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公卷二十五起元年尽五年(1 / 2)
(释文:何以定公为昭公子,与左氏异。)
元年,春,王。定何以无正月?(据庄公虽不书即位,犹书正月。)
[疏]注“据庄”至“正月”解云:即庄元年经云“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夫人孙于齐”是也。案庄公之经,上有正月,下有三月。今定公亦下有三月,而上无正月,故据之。若然,案隐公之经亦云“元年,春,王正月”下云“三月,公及邾娄仪父盟于昧”亦是上有正月,下有三月,而不据之者,正以隐公所承,不薨于外,且欲让桓,位非已有,与定公不类,宁得据之?其闵、僖之属,虽承弑君之后,其所承者,皆在位见弑,元年之下复无三月之文,与定不同,故不据之。然则桓公戕于齐,昭公卒于外,亦是不类而得据之者,正以昭公失道,为臣所逐,终死于外,耻与桓同,故据之耳。
正月者,正即位也。(本有有正月者,正诸侯之即位。)
[疏]注“本有”至“即位”解云:案隐元年传云“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何氏云“统者,始也,总系之辞。夫王者始受命改制,布政施教于天下,自公侯至于庶人,自山川至于草木昆,莫不二系于正月,故云政教之始”以此言之,似书正月者,为大一统也。而言本有正月者,正诸侯即位者,兼二义故也。何氏云自公侯以下皆系正月,即是正月者,正诸侯即位之义。
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虽书即位于六月,实当如庄公有正月。今无正月者,昭公出奔,国当绝,定公不得继体奉正,故讳为微辞,使若即位在正月后,故不书正月。)
[疏]“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解云:谓定公行即位之礼在正月之后也。注“虽书”至“正月”解云:依经及传,正以定公即位在正月之后,故无正月,何氏更言“昭公出奔,国当绝,定公不得继体奉正”者,正以书正月,大一统也,明不但一即位而巳。且诸侯之法,礼当死位,而昭公不君,弃位出奔,终卒于外,为辱实甚,论其罪恶,君臣共有,故知鲁国之当绝矣,是以何氏消量作如此注。故讳为微辞者,谓经与传直作无即位,故无正月之义。其定公当绝之文没而不见,故谓微辞尔。
即位何以后?(据正月正即位。)昭公在外,(昭公丧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为未可知?(据巳称元年。)
[疏]“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者。解云:谓昭公之丧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不谓据定公之身也。其实定公先在于内,是以上文巳称元年矣。但以君丧未入,未得正行即位礼,是以即位在正月之后,而左氏以为丧及坏,公子宋乃先入者,何氏所不取之。注“据巳称元年”解云:谓巳称元年春,似行即位之礼讫,何言昭公之丧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而即位后乎?
