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年归来(1 / 2)
我刚刚下好《只狼》,突然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心脏剧烈的跳动的同时胸口空落落的,结果反倒还产生一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也太矛盾了吧……怎么说呢,就像明知恋人是渣男,但仍然割舍不下情感,结果突然得知对方犯罪入狱了,这种程度的难过又不舍。可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我却毫无头绪。
紧接着还地震了!
尽管已经在日本居住了一年多,但并盛不是地震高发地带,偶尔震一震级数也不高。所以当整个人都被震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时,我直接炸毛了。
好在只震了这么一下,仿佛幻觉一般,除了本来就被我悬放在床头的switch啪嗒掉了下来以外,室内没有任何变化。
我心有余悸的把头扭回电脑前,迟疑着把手柄放回了书桌上……刚刚那些反应,不会是猝死的前兆吧?可是我这两天每天都睡了超过十小时,不应该啊!
要不今天还是别玩那么刺激的游戏了。我凝重的思考。
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虽然感觉是迷信。等一下,都是吸血鬼了也不需要养生了吧!
室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一声,这下不用犹豫了,我起身推开门,就看见小武坐在地上,一脸愣神的摸着后脑勺。
“小武?”
“啊。”他看向我,眼睛缓慢的眨了眨:“我回来了,姐姐。”
我伸手想要拉小武一把。他确实是握住了我的手,但是这个人一用力,我就被他轻轻松松拽进了怀里。
干爽的怀抱,鼓鼓跳动的心脏,陌生的洗涤剂……还怪好闻的。
被这些包围着的我沉默了一下,大脑自动开始分析获取到的信息。啊,对于我来说距离上次见面只过了一天而已,但对于小武来说大概不是吧。
等他缠在我腰上的手臂肌肉不再那么紧张,我才开口。
“山本小武,你最近真的很狂耶。”
他没有说话,埋头在我脖颈处,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算了、先饶过你。是彻底回来了吧?”
这次他定定的点了下头,发丝在皮肤上晃动带来了酥痒的感觉,声音也变得肯定:“嗯。完完全全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不介意被小武你撒娇啦,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叔叔应该也快午休回来了喔。”
“………………”
小武整个人像是被狗妈妈叼住后脖颈的柴犬一样僵住了。怪好笑的。
忽然之间,我好像真的听见了一声犬吠。
小武的身体突然弹起,与我对视一眼过后,举起右手,试探性的呼唤着:“难道是次郎和小次郎?”
细软的鸟鸣,欢快的犬吠,从他右手间的指环中传出了。
下一刻,被戴在中指的彭格列指环上燃起了清透的水蓝色火焰,两道光芒以绕半弧的形式飞到了小武身上。
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重复道。
“次郎?”
蹲在我们两人中间的秋田犬兴奋的摇了摇尾巴。
“小次郎?”
悬停在少年脑袋上的雨燕随之停留在了我的肩头。
“还真是小武你的起名风格啊……啊,好可爱,性格也和你很像诶。”
我试探性的伸出手,次郎立刻钻进我怀里,主动把脑袋拱到掌心里邀宠似的蹭来蹭去。
这也太可爱了吧!!!
我搂住次郎的脑袋猛猛吸了一口,这孩子脾气很好的乖乖没有乱动,就算被我碰住脸揉搓也没有生气。
原先还笑眯眯的小武,在看着我和次郎贴贴了半天过后,无奈的说:“会吃醋的喔。”
我以为他指的是小次郎,于是将雨燕接到了秋田犬脑袋上,准备左拥右抱,结果被小武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
“我会吃醋的,你眼里都没有我了。”
“为什么要跟小动物吃醋啊。”我放下原本打算去抱次郎的手,向后举起来摸了摸这只超级大狗狗的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它们是因为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才会这么喜欢我。”
小武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恰好是之前小次郎停留的位置:“那姐姐也是因为喜欢我,才会这么喜欢它们的吗?”
