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应对（2 / 2）

看看王凌说完，老王述轻咳一声，开口了。“朝廷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内忧外患都很严重。陛下昏庸，宦官专权，而大将军何进不能制，这是内忧，只要陛下在位，这就是死结，绝对无法解决的。”

“赖并州之力，黄巾刚刚平定，可是羌乱又起，再加上黑山贼，搞得朝廷焦头烂额。前次平定黄巾，朝廷的赏赐已经让并州军义愤填膺了，再让大司马出马平定羌乱，不出大价钱是不行的！以老夫看来，朝廷的决策是先平羌乱，再剿灭黑山贼，在此之前，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朝廷不会当真，张燕自然也不会当真。”

“大司马主政并州以来，并州的形势是越来越好了，连年丰收，府库丰盈，民间殷富，百姓安居乐业。再加上大司马整军经武，裁抑骄兵悍将，并州军的战力也能更上一个台阶。五六年之后，若是海内有变，并州军足以南下逐鹿了。”

听见祖父说完，王凌拱拱手发问了。“祖父，大司马已经决定，各军的中高级军官轮换，自此以后，三年一轮。一般是加一级升转，军官们欢呼雀跃，十分喜欢。突骑的中高级军官几乎被换了个遍儿，再加上康茉莉如并州讲武堂学习，突骑这支武力已经牢牢地掌握在大司马手上了。”

老王述微微一笑：“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大司马不想动突骑吗？以前，阿黛尔公主在世，以她的威望和英明果决，绝对能镇得住那些异族人，所以不必动，也不好动。阿黛尔公主一死，机会就来了，再加上吕征和康茉莉的一同瞎搞，正好给了大司马口实！”

“如此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出军官轮换制度，不仅把突骑彻底收入囊中，还趁势连打带消，将各个军头拆散，消除了后患。大司马这一手，实在是高明之极！用一百脊仗换来了这么多收获，太值了！”

“可是，太原王氏在并州的唯一一支部队就此易主了！”说话的是王翰，虽然沉稳了许多，他到底是急性子，一张口就把窗户纸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早早捅破了也好！老王述心中暗叹，这个昔日的并州第一纨绔终于有些长进了。

“现在的并州，早已独立于大汉朝廷了，只不过没有捅破那一层儿窗户纸。内忧外患颇重，朝廷无力与并州为敌，只要大司马老老实实呆在并州，朝廷就会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让他舒舒服服地做他的并州王。”

“作为并州王，大司马手里有左右两手，一手是军权，一手是政权，诀窍是两只手要互相制衡。并州九郡，上党、西河、定襄三郡太守都出自太原王氏，还不算王隗的户曹篆，和我的乡侯。”

“再加上阿黛尔公主和二公子吕征，再加上突骑，你说这份量重不重？军权和政权太原王氏手里都有，换了你是大司马，你能睡得着觉吗？”老王述的话一说完，众人立刻都恍然大悟了！姜还是老的辣，家主看得极深极远，看到了骨子里！

“所以，军权和政权，太原王氏只能选一样儿！要么是军权，要么是政权，若是再贪心，手伸得再长一点儿，康茉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一下众人都听明白了，两样选一样儿，那还用选吗？自然是选政权了！

“所以，我明日要上书大司马，声明太原王氏是诗书世家，于武技一道并不精通，恳请将军中太原王氏子弟由武转文，若是无处安插，可以暂时安插在郡兵中。一旦有缺儿，立刻转为文官。这样一来，太原王氏才能常保富贵。”

“可是，好好的军权丢了实在可惜！”说话的还是王翰。老王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光要放长些！切莫只看眼前三尺！以二公子吕征的资质，成年之后会是文官武官？自己的儿子，大司马总信得过吧。”

“别忘了，二公子吕征身上，可流着太原王氏的血！”

“家主之言极是！我等茅塞顿开！”众人一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