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神私信当备忘录被回复后 第58节(2 / 2)
岑遥的眸色在昏暗的光线中晃了晃。
半晌,她道:“你要说什么,说你骗我是因为你当时压力很大,不是故意的?”
谢奕修顿了顿:“遥遥……”
岑遥打断了他:“我理解你,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用来逃避的假期,等你休息够了,就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对不对?”
谢奕修沉默地看着她,岑遥说得没错,一开始他的确是在逃避,但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本的生活里。
他可以反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没有把她当消遣。
“直播那天我给你打过电话,我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他低声说。
岑遥望着外面的景色,一直隐忍着的委屈一点一滴地从喉间渗了出来:“你是想要我谢谢你吗,谢谢你终于想到要跟我说了。”
她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没有说,约会的时候没有说,连跟她上床的时候,都没有说。
谢奕修听出她尾音的哽咽,一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斟酌着道:“遥遥,你可能不明白我当时的处境。”
正想继续解释,岑遥却一下子被他这句话点燃了。
“是,我不明白你,我就是个安于现状的普通人,怎么能懂你这种有梦想要实现的大赛车手,”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泪光在闪烁,“谢奕修,你知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天赋和资源去实现梦想的,但你逃避了两年,浪费了两年,如果没有我呢,如果如果没有我这么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开解你,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岑遥深吸了口气:“我以前跟你说过,看到陶淼淼的时候我会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因为我小时候也想要当画家,可是后来我妈妈送我去学画画的时候,老师说我没什么天分,只是比一窍不通的人画得稍微好一点,除非砸钱换名气,不然以后走这条路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这一段谢奕修没听岑遥提过,他只记得她对自己说,她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岑遥继续说:“我们家在沪市就是普通家庭,我爸爸妈妈没办法用钱给我铺一条更平坦的路,所以我放弃了。画画这条路,我只能走到大学毕业当美术老师这一步。谢奕修,你知道吗,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努力想要什么东西拿不到也会觉得丢脸,所以我才说我不在意,我放下了,这样的话说多了之后我也当真了,可你懂吗,我是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他有最一流的天赋和家世背景,羡慕他只要努力就有收获,羡慕他能在喜欢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所以她才会喜欢他那么久,因为看着他,就像看到理想中的自己。
就算她经历过特别多的心碎、挫折和灰头土脸,也还能用他带给她的安慰,抚平生活的每一道褶皱。
谢奕修看着泣不成声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让她这么伤心,自己是不是根本不该来找她。
他现在很想牵她的手,想抱她,想吻她的额头,让她别哭了。
可都是过界,他只能递给她一张纸用来擦眼泪。
岑遥没有接,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对他说:“谢奕修,我们现在说清楚了,麻烦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第54章
谢奕修看着岑遥,她的眼睛一如十六岁时那样净澈,可是却多了许多那时没有的痛楚。
都是因为他。
谢奕修知道岑遥喜欢的那个他,也许已经被他错手毁掉了。
他没那么好,不如她想象中完美,面对她的时候有太多贪恋,犯的错也很难被原谅。
曾经岑遥对他说话的时候用过许多种语气,天真的、依赖的、撒娇的,可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悲伤、无力而又疲惫。
听她说了这么多,他才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来找她,其实什么都没想清楚,只是在感知到她的远离时,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她,就像想握住一阵转瞬即逝的风,拢住一捧即将融化的雪。
他手里唯一一张底牌,是他真的喜欢她。
可惜他的喜欢,现在对岑遥来说已经不值钱了。
谢奕修低低地说:“遥遥,对不起。”
岑遥没有看他,垂下睫毛说:“让我下去。”
车门往上打开,谢奕修放岑遥下车,看到她下巴上挂着一滴透明的泪水,折射着一点斑驳的光。
掌心里是那张想递给她擦泪的纸,已经被他握得皱成了一团,没办法再用了。
岑遥到家的时候情绪还没有平复,看到柜子上摆着谢奕修赛车的积木模型,和他送她的小猫钥匙扣,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想起自己手机里存储的那段未完成的vlog,原本打算送给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岑遥点进谢奕修微博,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他们的交集,就到此为止吧。
这天晚上久违的失眠又找上了谢奕修,他躺在黑暗的卧室里,总有一根神经清醒地绷着,让他无法入睡,一闭眼,就是岑遥哭着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的表情。
谢奕修从枕边拿起手机,打开自己微博的私信后台,以前岑遥总是不断更新着的备忘录,再也没有浮出新的消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点进岑遥的主页,发现她把自己屏蔽了。
床头还放着她买给他的小夜灯,以及被他装进相框里的那幅画像。
画里他吸引着一切光源,是全世界的中心,谢奕修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他知道,不会再有谁能给他那样纯净完整的喜欢。
第二天谢奕修去mask训练的时候,赵峥问他是不是熬夜了,不然怎么有那么重的黑眼圈。
谢奕修说失眠,赵峥没想太多,随口道:“怎么,最近压力大啊,怕下个赛季跑不出好成绩?”
紧跟着他又笑呵呵地指了指休息室架子上的一只毛绒玩具:“你看那个,小姚给寒竹买的,我都不知道寒竹那么酷的一个小姑娘,原来喜欢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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