“啊,那倒不是。”
“…………?”
小狗本来就很可爱了!
但是,比小狗更可爱的是什么?是不用遛也不会掉毛的小狗!
然而地震的影响似乎不止如此,家里人都睡下过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静默的呼吸声,我心中随之升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我发不出声音,也不敢挂断。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了:“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选一个吧。”
“………………”
这怎么可能。
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应该记得我的号码,更不应该记得我。
思维完全停摆凝滞,我不可置信的看向窗外,如墨的夜色里,这座并盛町已然陷入安睡。
没有得到我的回复,那个冷淡的声音继续说道:“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我知道了。”我听见自己这么说:“我这就过来找你。”
又一段沉默过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手脚发软,手机上没有关闭页面的通话记录证明了一切不是错觉。
那本不应该记得我的前男友,云雀恭弥,找上门了。
当初看资料时我就很很意外,云雀恭弥本人的长相其实——完全是偏纤细古典的美少年。
只看脸完全想象不出来他是个用暴力手段统治整所学校的不良少年头子……当然,是只看脸。第一眼或许会被皮相迷惑,第二眼很快就会感受到他无意识间所流露的、堪称压迫性的危险气质。
不过去过他家之后,就能很好的理解这种反差了。
云雀家是传统的和式建筑,面积非常大,庭院中坐落着人造的山水图景,潺潺溪水与醒竹的意境与云雀十分相称,我毫不怀疑他家祖上就是并盛的地主。
大过之后,就是空。不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没有见到过第四个人。
我到达云雀家时,草壁正从中走出来,迎头看见我的面庞,他愣了一下,紧接着草都差点叼不住了。
“缘小姐。”
云雀我都敢来见了,草壁会记起来好像也不奇怪。
我沉默着对他点了点头。
草壁反而对我笑了,还让我看了一眼他口袋里安睡的肥啾:“恭先……委员长就在院子里等您,他不希望云豆会打扰你们谈的谈话。”
我差点就因为草壁的态度而放松了精神,但那可是云雀恭弥啊。
不是什么温文的少年,而是冷月下瞳孔倒映雪光的枭兽。
见面不过半分钟,酝酿了一路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被云雀放倒了。
后背径直靠在冰凉的实木地板上,被坚硬的磨得生生发疼,一只手牢牢将两只手腕桎梏在头顶,动弹不得分毫,腿也被他用膝盖强硬的顶开,只能无力的试图卡住他进犯的空间……我无暇顾及这个姿势有多羞耻,脸和脸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云雀的发丝已拂落在我脸上。
月色之下,银白的光如水纹将他笼罩,而那一身阴影俱是笼罩在了我身上。
他的私服大多是和式形制,居家服更是。在一起时我很喜欢,因为和服很衬他那张冷脸,只要在他怀里玩闹一会儿,松垮的衣襟便会送出那瘦削的颈线。
拉扯之间他和服的领口微微散开,一截月光趁机探入其中,昳丽得叫人难以直视。偏偏侧目又是那双狭长的凤眼,眼神又冷又烫。
“云——唔!”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云雀已经欺身吻上来。这样强烈而迅猛的攻势,完全无法打乱他的节奏,我只能仰起头尽量顺着他的意思,等待这场极刑结束。
说是极刑,却也是极乐之刑。人无法对自己说谎,与危险共存的是寻常难得一见的欢愉体感,我沉浸在了这个吻中。
终于,在呼吸告竭之前,云雀微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很快我便意识到,他这样做是因为这个距离更方便观察我。
哈,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的反应一定极不争气,生理性的泪水已经花了视线,在眼角拉下一道水痕,或许眼眶也红起来了,呼吸难以控制的急促着想要补足肺腔里缺失的空气。
简直就像是在等待着第二个吻一样。
我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被他捏着颌骨将脑袋转了回来。
被他盯得发怵,我没忍住颤了颤眼睫,眼眶里的泪水随之滑落下来:“……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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