在季氏也。(今季氏迎昭公丧而事之,定公得即位;不迎而事之,则不得即位。)
[疏]“在季氏也”解云:定公是时虽以先君之丧未入,未行即位之礼,其实为君之道巳成,是以上文得称“元年,春”矣。但犹微弱,不敢逆其父丧,故云在季氏也。
定、哀多微辞。(微辞,即下传所言者是也。定公有王无正月,不务公室,丧失国宝;哀公有黄池之会,获麟,故总言多。)
[疏]“定哀多微辞”解云:定、哀二君,微辞有五,故谓之多,不谓馀处更有所对。若然,昭与定、哀同是太平之世,所以特言定、哀者,昭公之篇无微辞之事,宁可言之乎?注“微辞”至“是也”解云:谓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巳之有罪焉尔也。注“定公”至“正月”解云:得为微辞者,实为昭公出奔国当绝,定公不得继体奉正,故无正月。如似即位在正月之后,是以无正月然,故得谓之微辞。注“不务公室”解云:下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传云“其言新作之何?大也”注云“天灾之,当减损如诸侯制,而复大,僭天子之礼,故言新作以见大也”;“旧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不务乎公室也”注云“务,犹勉也。不务公室,亦可施于久不,亦可施于不务如公室之礼,微辞也”然则书其“新作雉门及两观”者,主讥其僭天子之礼,可施于久不治而录之,传云“不务公室”亦得助成微辞之义也。“丧失国宝”解云:下八年冬“盗窃宝玉大弓”传云“宝者何?璋判白”注云“不言璋言玉者,起、璧、琮、璜、璋五玉尽亡之。传特言璋者,所以郊事天,尤重”也。“书大弓者,使若都以国宝书,微辞也”谓之宝者,世世宝用之辞也。然则特书大弓者,欲通谓之宝,宝即大弓,是可以世世传保而珠玉之,故谓之宝玉也。注“哀公”至“言多”解云:黄池之会者,即哀十三年夏“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传云“吴何以称子?吴主会也。吴主会,则曷为先言晋侯,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其言及吴子何?会两伯之辞也。不与夷狄之主中国,则曷为以会两伯之辞言之?重吴也。曷为重吴?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也”彼注云“以晋大国,尚犹汲汲于吴,则知诸侯莫敢不至也。不书诸侯者,为微辞,使若天下尽会之,而鲁侯蒙俗会之者恶愈”是也。其获麟者,即哀十四年“春,西狩获麟”是也,实为圣汉将兴之瑞,周家当灭之象。今经直言获麟,不论此事,若以麟来,周王更欲中兴之兆,得谓之微辞矣。
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读谓经,传谓训诂,主人谓定公。言主人者,能为主人皆当为微辞,非独定公。)则未知已之有罪焉尔。(此假设而言之,主人谓定、哀也。设使定、哀习其经而读之,问其传解诂,则不知已之有罪。于是此孔子畏时君,上以讳尊隆恩,下以辟害容身,慎之至也。)
[疏]“主人”至“焉尔”解云:主人习其读,谓习其经而读之也。云而问其传者,谓问其夫子口授之传解诂之义矣。云则未知已之有罪焉尔者,焉尔犹于是,读其微辞,意指难明,虽问解诂,亦未知已之有罪乎春秋。假令读定元年经,而问其传之解诂云“定何以无正月?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则无以知其国当绝,定公不得继体奉正之义;假令读定公二年经云“新作雉门及两观”而问其传之解诂云“书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不务乎公室也”正以久不理,不以公室为急务,故书之,无以知其僭天子是也。注“此假设而言”至“于是”解云:当尔之时未有春秋。故知主人习其经而读之者,假设而言之也。既未有春秋,而言主人,故云此假设而言之。云主人谓定、哀者,正以上言“定、哀多微辞”下文即言“主人习其读”故知此主人者,宜指定、哀言之也。注“此孔子”至“之至也”解云:此时君者,还指定、哀也。孔子作春秋当哀公之世,定没未几,臣子犹存,故亦畏之,为之讳恶恩隆于定、哀,故曰上以讳尊隆恩也;若不回避其害,则身无所容,故曰下以辟害容身也。尊君卑已,故生上下之文耳。其传未行,口授弟子,而作微辞以辟其害,亦是谨慎之甚,故此曰慎之至也。
