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2)
裳儿。
听他提起这两个字,景澈情绪也有些低落,缓缓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那日一别,竟然是永别,裳儿竟然会自杀,她放自己离开,所承受的代价,竟然如此之重!
若是早知如此,他宁愿强行闯出南陵,也是不愿裳儿受到任何的损失。
宋子珩登基为帝,居月带走了苓儿。心中固然对裳儿钦佩,自己也算欠了她一份情,百里流清对于她的选择并未过多的言说,不论裳儿选择生还是选择死都是她个人的事,而做出的选择,想必也是她认为最正确,只是想起来,觉得不免为之叹惋。
而今日京都所传来居月带走苓儿的消息,让百里流清不安起来,他本留下了数人守候在苓儿身侧,直到平安护送她平安离开京都找到好归宿,却不想苓儿迟迟不愿离开,居月一从牢中放出来,就直接找上了苓儿,毒医圣仙的手段也非自己手下能敌的过的。
苓儿?景澈愣了愣,眼前浮现那个好似绿荷的女子,微微苦笑,不光是自己,连百里流清惹下不少情债。
那苓儿甘愿为了百里流清卧底在居月身旁,刺杀了他,依照居月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别担心了,我看那居月并不会对她下杀手的,看得出来毒医圣手是真的喜欢她,否则也不会带她入宫,我倒是想知道你与居月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让他那般恨你!
百里流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未去解释,反而问道,怎么今日回的这么早?
自己一行人取道南下,已行近一月了,如今他们已经到达了南疆,住在云来客栈中,这客栈异常安静,人并不多,街道上却十分热闹,每日小豆腐都非得拉着景澈陪他到外面到处游玩,买些子小玩意和点心。
他既不想说,景澈也不逼他,嘻嘻一笑,宛如便戏法一般,将一袋用酥油纸包好的点心拿出来,看这是什么?
百里流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将袋子打开,数块黄色的糕点露出了出来,里面顿时飘出了一股极为好闻的香味。
这是?
蜜三刀!景澈取了一块出来,这糕点十分精致,表面有三道浮切的刀痕,听小豆腐说,这蜜三刀是你们东干的特产,想不到在南疆竟然也有,我特意买出来的,你尝尝是不是与东干的味道一样。
百里流清淡淡一笑,心中一道暖流淌过,在东干我并未吃过蜜三刀。倒不是他不爱吃,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吃什么甜食,就算是买,也是给小豆腐的。
那正好,如今也尝尝。景澈细心的送到他的唇边。
我自己吃。百里流清皱了皱眉。
景澈邪气不变,一副坚决要喂他的样子。
百里流清无奈,只能张口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味道顿时在口舌间弥漫开来。
味道怎么样?景澈连忙问道,这糕点他买了就立刻回来给少年送了过来,自己还并未吃过。
不错。百里流清赞叹,浆亮不粘,香甜绵软,你也尝尝。
好的!景澈立刻毫不忌讳的将百里流清咬过的那块糕点放入自己口中,仿佛在品尝什么绝顶美食一般,十分的享受。
他的口味刁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如今这般如痴如醉的样子也不过是因为这糕点是百里流清吃过的。
纵然他相貌极为俊美,这幅样子也是看的百里流清一阵恶寒,甚至有些后悔让他去品尝了
将手中的糕点吃完了,景澈单手撑在桌子上坐了上去,神色渐渐邪魅下来,在下这么辛苦的为你购得如此美味的糕点,流清有没有什么奖励的。
对他的性子已是摸透了,流清也是知道他想要的奖励是什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就欲离开。
然而他才刚刚迈步,景澈长臂一伸,轻易就将他抱在怀中反压在桌上,这么这么小气吧。他俯身,在流清耳边幽幽吐气,又不是第一次你害羞什么,况且以后我们还要做些更羞人的事呢
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的某个部分逼上了寒气,压下身下的人微微眯眼,手中拿着血玉笛,寒声道,我劝你最后不要打那个主意。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以后性福啊!景澈暂时让开身子,也不敢将流清逼的太紧,话语却是毫不退步,理直气壮的道,我可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百里流清见他听话的离开自己身前,掸了掸衣袖,径直走到书桌前,取出一本书阅览起来。
景澈忍不住哀叹一声,这意思自己还得忍多久啊!
不过他多少也能理解百里流清,毕竟像他这般绝代的人怎会心甘情愿的雌伏于男人身下。
眼看见静静看书的少年,景澈跑过去忽然将他手中的书本抽了出来。
怎么?百里流清抬起眼,疑惑的看着他。
景澈摇了摇自己的紫金骨扇,眼中掠过一道狡黠,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百里流清挑了挑眉,流露出一丝兴趣。
我知道这镇上十一月一号有个节目,相当于南陵的春节,会有一个比赛,谁若能登上那九百九十九层木塔写下对联就算赢。景澈唰的一声将扇子合拢,唇角弯成一个弧度,我们就来比赛,你我两人谁能取的胜利谁就在上面
你看起来很有自信?百里流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哈哈,你就等着吧,我的流清景澈勐地逼近他,在他水润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一点,不待流清反应过来,立刻大笑着离去。
待他走后,屋内的少年微微发怔,玉指将方才放在桌上的糕点拿起来,重新拿了一块出来品尝,他吃的很慢,亦很优雅,仿佛不是在吃一块美味的糕点,而在吃珍馐佳肴,半晌后,轻笑出声。
这快乐纵然短暂,也是快乐啊
南陵皇城。
经过了繁杂的登基仪式,辉煌的大殿沉寂下来,赤金的龙椅上只坐了一道孤单人影。
阳光透过朱红的镂空窗户照在他的身上。
门外,遥遥传来祭祀颂神的声音、各种礼炮的炸响声,好不沸腾。
然而这些热闹仿佛与他无关。
他独自一人坐在殿内。
仿佛坐了很久,很久。
一言未发,偌大的宫殿只他一人,仿佛一栋无声的雕塑。
手中捧着一套红色的喜服,上面放置的是制作精良的凤冠霞帔,夜明珠在昏暗的大殿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殿下,该用膳了。公公推开门,提醒道。
龙椅上的人影抬起头,明黄色的龙袍顿生威严,俊秀的脸上神色却毫无表情,细长的狐狸眼中冷到极致,完全不见往日的散漫。
滚。声音嘶哑的宛如夜枭。
一个字却让开门的公公冷汗浸透了后背,忙不迟迭的将门关上。
大殿内重新沉寂下来,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存在。
片刻后,捧着喜服的手陡然抓紧,宋子珩目光悲伤的看着前方,仿佛那里还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巧笑焉兮。
她缓缓的朝自己走来,拉着自己一起躲起来,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觉她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捂在自己的嘴上,安慰着自己,殿下,你别怕。
裳儿满怀着伤痛的话语缓缓从宋子珩口中吐了出来,为什么?
他不明白裳儿为何会自杀,就算她真的放走了景澈,他也不会真的责怪于她呀!
明明说过会陪在自己身边的呀!可她终究还是离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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