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口出狂言,龙阳之癖(1 / 2)
见老博士负气登台与长孙澹对弈,房遗爱眉头微蹙,暗道,“长孙澹虽然为人狷狂,但棋路却谨慎稳重,眼下老夫子已经动气,还未开局便从心气上输了三分,此番手谈恐怕有些悬了。。。”
坐在房遗爱左侧,望着端坐在棋台上的老夫子,候霸林挠头嘀咕,“老夫子会下围棋?怎么没见他来过啊?”
谢仲举虽然自幼入宫担任女官,但身为尚仪院司籍女官的她也曾熟读古今棋谱,对于围棋倒也算得上精通,之前从两场对弈中看出长孙澹路数不凡后,谢仲举心生琢磨研究之意,此刻听到候霸林的喃喃自语,心绪被扰乱后,不由冷声道,“不要喧哗,安心观棋!”
见一副冰山脸的谢仲举冷声责斥,候霸林顿时心生不悦,想要开口反驳,却害怕因此得罪了大哥“何足道”,无奈之下不通棋艺的他只能坐在书案前数起了绵羊。
几句平常寒暄过后,长孙澹面对年过七旬的老博士倒也不客气,率先执白子先行,显然并没有将老博士当做长辈。
等到竖立铁质棋盘上“同步直播”出二人的棋局战况后,房遗爱、谢仲举眉头微皱,同时暗道长孙澹目无视师长,毕竟老博士诺大年纪,开局先行难免有些不敬之意!
见长孙澹并不客气,老博士冷哼一声,手持黑子连连应对,你来我往间便已经下了百十着。
老博士幼年间虽然并没有得到过名师指点,但近六十年的棋坛生涯早已让他的棋路炉火纯青,面对出自“天下最高手”门下的长孙澹,竟丝毫没有半点颓势!
望着铁质棋盘上的同步战况,房遗爱暗暗夸赞老博士棋艺精湛,百十着下饶是长孙澹险着叠加,但老博士棋路稳重平和,一时间竟令其无法找出半点破绽!
棋台之上,长孙澹面色微沉放眼棋局,不由暗道自己轻敌大意,他没有想到一个貌不惊人的穷酸夫子棋道竟如此精湛!
因为之前已经放下了“莫非国子监无人”此类的大话,长孙澹哪里还能让老博士继续周旋下去,情急之下便使出了“烂柯翁”的独门棋路,对老博士开始了狂风骤雨一般的猛攻。
长孙澹棋路突变,老博士暗暗吃惊,数十着下来便已经呈现出了颓势,输棋只在早晚之间。
通文馆中国子监生员齐聚,其中不乏棋艺精湛者,他们虽然不似长孙澹、老博士那般深得围棋三昧,但观棋的本事却还是有的。
见铁质棋盘上老博士所持黑子渐渐不支,一众学子背地拍案叹息,刚刚眼见老博士与长孙澹棋路持平,原以为能赢回一场的众学子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发现了棋局中呈现出了白子一边倒的局势。
一盏茶之后,将将下到二百余着,棋盘间黑子便被白子吞吃殆尽,老博士也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放下手中黑子,老博士长叹一声,起身对着长孙澹拱手施礼,转而面色捏呆的走下了高台。
站在高台之下、房遗爱三人面前,老博士捶胸叹息,直怨恨自己没能为国子监扳回一局,心中自责之意愈来愈浓。
眼见老博士走下高台,低头在台下沉默不语,一众学子纷纷泄气,脸上气馁之色一览无余。
望着台下一众唉声叹气的学子,长孙澹起身俯视,随机打算将话语矛盾对准“布衣榜首何足道”。
环顾四下,长孙澹负手而立,故作扫兴的朗声说道:“莫非国子监真的无人精通棋道?”
此言一出,通文馆中众位学子、博士脸上的气馁表情随即转变为了激愤,就连此事的知情者林修文也露出了不悦之色。
见长孙澹再次口出狂言,老博士想要开口反驳,却想起自己刚刚败下阵来,无奈之下只能暗自生起了闷气。
察觉到众人的表情变化后,长孙澹自知已经将生员们的情绪压抑到了低谷,转而长叹一声,“哎!”
“适才间登上棋台对弈的那三人。”话说一半,长孙澹故意将目光对准房遗爱,挑衅十足的朗声说道,“论起棋艺,相比烂柯山下的樵夫山民还要逊色三分!”
话音落下,通文馆内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恨不得登上棋台乱拳将口出狂言的长孙澹打死!
长孙澹将国子监生员、博士与烂柯山下的樵夫做对比也就算了,可他最后那“逊色三分”四个字径直戳中了一众文人的腰眼儿!
通文馆中在座生员尽都是千里挑一的试子文人,在长安文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眼下听到长孙澹的出言轻蔑,生就有文人傲骨的他们怎能可能咽的下这口肮脏气?
就在一众学子、博士、林修文脸色铁青,沉默不语之时,之前从棋台上下来的老博士突然咳嗽一声,接着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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