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仲几之罪何?(据言于京师,成伯讨辞,知有罪。几,本或作“讥”)
[疏]“仲几之罪何”解云:上言晋人似非伯讨言于京师,是伯讨之文,与夺未明,故难之。
不蓑城也。(若今以草衣城是也。礼,诸侯为天子治城,各有分丈尺,宋仲几不治所主。不蓑,素戈反,一或作“蓑”一或音初危反。衣,于既反。为天,于伪反,下“善为”同。)
[疏]“不蓑城也”解云:谓不以蓑苫城也。公羊之义,以为昭三十二年“城成周”者,既是城讫,故于此处责其不蓑而巳,不似左氏方始欲城耳。注“蓑若今以草衣城是也”衣,读如衣轻裘之衣。注“礼诸”至“主者”解云:正以宋人不治所主者,晋人执而归之于京师,得为伯讨之文,故知礼有分丈尺之法,不谓更存礼文。
其言于京师何?(据城言成周,执不地。)
[疏]注“据城言成周”解云:即昭三十二年“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以下“城成周”是也。注“执不地”解云:谓春秋上下,大夫见执,例不举地,即下六年“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祈黎”;七年秋“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之属是也。若然,成十六年“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招丘”彼传自有解;“执未可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丘,忄希矣”注云“忄希,悲也。仁之者,若曰在招丘可悲矣。闵录之辞”;“执未有言仁之者,此其言仁之何?代公执也”是也。
伯讨也。(大夫不得专执,执无称名氏,见伯讨例,故地以京师,明以天子事执之,得伯讨之义。见,贤遍反。)
[疏]注“大夫”至“之义”解云:下传云“大夫之义,不得专执也”故云大夫不得专执。若诸侯执人,即僖四年传云“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若其大夫不得专执,故其执人之时,无称名氏,见伯讨例,虽无其例,其执之有理,宁得不作其文,是故地以京师,明以天子事执之,见其得伯讨之义也。
伯讨则其称人何?(据城称名氏,诸侯伯执不称人也。复发此难者,弟子未解,嫌大夫称人相执,与诸侯同例。复发,扶又反,下皆同。难,乃旦反。解,音蟹。)
[疏]注“据城称名氏”云云。解云:即昭三十二年“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以下“城成周”是也。注“诸侯伯执不称人也”解云:即僖四年传云“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是也。若欲指经言之,即成十五年春“晋侯执曹伯归之于京师”是也。
贬。(故称人尔,不以非伯讨故。)曷为贬?(据晋侯伯执称人,以他罪举。)
[疏]注“据晋”至“罪举”解云:即僖三十八年冬“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传云“归之于者,罪巳定矣”“此晋侯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卫之祸,文公为之也。文公为之柰何?文公逐卫侯而立叔武,使其兄弟相疑,放乎杀母弟者,文公为之也”然则彼乃晋文之执卫侯,实得伯讨之义,而称人者,正由文公恶卫侯太深,爱叔武太甚,故致此祸,是以贬之称人,故曰以佗罪举也。今此晋人执仲几,亦得为伯讨之义,而贬称人,故欲问其称人之状矣。
