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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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儿不想去。”远处的天灰着,屋檐滴着水,地上?湿漉漉的,聂煜看?了眼远处,叹气,“煜儿明天的功课写了还有后天的没写呢。”

蹬着下地,不嫌陈如松咳嗽了,拉起他的手,“陈先生,我们回去吧。”

完了,转身朝霍权挥手,信誓旦旦道,“煜儿会用功读书的。”

四岁孩子尚且奋发?图强,霍权为?自己?躲在府里懦弱行为?感?到鄙视,鄙视过后,暗搓搓回到房间?,换上?官服出了门。

工部的人做事细致,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修得平平稳稳,门庭也重新?粉刷了一遍,跨门时,为?官的忐忑恐惧油然?而生。

官场如战场,稍不留神就丢了小命,霍权低头看?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慎重。

走廊的人很多?,看?穿着都是御史台的人,而灰色长?袍不见踪影。经过两个小吏身边时,他随口问了句,“工部的人呢?”

面对他的发?问,蹲在地上?刮油漆的小吏们纷纷抢嘴答话,七嘴八舌的,霍权耳朵疼,但他听清楚了,除了卷宗室,其他修缮事宜都完成了。

既是这样,霍权没有再去卷宗室,直奔自己?办公的屋子走去。

家居摆设简洁高雅,墙上?字画磅礴大气意?境深远,看?得人身心舒畅。

不知谁找了些书放在书架上?,稀稀疏疏的,但陈旧的颜色让霍权喜欢。

聂凿不是个爱看?书的人,书房除了金银财宝就没其他的,尽管他让冬青买了很多?书回来装饰,但新?书给人的感?觉哪儿有旧书给人的感?觉亲切。

他刚要上?前?抽本书看?,守门的冬荣告诉他丁大来了。

霍权缩回手,唤冬荣进屋泡茶。

御史台的茶他不敢喝,叫冬荣随身携带着茶叶,冬荣进门,丁大紧随其后。

丁大是聂凿身边侍卫的头,算不得心腹,但也是有本事的人。霍权出门时就让他去打听张硕和罗忠的事。

“打听到什么了?”霍权走到窗户边,探出头瞧了眼,然?后关上?窗。

丁大站在两步远的位置回话,“罗大人和张御史分开后就回府去了,期间?有几个人上?门拜访,罗大人谁都没见,二房的老爷则去了茶楼。”

二房的老爷,老管家嘴里能利用的人。

丁大接着说,“那位罗家二老爷在茶楼会见了一个男子,还给对方了一本册子。”

霍权在太师椅坐下,“那人是不是老管家的人?”

丁大如实回,“不知道。”

以?老管家的精明,即使不是他的人,他也会想方设法抢到册子,霍权又问,“张硕人呢?”

嘴上?说为?自己?效力,转头就借自己?的名义构陷朝廷命官,这样背信弃义的人,霍权耻于和他为?伍。

“张御史被两人穿藏青色衣服的大人叫去酒楼喝酒去了。”

霍权拧眉,“午时不到开始喝酒?”

“是。”

张硕是去酒楼了,但他滴酒未沾,天知道他多?想回家睡个觉,不知谁半夜往卷宗室扔了一张纸条,上?边详细记着罗忠杀害章州前?知府薛向志的起因经过,细节让人骇人听闻,为?了查清楚是否属实,他连夜借阅了刑部卷宗。

刑部卷宗上?记载,薛向志死前?,章州府衙还有好几人死亡,追溯第一个人死亡的时间?,正是罗忠到章州的那天晚上?。

可并没有更多?证据。

他似是而非的将其写进奏折。刚出宫,就被罗忠堵住去路,火气滔天的质问自己?为?什么陷害他。

张硕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但罗忠威胁他不说实话,就把自己?过去几年?做的事散播出去。

他害怕了,不得不把身后的靠山搬出来。

面对刑部两位郎中的询问,张硕头疼欲裂,“两位大人就别为?难我了,章州之事过去好几年?,我哪儿晓得实情,官银失窃就别问我了。”

薛向志的死和章州官银失窃有关,昨夜给自己?的纸条上?并没提及此事,张硕也不会找事,把这件事翻出来。

杀害朝廷命官有据可查,官银失窃怎么查啊,而且牵连甚广,张硕不想惹一身骚。

该说的都说了,张硕起身告辞。

走到大街上?,遇到匆匆而来的小厮,是张硕派去罗府盯梢的,见到他,张硕不由?得欢喜,“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朝廷办案讲究真凭实据,光靠纸条上?的臆测不行,他得找到能坐实罗忠罪行的证据。

街上?人来人往,小厮衣着普通,没引起注意?。

“奴才听到有人传罗家二老爷有本罗大人受贿记账的册子,大人拿到它?就能查到关键证据了。”

“什么?”张硕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听谁说的?”

罗忠兄长?为?什么要私底下害他?

小厮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罗家二老爷把册子给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能撬开官场老爷嘴的年?轻人可没多?少,张硕心里跟明镜似的,“走,回御史台。”

册子肯定被聂大人拿去了。

能抽丝剥茧找到礼部前?侍郎妻子老母的人,底下可没善茬,拿到罗忠收回的证据不足为?奇。

出来时张硕心中惊疑不定,此时满面春风,轻松愉悦,路过卖胭脂的铺子,心情大好的进去转悠了一圈,给家里两个女儿各买了一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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