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黄祖,哪里逃(1 / 2)
荆州牧刘表刘景升站在荆州水军的五牙大舰最高处,满脸凄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经过了七日七夜的进攻,残破不堪的宛城依然巍然不动,并州军的旗帜仍然在城头高高飘扬。城头之上,据守宛城的张济虽然满面于思,一对儿眸子之中,却闪烁着激动而喜悦的光芒。
而他麾下的二十万水陆大军,却几乎尽数儿崩溃。噫!难道这就是天命?难道那吕奉先就是身负天命之人?想到这里,刘表的心中不由得蓦然一动。一股悸动从他的心头悠然而起了,这一股悸动之中,有深深的自责,有满腔的愤愤不平之意,也有满腹的心酸和凄凉,更重要的是,还有着几分淡淡的忧伤。噫!既然天命早定,我刘表又何苦为他人火中取栗呢?
这一番战败,能够生还的士卒大概不会太多,方才大司马吕布已经有言,要给那些背后捅刀子、打闷棍,意图大捞一把的人一点儿颜色看看。抚恤战死战伤之人,赎回俘虏,打造兵器铠甲,都需要天文数字的钱财。更麻烦的是,若是那吕奉先一路向南,又该如何措置呢?
“噫!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呀!”刘荆州长叹了一声,两个眼眶之中,已然有些湿润了。
刘荆州虽然是以儒生起家,却是一个有雄图大志之人,早年便名列“八俊”之一。在荆州期间,刘表恩威并著,招诱有方,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据地数千里,带甲数十万,先是斩杀“江东猛虎”孙坚,后来有亲提水陆大军二十万,北击大司马吕布。可惜,这北图中原,中兴汉室的宏伟蓝图,却在这宛城一役之中烟消云散了。不但如此,逃回荆州之后,还面临着数不清的麻烦。追悔前愆,情何以堪呀!
船舱之内,军师将军、南阳太守蔡瑁早就不在了,他正在指挥台上措置军务。刘表背后,荆州治中蒯越、南郡太守蒯良两个人相视一眼,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此次出兵,他两人也曾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如今主公刘荆州已经心生悔意了,他们兄弟二人自然要三缄其口了。
暂且按下刘荆州不说,回头再看一眼战局。在广袤的旷野之上,到处都是四散奔逃、抱头鼠窜的荆州军。在他们身后,是如影随形般的并州铁骑。这些并州铁骑们极其可恶,他们用手中的弓矢和陌刀、马槊不断地驱赶着没头苍蝇一般的荆州军步卒。瞅个空档儿,将他们分割包围,威逼着他们放下武器,跪倒在地。那些冥顽不灵的,自然都在瞬间被斩杀当场了。
可是,在这乱纷纷如同大河决堤一般的乱军之中,却有着两股儿清流,还保持着大致的阵形。他们虽然也在疾速向东南方向撤退,可是,在撤退之中,依旧衣甲鲜明,间或还会来上一两次逆袭,在并州军的屠刀之下解救出一些袍泽之后,再次整顿队形,继续向后撤退。
这两支军队,一支是大公子刘琦麾下的千余骑兵,他们是荆州军一万骑兵之中,硕果仅存的骑兵了。就因为方才的决死逆袭中的极佳表现,使得这些荆州汉子们彻底勘破了生死。他奶奶个熊!老子们衣甲不如并州铁骑,兵器不如并州铁骑,就连胯下的战马,和人家相比,也仿佛烛光比之日月!可是,那又何妨?老子们有一条贱命,再加上一颗永不服输的心!
在大公子刘琦的激励之下,这千余彻底勘破了生死的骑兵纵横驰骋在广袤的战场之上,东挡西杀,一次又一次地挺身而出,保护着一批接一批的荆州步卒向后撤离。他们在战场上惊才艳艳的表现,战场上的荆州诸将和士卒都看在了眼里,喜在了心上,大公子威武!
刘琦的身上,已然身披八创,好在都是轻伤,并不影响骑马作战。只是伤口不断传来的阵阵疼痛,实在是麻烦至极。“大公子,我们已然解救了数十拨儿溃卒,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再不上船,就要被并州铁骑包饺子了!”左右的亲兵紧紧地攥住了刘琦的马缰绳,竭力阻拦着杀红了眼的刘琦再次跃马上前。刘琦其实是极聪明的,听闻之后,了便从谏如流了。
“唉!便如此吧。”刘琦轻轻地摇了摇头,顺势拨转马头,向着荆州水军停泊之地疾驰而去了。这一次大败亏输落荒而逃,都是拜蔡瑁所赐呀!此次宛城大战之中,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胜过同侪多矣!想必老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和弟弟刘琮一比,其间的差距,仿佛萤火之光比之日月之辉。老父已然垂垂老矣,只要打赢这夺嫡之战,便是天大的胜利!
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呢?先取悦老父,拿下荆州的控制权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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