不与大夫专执也。曷为不与?(据伯讨。)实与,(言于京师是也。)而文不与。(文不与者,贬称人是也。)文曷为不与?大夫之义,不得专执也。(大夫不得专相执,辟诸侯也。不言归者,诸侯当决于天子,犯之恶甚,故录所归。大夫当决主狱尔,犯之罪从外小恶,不复别也。无例不在常书,又月者,善为天子执之。别,彼列反。)
[疏]“文曷为不与”解云:据实与,但何氏省文,不复言大夫之义不得专执,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大夫有为无道者,力能执之则执之可也,异僖元年、二年“救邢”“城楚丘”之传者,正以诸侯相执,伯者之常事;大夫相执,例之所略,详尊略卑之义也。注“不言”至“别也”解云:正以僖二十八年冬“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成十五年春“晋侯执曹伯归之于京师”襄十六年春“晋人执莒子、邾娄子以归”者,是诸侯相执,录其所归之文。所以然者,正以诸侯尊贵,当决于天子,若其犯之,其恶深大,故须录其归之所在,即执卫侯、曹伯归于京师,是其得正;执莒子、邾娄子以归其国者,失所明矣。彼注云“录以归者,甚恶晋也。有罪无罪,皆当归京师,不得自治之”是也。若然,案襄十九年春“晋人执邾娄子”亦是诸侯相执,而不录其所归者,正以会上执之,即会上释之,实无所归,宁得录之也?若执大夫,当于主狱之人耳。若其犯之,但为小恶,故从外小恶例,不复分别之也。若然,所见之世,录外小恶,而言从外小恶不复别之者,正谓时时录之,以见太平之世,诸夏小恶在治之限,文不尽录,故得然解。注“无例”至“执之”解云:欲道春秋上下,更无大夫相执之义,即是无其比例,不在常书之限。今而书之,又书其月详录之,与诸侯相执同例者,善为天子执故也。知诸侯相执例书月者,正以襄十六年三月“晋人执莒子、邾娄子”;十九年正月“晋人执邾娄子”之属,皆书月故也。旧云此事所以无归于以归之例,正由大夫相执,不在当书故也。既不在当书而书月以执之者,善为天子执之故也。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至自乾侯者,非公事齐不专,中去之晋,竟不见容,死于乾侯。)
戊辰,公即位。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则曷为以戊辰之日然后即位?(据癸亥得入巳可知。)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正棺者,象既小敛夷于堂。昭公死于外,不得以君臣礼治其丧,故示尽始死之礼。礼,始死于北牖下,浴于中ニ,饭含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夷于两楹之间;大敛于阼阶,殡于西阶之上,祖于庭,葬于墓,夺孝子之恩动以远也。礼,天子五日小敛,七日大敛;诸侯三日小敛,五日大敛;卿大夫二日小敛,三日大敛,夷而,殡而成服,故戊辰然后即位。凡丧,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童子、妇人不杖,不能病故也。小敛,力验反,下皆同。北墉,音容,本又作“牖”ニ,力又反。饭,扶晚反。含,户暗反。阼,才故反。)
[疏]注“正棺”至“故也”解云:丧大记云“小敛,主人即位于户内,主妇东面,乃敛。卒敛,主人冯之踊,主妇亦如之”“彻帷,男女奉尸夷于堂,降拜”郑注“夷之言尸也”“主人主妇以下从而奉之,孝敬之心。降拜,拜宾也”是也。云故示尽始死之礼者,示字亦有作“不”字者,误也。云礼,始死于北牖下者,即丧大记“疾病”“寝东首于北牖下”是也。云浴于中ニ云云者,即坊记云“子云‘宾礼每进以让,丧礼每加以远。浴于中ニ,饭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示远也’”是也。而言夷于两楹之间者,即此传云“正棺于两楹之间”是也。云夺孝子之恩动以远也者,何氏以意言之也;言此者,欲陈始死礼。云天子五日云云者,何氏差约古礼而言之,欲道始死之礼,五日大敛而殡,殡讫成服;今欲示尽始死之礼,故云公之丧癸亥日,至于丁卯,殡而成服,戊辰之日乃即位矣。云凡丧三日云云者,即丧服四制云“杖者何也?爵也。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或曰担主,或曰辅病:妇人、童子不杖,不能病也”是也。郑注丧大记云“三日者,死之后三日也。为君杖不同日,人君礼大,可以见亲疏也”引之者,欲道丧入五日,嗣子、大夫授杖巳讫,可以即位正其臣矣。
