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果然,雁乔听了这话,情绪平复了些许,她纠结着措辞,憋了个半晌,憋出一句:“姑娘说话要算话,你说的不逼我。”
“算数。”
“甚么算不算数?”背后突然响起了岑闻的声音,原是她突破层层包围跑了过来,远远看到看疏雨紧握着雁乔的手,心中的醋意又返了上来,便口气不善地问出声来。
雁乔怕岑闻看到自己流眼泪的丢人样,忙擦了眼泪,低着头说道:“啊,二姑娘,啊不,叁夫人。”
“我在同夫人商量,别送我去蹴鞠社。”
“那姐姐怎么说的?”说归说,眼神盯在疏雨的手上。
疏雨安抚性地拍了拍雁乔,松开了她的手,又好笑地看着岑闻,说道:“自然是说让雁乔自己试试,再定夺。”
说完,疏雨对雁乔说道:“你同大家活儿再玩一会儿罢,我与叁夫人说会儿话。”
雁乔奇怪,有甚么话自己听不得的,但还是依言,不情不愿地跑回场中去了。
看雁乔走后,岑闻也不藏着掖着了,她开门见山道:“姐姐和那沉姑娘认识不过几日,就这般亲近么?”
说着,又想起来,“…雁乔也是你妹妹,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
“姐姐倒是,一直惹眼得很。”岑闻表情带着点骄横妒嫉,听起来牙酸得很,疏雨哑然,这是吃了几个时辰的醋?于是将她拉到场边树丛后,耳语说:“沉姑娘是一面之交,我赏识她为人潇洒,雁乔同我一道长大,我珍惜与她的情分。”
“你不一样的,南窗雨,玉阶月,枕边霞都是你…你在这里。”她说的,是那些她们一起度过的夜晚,说到这里的时候,疏雨轻轻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眼神清炯,有初旭的朝光在她眼里。岑闻被她神色勾住了,忍不住又贴近了她,用手指缠绕上她的手指,再轻轻摩挲着那柔软温热的掌心,嗔道:“姐姐一贯说得好听”,可两瓣唇却越凑越近,轻轻地向疏雨索了一吻,
两人越贴越近,腿也相碰在一起。疏雨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但耳朵里却依稀听到有脚步声停在附近,疏雨耳语一句,“有人!”便转过头去看,可谁都不在那。
岑闻可不让她找这些借口,她转过身来,如今她身量已比姐姐高上了一截,她这么一转过来,便挡住了疏雨。岑闻嘟哝着,“现在没人了。”便又吻上了疏雨,连牙齿都在轻轻摩着那两片唇,摩得疏雨微微皱眉,发狠吻了回去。
疏雨回去时,岑闻被呼晴她们叫走了,她便自行回席中找沉风静。
沉风静好好地坐在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蹴鞠社的人聊着天,她们知晓她的身份,只与她浅谈了几句,夸赞她的风姿。这些话,沉风静听得也多了,正好疏雨来了,她便又客套了几句,便道了句“失陪了”,转身抬手朝疏雨过来,喊疏雨一同走走,换换气。
疏雨边走,其实在想刚刚的脚步声,会不会是沉风静的,但看沉风静神色如常,便也只是疑心着,没多问。
她只是顺嘴问起沉风静:“眼看着你事也办完了,何时离开遂州呢?”
沉风静迟疑了一下,才说:“其实明日下午,我就要启程去回京了。”
明日的事,那今天怎么一嘴都没提,疏雨虽然惊讶,但也觉得确实是她的行事风格,不带责怪地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才说呢?”
沉风静不以为然,“不管甚么时候说不都是明天走么,那早一日万一日又会如何?”
疏雨也知道她随性,只能无奈道:“那明日,我来送你。”看她不马上接茬,奇怪道:“不会连来送你,你都不让罢?”
沉风静好笑回道:“自然要送的,我只是在想呢,你干脆来我住的地方,尝尝我的手艺。”
这倒是让人摸不到头脑了,“好歹应该是我来给你饯行罢,哪有叫你自己下厨的道理?”
沉风静满脸不在意的样子,摆着手说着:“你左右又是约在甚么酒楼,不如来试试我做的鱼脍。”
怕疏雨不答应,她耍赖道:“你就说来不来罢?”
疏雨被这番说辞给噎住了,她闷声丢出一个:“来。”
“我早些来帮厨也成,我手艺不行,只有帮厨的份。”
看她答应了,沉风静眉头都扬了起来,“好啊。那就明日巳时见。”
“好,明日巳时见。”
看了看日头,已是末时,沉风静便想起来说:“这球也该结了,走罢。”
回去后,沉风静宣告了球会结束,又说了番结辞,将那金鋌给了与红方大多参赛姑娘相识的溪圆,麻烦她去钱庄兑了以后,分与大家。
今日这蹴鞠会,姑娘们畅爽尽兴,抛却了往日规训玩闹着,可球会终有尽时,等人散了,席撤了,回到家中,对着的,还是抹不去的繁文缛节,后院琐事。
这天气也应景,这会么一儿,不知道从哪里聚起了一片乌云,将日晖掩去大半;山外响起闷雷声,眼看着,是要下雨了。
疏雨盯着这天日,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甚么,可旁边的岑闻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她便觉得,狂风骤雨也没甚好怕的,她的光在这儿呢。
ps:1.宋朝蹴鞠很神奇,不管是比花样踢球的白打还是结队比赛的筑球,都没有身体对抗。筑球比的就是谁踢进风流眼多,谁能接住对面的球。看起来很像排球,不太像现代足球。
2.岑闻她们进球不算因为我懒得算(呜呜呜呜别骂了别骂了),然后她们说得对,宋朝女性虽然蹴鞠参与率很高,但是基本都是白打这样的比花样踢球,筑球比赛基本没女性的份。
3.高估我的废话水平了,下周才能写到正式离婚。加更一章作为迟来的妇女节礼物,祝姑娘们自由健康暴富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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