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功大莫过于救驾(1 / 2)
在万道霞光之中,一轮红日终于跳出了地平线,冉冉升起了。刹那之间,天地万物仿佛都披上了一道道金光灿烂的盔甲,在碧草蓝天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金碧辉煌。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料峭的寒意,可是,远处的群山和苍翠的树木只不过弯了一下腰儿,又继续巍峨地矗立在那里。对于它们而言,温暖的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料峭的寒风不过是区区过客罢了。
在高高的望楼之上,袁绍的将旗迎风飘扬,那一个偌大的袁字显得尤其耀眼。高扬的袁字大旗之下,袁绍按剑而立,如同巍峨的泰山一般,初升的朝阳在他的脸上涂上了一道道金光,仿佛道观里的神像一般金光灿烂。山不动,我亦不动,我就不信我的部曲不来救我!
我,袁绍袁本初,就是数十万冀州军的太阳!没有了我,他们就会冻饿而死,没有了我,他们就会四散飘零,我袁绍袁本初在世一日,他们便能舒坦一日!我的部曲如此,麾下诸将也是如此,放眼天下,有哪一路诸侯能忍受得了许子远和毒舌,还有文丑的粗野不文?
向死而生,直到战死沙场!就在此刻,袁绍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所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激越的鼓声响起来了,鼓声沉重而雄浑,有着极强的穿透力。“袁绍在此!全军向我集中!整队再战!”“只有向死而生,才有一条生路!若是溃散而逃,还不如弃械投降,任凭吕奉先杀头便是!”望楼之下,袁绍的亲军们和着鼓声吼道。
“那是什么?”“是主公的将旗!主公的将旗升起来了!”“不光是主公的将旗,还有主公本人!瞧!卓立在袁字将旗之下的,不就是主公本人吗?”顷刻之间,所有人都侧过了耳朵,转过了双眼,望向袁绍的中军大帐。冀州军的溃卒们停住了脚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看来,主公已经决定坚守中军大营,直至战死沙场了!主公!四世三公的您都下定决心战死沙场了,我等小卒一条贱命,还怕他个逑?兄弟们,随我来,去救主公!”一个老都伯大声吼道,说到这里,他早已满面泪痕了。老都伯张开满是老茧的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双目一瞪,挥起了右手的环首刀,转身,抬腿,迈步,返身向并州军冲去。
“呀??????”老都伯双手握刀,大声吼叫着,闪电般冲向迎面疾驰而来的并州精骑。马上的并州精骑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何,他双腿一夹马腹,高大的战马加快了速度,狠狠地撞向了大声吼叫着的老都伯。两人、一马相互对视着,越来越近了。
轰!一片刀光响起,老都伯双手握刀,狠狠地砍向了马腿!手起,刀落,战马一声悲鸣,轰然倒下,就像泰山崩塌一般,溅起了阵阵黄尘。战马的鲜血向四处崩散,溅了老都伯一头一脸。噗!一支箭矢劈面射来,正中老都伯的鲠嗓咽喉,老都伯口中嗬嗬几声儿,重重地栽倒在尘埃之中了。数十步之外,一个并州精骑收起了手中的弓矢。这时,方才耀武扬威的并州精骑才打着旋儿在地上站稳,挥舞着陌刀扑了上来。一刀!两断!老都伯的头颅被斩下了。
“都伯!”“还我都伯!”老都伯从军十几载,每战必争先,在军中素有威望,就连新来的军侯、假军侯都是要先拜门的。一见老都伯惨死当场,大好头颅变成了并州精骑的战利品,素日里得过他恩惠的士卒们立刻就疯了,他们大声喊着各持刀枪,不要命地向并州铁骑扑去!
“还我都伯!”扑哧!一条马腿被一个瘦削的冀州步卒砍掉了,战马轰然倒下。几乎就在同时,一柄闪亮的陌刀划过瘦削步卒的颈项之间,嗬嗬?????他试图再说出一句“还我都伯!”。却无法再发出一丝声音,他重重地倒在了黄尘之中,正好倒在了老都伯无头的尸身之前。都伯,我终于又要见到你了!瘦削步卒艰难地伸出手去,试图抚摸他敬爱的老都伯。可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软软地落下了。都伯,我终于和你死在一起了??????
两军鏖战,除了寻常的兵力、甲仗、战马、军资之外,比得就是士气,比得就是谁比谁狠。由于老都伯的惨死,激起了数百冀州步卒的义愤,这数百人反过身来,疯了一般向并州铁骑展开了决死逆袭。他奶奶个熊!头可断血可流,宁愿不要头上这八斤半,也要为老都伯报仇!冀州军打疯了,可是并州精骑没有疯,他们都是百战之余的老卒,见惯了鲜血和杀戮,那一颗心,早就变得坚硬如铁了!他们巧妙地操控着战马,和冀州步卒拼起了装备和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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