子沈子曰:“定君乎国,(定昭公之丧礼于国。)然后即位。”即位不日,此何以日?(据即位皆不日。)录乎内也。(内事详录,善得五日变礼,或说危不得以逾年正月即位,故日。主书者,重五始也。)
[疏]注“详录”至“始也”解云:书日所以得变礼者,癸亥之日公丧,乃至戊辰之日然后君即位,象五日殡讫即位之礼,故录日以明之,言其变而合礼矣。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九月,大雩。(定公得立,尢喜而不恤民之应。)
立炀宫。炀宫者何?(据十二公无炀公。炀,馀亮反。)
[疏]“炀宫者何”解云:正以春秋之内,更无炀公之称,而立其宫,故执不知问。
炀公之宫也。(春秋前炀公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炀宫,非礼也。(不日嫌得礼,故复问立也。不日者,所见之世讳深,使若比武宫恶愈,故不日。)
[疏]“立者何”解云:欲言是礼,不应言立;欲言非礼,复不书日,故执不知问。“立者何”至“立也”解云:隐四年冬“卫人立晋”之下,传云“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成六年春“二月,辛巳,立武宫”之下,传云“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然则春秋之内,三发此文者“公子晋”之下发之,是春秋之首;成六年“立武宫”之下发之,嫌立宫与诸侯异例;此复发之者,正以“立武宫”书日,此不书日,故同之。昭二十二年秋“尹氏立王子朝”不复发之者,从立晋之传可知。“不日”至“立也”解云:春秋之例,失礼于宗庙例书日,故此不日嫌得礼也。注言此者,正以成六年巳有此传,今复发之,故解云耳。“不日”至“不日”解云:例既书日,而不日者,正以当所见之世故也。若然,案庄二十三年“秋,丹桓宫楹”何氏云“失礼宗庙例时”与向说违者,盖失礼于鬼神例日,故隐五年“初献六羽”之下,何氏云“失礼鬼神例日”是也。若失礼营于宗庙,则例书时,即庄二十三年“秋,丹桓宫楹”何氏云“失礼宗庙例时”是也。庄二十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宫桷”书月者,何氏云“月者,功重于丹楹”是也。若其失礼始造宗庙者,例书日,即成六年“春,王二月,辛巳,立武宫”是也。所以然者,刻桷功重于丹楹,犹变例以书月,况于始造宗庙,为费实深,宁不日乎?例既宜日而不日者,正以当所见之世,为内讳深,使若恶愈于武宫故也。
冬,十月,霜杀菽。何以书?记异也。(菽,大豆。时犹杀菽,不杀他物,故为异。,于敏反。)
[疏]注“时杀”至“为异”解云:知独杀菽,不杀他物者,正以此经特举杀菽,传云记异故也。若更杀他物,则经直云霜,不举名。传云“记灾也”即桓元年“秋,大水”传云“何以书?记灾也”彼注云“灾伤二以上”是也。此则但伤一,既不成灾,故谓之异。
此灾菽也,曷为以异书?(据无麦苗以灾书。)
[疏]注“据无”至“灾书”解云:即庄七年“秋,大水。无麦苗”传云“何以书?记灾也”是也。然则大水杀麦苗,传云记灾;今此霜杀菽,传云记异,故据而难之。若然,向解若更杀他物,则经直言霜,不举名,何故庄七年经云“秋,大水,无麦苗”者,彼传云“一灾不书,待无麦,然后书无苗”彼注云“明君子不以一过责人,水、旱、螟、,皆以伤二乃书。然不书名,至麦苗独书者,民食最重”是也。然则一灾不书,今此书者,示以早当诛季氏,故不得不录也。
异大乎灾也。(异者,所以为人戒也。重异不重灾,君子所以贵教化而贱刑罚也。周十月,夏八月,微霜用事,未可杀菽。菽者,少类,为稼强,季氏象也。是时定公喜于得位,而不念父黜逐之耻,反为淫祀立炀宫,故天示以当早诛季氏。)
