规矩都在避免发出声音,这倒是让周景联想到了她那个时代人们经常去的地方。

“请。”女侍者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对周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待她进门后,便将两扇木门从外面关闭了。

周景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红木椅子,上面有个精致的坐垫,椅子正对面有一道屏风,隐隐能看到一位身形苗条的女子坐在后面。

“周小姐好,请坐吧。”林先生的声音略带清冷,没有人间烟火气,周景想象这应该是冷艳御姐,听声音至少有二十七八岁了。

“您好。”

“您是第一次来,我就简单说个故事吧。

传说古代东山曾有一名高僧,某日携小徒弟外出,在一村庄遇到村民正在围攻一条作恶多端的妖蛇,一名勇敢的猎人一箭射穿了它的七寸,妖蛇奄奄一息,高僧心中不忍,准备超度它,谁知妖蛇竟然拼尽最后一口气飞跃而起,直奔高僧的小徒弟而去,众人皆未反应过来,就见妖蛇把那小徒弟紧紧缠住,不等他们上前营救,妖蛇已经闭上眼睛,可是它突然化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四肢仍然缠在小徒弟身上。

众人被这变故吓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而小徒弟也没有推开妖蛇化为的赤裸女子,就这样呆愣愣躺在地上。

良久,几个村民壮着胆子上前把她强行拉开,高僧脱下袈裟为她披上,然后盘腿坐下,为她念经超度,之后便嘱咐村民将她安葬,无论如何妖物已死,就不要过分苛责了。

小徒弟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醒神,在村民将女蛇下葬时,目不转睛盯着那里露出的一截白皙光洁的胳膊。

高僧发觉后非常生气,认为小徒弟犯了色戒,当即把他逐出师门,勒令他还俗。

小徒弟很委屈,跪在寺庙门口苦苦哀求,高僧并未心软,指着山脚下路过的一支商队,让小徒弟跟着他们离去,以后自有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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