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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又跟教导主任打过招呼离开了办公楼,贺轶鸣拽着温照斐一路小跑,猫在道口的一角,非常惊喜地跟温照斐说:真的是,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温照斐腹诽,想说好歹校主持团那些人他都认得,总归有那么几个大学里也学播音主持,透点口风很正常。结果贺轶鸣扭头回去看他,颇为遗憾地对他说:你怎么没去做主持人,你比台上那个好看多了。

温照斐:

他嫌贺轶鸣烦,动了动手腕,把遮在贺轶鸣头顶的太阳伞挪了几寸,故意让贺轶鸣的头漏在外面被太阳暴晒。贺轶鸣回过味儿来,伸出一只手去包住了温照斐的手,人为地又把伞拉了回来。温照斐想往外挣,无奈贺轶鸣的手就一直那样包着他,力气又大,扯不开。

不过温照斐注意到,那只手上多了些年少时没有的茧,也许是写代码写的。

因为搞金融赚钱。温照斐实话实说,而且填别的未免也太浪费分数了。

是哦,要是去做明星做主持人你早就去艺考了。贺轶鸣说,做明星更赚钱的,一天两百零八万。

贺轶鸣总是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上有敏锐的洞察力,事实上他妈妈真的有考虑过把儿子送去艺考,理由是长得太好看了要拿给全国人民一块欣赏欣赏。可温照斐不想去,理由也很简单,他有自知之明,上了镜丑三倍,他也不是什么几千年一遇的颜值,吃演艺这碗饭还是太困难了点。在娱乐圈做不成龙头,但高考他可以。

而且他心态特别差,俗称玻璃心,小时候被人说胖都能伤心好久,去了娱乐圈被人天天骂丑那还得了。

于是温照斐说:所以你怎么不去做爱豆?

贺轶鸣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喜欢打游戏啊,我一直在做我喜欢的事,亲手创造游戏不好玩吗?赚钱对我来说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的,好玩才是。话说回来,你喜欢金融吗?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明确的度量值,可以让人说出喜欢或者不喜欢,大部分事物都处于灰色地带上。金融对于温照斐来说就是这样,他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没有明显的好恶感代表他可以为了钱勉强容忍工作的痛苦,反正钱能买来快乐。

所以温照斐说:还行,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职业,能赚钱都无所谓。

结果贺轶鸣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没有梦想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我以为你会喜欢主持什么的,毕竟你初中高中一直在主持,结果你说你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职业,看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承让承让。温照斐拱手,我也是。

这一幕还挺戏剧性的,贺轶鸣乐了:咱俩非要比谁更不了解谁吗?

我以为你该知道比谁更了解谁是一件很让人耻辱的事,百分之一跟百分之零点五比没什么好骄傲的。温照斐也笑,拜托你对咱俩有点清醒的认知,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咱俩对彼此的了解程度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还能指望什么?

谁知贺轶鸣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觉得你说错了。

温照斐嗤笑一声:哪儿?请您指正。

不是百分之一和百分之零点五。贺轶鸣理不直气也壮,怎么着也得有百分之五吧,至少我们都知道彼此都很不了解自己这件事,也算是一种对对方的了解。

确实如此。温照斐又无奈又好笑。他又听见贺轶鸣进一步阐述他的歪理:不过我觉得咱俩进步了。他煞有介事地说,至少咱俩在了解彼此这件事上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贺轶鸣的一小步,温照斐的一大步。

温照斐笑得直不起腰来。不过想想确实如此,最近他和贺轶鸣吵架的频率变少了,当然这里的吵架是狭义的吵架,是让人大动肝火的吵架,如果是指广义的吵架,那还是挺多的,因为广义的吵架还包括互怼和贫嘴。

贺轶鸣朝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地朝他伸出手:您好,请允许我给您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贺轶鸣,男,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八三,体重六十八,已婚,无不良病史,是个秃头还有得救的程序员。howareyou?you。

温照斐边笑边颤着手跟贺轶鸣握手,他几乎笑得维持不住表情管理了,并且发自肺腑地感慨:

你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点炮了,之前你们都说斐斐可爱,看完这章之后,到底是斐斐可爱还是鸣鸣可爱?只能选一个!

(这也是一章存稿,同时汇报一个好消息,下周五可以开始隔日更新啦(~ ̄▽ ̄)~)

第二十二章 温大美人,晚上赏个脸

温照斐确实觉得贺轶鸣的脑子挺有点问题的,至少一般人想不出这么憨的主意。不过他懒得去矫正贺轶鸣的脑子,贺轶鸣永远小孩心性也不是什么坏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天在电视里播放的那句用自己的路子跟世界过招。

自从回了s市,因为他现在不能走路,上下班接送全靠贺轶鸣,之前说的什么不愿意多麻烦贺轶鸣全成了空话。他右脚崴了,开车油门都不好踩,只能贺轶鸣搭把手。于是贺轶鸣得意洋洋地鼓吹自己:你有没有觉得多了个室友还挺方便?

温照斐:你少说两句可能我会更方便,你不说点废话我也崴不了脚。

这倒也是,如果他不逗温照斐玩,温照斐压根不会崴脚。

贺轶鸣心虚地按了按喇叭,也不知道是因为路上堵车怕迟到被扣钱还是因为温照斐说得又损又有道理,他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爱拆我台?嗯?说吧,干什么才能讨好你让你对我说两句好听话?

虽然是开玩笑,温照斐闻言却忽然心里一动,索性装作当了真似的,问道:真的吗?那你现在就开始讨好吧,讨好完了我再想想要夸你什么。

蹬鼻子上脸了还。贺轶鸣笑起来,趁堵着车,他把车窗打开,又伸出手去揉了揉温照斐的头,醒醒,都上班几天了,怎么还在做梦呢?

温照斐今天早上刚吹好的头发就这样被贺轶鸣揉乱,不过并不令人生气,他把车顶上的镜子放下来,重新把头发调整好,很自然地问:你晚上加班吗?

看你。贺轶鸣发动汽车,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就行。最近不特别忙,几个代码回家敲也无所谓。

不知从何时起,贺轶鸣好像变得特别会去迁就他。虽然嘴上都说着各种抱怨的话,但最后还是会帮忙。譬如那场莫名其妙的婚礼,还有莫名其妙的校庆。

温照斐说:我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太麻烦你了。

哟,温照斐道谢了。贺轶鸣继续调侃他,了不起。帮助嘴硬的小朋友是应当的,毕竟我是大人了。

嘴硬的小朋友这个词从贺轶鸣嘴里说出来,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温照斐耳朵短暂的红了一瞬,又在贺轶鸣没注意到的地方慢慢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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