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袁绍哭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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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有一事,前将军董卓上疏,力辞凉州牧和西域长史,并自陈两次战败,自请处分。在疏中,董卓大赞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的功勋,请求朝廷重赏有功将士。此梳如何作答,微臣听候圣裁。”大将军何进从怀中掏出奏疏,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陛下,您不是听信张让、赵忠和何苗的教唆,有功不赏,反而猜忌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吗?如今连董仲颖都怕背黑锅,赶紧上疏辩解,这些都是做给大司马吕布看的。十常侍惹下的祸事,就让十常侍去背黑锅好了,这个黑锅,我何遂高可不背!

不出何进所料,皇帝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董仲颖此疏是何意?”皇帝把手中的文书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老奴以为,是董仲颖惹不起大司马吕布,怕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误会,才上的此疏。他的意思是,这个凉州牧和西域长史不是我自己托门子活动来的。”张让阴恻恻的声音在皇帝身后响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他不是力辞,只是做个姿态给吕奉先看罢了。”皇帝终于恍然大悟了。“这个董仲颖真是可恶,这不是陷朝廷于不义吗?他倒是摘清楚了,朝廷怎么办?朕又怎么办?”皇帝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踱来踱去,呼呼地喘着粗气。

“陛下圣明!所见甚是!依老奴之见,莫不如把董仲颖调回来,另派良将前往。”赵忠在旁边慢悠悠插了一句。“老奴觉得,前车骑将军何苗就不错!”袁绍坐在下首,早已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起来狂殴张让、赵忠。这群宦竖,简直视国事如儿戏!何苗是什么角色?也敢领兵出征?大将军何进早就看在眼里,连忙向后伸手,向下虚按,意思是稍安勿躁。

皇帝严重缺乏决断力的毛病又犯了,他觉得赵忠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有些地方讲不通。至于是什么地方儿,他隐约想不起来,就像写文章的灵感一般,倏忽来去,就是抓不着。终于,他重新坐了下来,眼光从眼前的这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袁绍身上。

“本初,赵常侍之意如何?”袁绍连忙坐直身体,拱手答道:“陛下,前太尉张温久历戎行,率领大军平羌,数年不得胜。便是大司马吕布,也是用尽权谋,耍尽花招,才堪堪将韩遂马腾引入埋伏,获得大胜。前车骑将军何苗的本事,尽在陛下洞察中,比之于张温、吕布,便可知赵常侍之言是否可行了。”

“哦!”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抓住那一丝飘忽不定的灵感了,就在此处!何苗的那两把刷子他是清楚的,搜刮民财,上下其手还行,至于打仗嘛,连张温的一成本事都没有,更遑论大司马吕布了。“不行,何苗不行!他去了若是再犯老毛病,克扣军饷,还不得把董仲颖逼反了?朕的中藏钱都敢私吞,还有他不敢动的钱吗?”

一听这话,张让、赵忠顿时暗暗叹息,陛下的余怒未消,何苗的仕途看来真的完了。这事儿也怪何苗,你捞谁的钱不行?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贪污陛下的中藏钱?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除了性命,陛下最爱的是钱!罢罢罢!以后我们也少替何苗说话,莫要引起陛下的警惕,以为何苗给了我们多少好处!其实也不多嘛,只是区区三百万罢了。

揪住皇帝的话头儿,何进就势补了一刀。“陛下,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董仲颖绝不能动!大司马吕布的并州军马上就要回师并州了,整个西凉只剩下董仲颖的三万人马了。若是再有些差池,凉州又要糜烂了!”

“唉!”皇帝长叹一声:“那只好传诏,温言抚慰了。”皇帝虽然严重缺乏决断力,可是对于西凉的局势还是有着极其清醒的认识的。如今董卓的三万人马就是整个西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是再出了问题,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诺!”何进连忙应诺。“大司马吕布上疏,并州迭经战乱,正需要休养生息。连年以来,两次北伐,一次东征,平黄巾,平西羌,士卒死者甚多,颇有征人之思,思乡之念。此次回师,他就要封闭并州全境,保境安民了。”何进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疏,双手捧给皇帝。

皇帝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唉!是朕对不起大司马,对不起并州军呀!可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太子顺利继位,朕不得不如此呀!”“陛下,若是朝廷继续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日后可再也无法调动并州军了!这一次,微臣可是把老脸卖尽,才换得并州军出兵平西羌的!”大将军何进已经带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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