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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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装够?”

燕迟江垂眸,目光落在她湿润眼睫处将坠不坠的泪珠上,语气算不上好。

茶梨吸了一下鼻子,睁着那双朦胧的泪眼抬眸瞪他。

之前可能还有装的成份,现在她迟钝地感受到了小腿处爬上来的凉意和刺痛感,眼泪是真的有些止不住。

呜呜,好疼……

刚才不还那么嚣张?

燕迟江在心里冷笑一声,将视线从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上移开。

先前观察了几处地上落开的灰尘和杂乱隐约的脚印,他就大致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幺妹”那么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挑衅似的勾引他的六弟。

要不是他将好奇他面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下一刻就要侧目向他们看去的秋锦之一脚踹开,不说他们兄弟俩会不会被他死死缠住,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罢休,她没准也会被秋锦之过于旺盛的好奇心给折磨得“体无完肤”……

到时候,丢的还是他的脸。

想到自己抬眸看到的那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燕迟江心里就窝了一股无名的火,捏住茶梨手腕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明明另一只手的指节也被他攥得咔咔作响,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都不像生了气。

这样的人往往最不好招惹……

茶梨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

“燕……五哥?”

茶梨试探地喊了燕迟江一声。

他回过神来给了她一个冷眼,不顾她矫揉造作、花样百出地呼疼,扯着她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她没穿鞋子,光着脚一边要注意别踩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一边又不得不踮起脚尖,去避开地上的杂物,走得自然比燕迟江慢了些。

她注意到他不耐地停下了脚步,回眸似是想开口训斥她别再耍什么花样,又在看到她脚上大面积的脏污和细小的伤口时,蓦然止住了话头。

空气不知为何突然凝滞了下来,茶梨微微蜷缩了下自己的脚趾,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燕迟江抬眸睨了茶梨一眼,松开她被他单手桎梏住的双手,面不改色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

他轻轻将衣服搭在自己手臂上,便往前快走一步,提溜住想要趁机逃跑的茶梨。

“账还没算清……就想走?”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突兀地炸开,茶梨像是被他捏住了命门般,肩胛骨毫无征兆地卡死在空中。

她眉心狠狠一跳,在脑海里疯狂找补,想随便用什么话将其糊弄过去。

感受到自己的腰身被身后的男人虚虚圈住,她低头一看,发现燕迟江正试图用那件艳红色外套的长袖系紧她的小腰。

等等……

红……这么骚气的红色?

茶梨面色古怪地侧过脸,抬眸悄悄看了看垂眸认真给她系外套的燕迟江。

他似乎所感地侧目,她立马心虚地将视线移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之前燕迟江像煞神般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时,身边散发出来的威亚实在是太强了,她又被吓得直接往燕临川身后一躲,竟然没有发现他穿了件颜色那么鲜艳的衣服。

她记得燕迟江和害她现在腰腿无比酸痛的燕柏允一样,都偏好黑色,即使在家里也常常穿着一身黑……

怎么突然换了穿衣风格?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忽地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她在血液倒流的眩晕中,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正被燕迟江扛在肩头。

她吓得小腿一蹬,立马伸手攥紧了他腰后的衣物。

燕迟江顿了一下脚步,伸手将她蒙在外套里挣扎的小腿轻轻压住,便扛着她接着往前走。

茶梨安静地待在燕迟江的身上,原本想象征性地挣扎两下,目光被自己手里那团东西吸引过去后,又彻底歇了心思。

该怎么把手里捏着的这个烫手山芋神不知鬼不觉地丢掉呢……

茶梨苦恼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燕迟江的脚步很稳,几乎没有让她感受到什么不适的颠簸。

一路上,泥土味混着淡淡的青草香慢慢往她鼻尖里钻,虫鸣声在她的耳际高涨。

直到她被燕迟江带进他的院中,弯腰将她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茶梨还是没能想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她将手撑在身后浅灰色的床单上,盯着他低头时侧颈露出的青色血管,眸光微微一闪。

不等燕迟江伸手将她腰间的外套取下,她一蹦叁尺高地直往床里蹿去,胡乱地扯开一旁迭得十分整齐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往自己身上一盖。

燕迟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不留神,茶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一下蹿得老远,从他手里快速溜走。

注意到她扯过被子放到鼻间轻轻嗅了嗅,燕迟江眉心控制不住地突突直跳,说了从发现她勾搭燕临川到现在的唯一一句重话:

“燕、梦、婉,你该要点脸……”

呀,看来是他的床?

茶梨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完全藏进他的被子底下,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在燕迟江脑羞成怒地扯走她身上薄被的前一秒,她及时把自己手里的内裤塞进了他的床缝。

他那件颜色艳丽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腰间,因为他刚才拉扯被子的举动,被带得只虚虚遮住了她一半的双腿肌肤。

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移开自己的视线,就发现她白皙的小腿肚上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此刻正慢慢往外渗着血。

她那条白裙上,也尽是些脏乱的血迹。

红肿的目,哭花的脸,侧颈处爬满的糜艳吻痕,胸前斑驳密集、像一条条指痕的血迹,以及……

燕迟江单腿屈膝,一边缓缓搭上自己的床檐,一边倾身捏紧茶梨的脚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拖拽。

外套从他的床边轻轻滑落到干净的地面上,在空中虚虚勾缠了一下他的裤腿。

燕迟江将拇指摁在她凸起的瓷白脚踝上摩挲,低眸彻底看清了她裙摆下的狼藉。

大腿内侧红艳的指印和上面星星点点的乳白色液体,都无一不在明晃晃地向燕迟江昭示,她先前都与别的男人做了些什么……

茶梨羞愤地伸手压住自己的裙子,一时莫名有些不敢抬眸去看燕迟江的反应,尴尬得不由死死捏紧自己手下的布料。

总……总不能以为她和燕临川做……做了吧?

天地良心,可不能这么冤枉她!!!

不过,他为什么一直看着她不说话?

随便问点什么都行……求你不要这么沉默?!!

我的小心脏受不住的,真的……

茶梨简直快要被这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折磨疯了。

她焦灼地咽了咽口水,感受到燕迟江突然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她的脚腕,她心下一紧,连忙缩回自己的小腿,整个人躲进床头里边的角落将身子蜷成一团。

燕迟江垂眸看了看自己还留有她余温的掌心,眼下整洁床单上猩红的血迹,以及与其交织在一起的乳白精液,依旧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他只在站直身子收回手时,抬起下巴淡淡地俯视了她一眼。

接着,他盯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知道燕迟江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茶梨这次,是真的害怕得有些瑟瑟发抖了。

他在她的视线里只消失了那么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等她从床上爬下,他就踩着步子悄无声息地往自己的床边靠近。

他弯腰,伸手搭在她腰后浅灰色的床单上。

“咔哒”的一声脆响,燕迟江轻柔地伸手牵过茶梨的手腕,将其铐在了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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