[疏]“异大乎灾也”解云:虽曰但伤一物,若以害物言之,灾而必书者,正以异重于灾故也,何者?隐三年传何注云“异者,非常而可怪,先事而至者”隐五年作注云“灾者,有害于人物,随事而至者”然则正由先事而至,可以为戒,若其变改,竟不害人物,若似君父教戒臣子之义,故但谓之异而贵之矣。灾者,随事而至,害于人物,虽言变改,亦无所及,若似刑罚一施,不可追更之义,故谓之灾而不重之,故注云“重异不重灾,君子所以贵教化而贱刑罚也”然则直是美大此异,故言异大于灾,不论害物与否。五行传云“害物为灾,不害物为异”亦通于此矣。注“菽者”至“象也”解云:菽季不同,而得为其象者,正以菽为第三之称,故为少类。季氏于叔孟为第,亦是少之义,故得为其象。菽虽第三,为稼最强;季氏虽幼,于叔孟,故曰菽者,少类,为嫁强,季氏之象也。注“是时”至“炀宫”解云:何氏以为定公者,昭公之子,与贾、服异。既为昭公之子而喜于得位者,正以父见放逐,薨于乾侯,雠人秉政有年岁矣,为道亦何可知,忽然而立,宁不喜乎?是以忘其耻辱,欲求福于淫祀,天怪其所为,故示之戒也。旧云定公为昭公弟,立非其次,是以喜之。而谓昭公为父者,臣子一例故也。云故天示以早当诛季氏也者,天戒若曰,等欲劳心作淫祀之时,不如作意早诛季氏。所以然者,虽作淫祀,终竟无福,早诛季氏,可以复雠去患故也。
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其言雉门及两观灾何?(据桓宫、僖宫灾,不言及。不但问及者,方于下及间其文问之,故先俱张本于上。两观,工唤反,下及注皆同。)
[疏]注“据桓”至“言及”解云:即哀三年夏“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是也。
两观微也。(雉门两观,皆天子之制,门为其主,观为其饰,故微也。)
[疏]注“雉门”至“微也”解云:知如此者,正以昭二十五年,传云“子家驹曰‘诸侯僭天子久矣,设两观’”云云者,此皆天子之礼。然则两观既为天子之礼,天恶其僭,故灾之。则知雉门与之同灾者,亦僭明矣,故云雉门及两观,皆天子之训也。若然,昭二十五年子家驹不言雉门为僭者,正以天子诸侯皆有雉门,但形制殊耳。若然,雉门为僭,于辞为负矣。宁知非是主灾两观,因及雉门而巳?故子家驹不数雉门为僭,而何氏必言雉门亦如天子之制者,正以下文“新作雉门及两观”之下,传云“不务公室”既言不务如公室之礼,则知天子明矣。
然则曷为不言雉门灾及两观?(据下“新作雉门及两观”先言作者。)主灾者两观也。(时灾从两观起。)时灾者两观,则曷为后言之?(据欲使言两观灾及雉门,若言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不以微及大也。何以书?(不复言雉门及两观灾何以书者,上巳问雉门及两观灾,故但言何以书。不复,扶又反,下同。)
[疏]注“不复”至“以书”解云:隐三年“秋,武氏子来求赙传云“武氏子来求赙,何以书”注云“不但言何以书者,嫌主覆问上所说二事,不问求赙”;又七年“夏,城中丘”传云“中丘者何?内之邑也。城中丘何以书”注云“上言中丘者何?指问邑也。欲因言何以书?嫌但问书中丘,欲复言城中丘何以书”;僖二十年传云“西宫灾,何以书”然则彼三传文,皆举句而问之,今此不嫌不以微及大何以书,而不举句而问之者,正以上传巳云“其言雉门及两观灾何”不能复重言之,故省文也。
记灾也。(此本子家驹谏昭公所当先去以自正者,昭公不从其言,卒为季氏所逐,定公继其后,宜去其所以失之者,故灾亦云尔。立雉门两观不书者,僭天子不可言,虽在春秋中犹不书。先去,起吕反,下同。)
[疏]注“此本”至“云尔”解云:在昭二十五年。注“立雉”至“不书”解云:知如此者,正以隐五年秋“初献六羽”传云“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僭诸公也”“始僭诸公,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僭诸公,犹可言也;僭天子,不可言也”是也。若然,须更大还僭天子,而得书之者,但作微辞以讥之,仍自不正言。
秋,楚人伐吴。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其言新作之何?(据俱一门两观,如故常。)
[疏]注“据俱”至“姑常”解云:正以所作与旧,俱一门两观,以故常无异,何言新作之乎?
大也。(天灾之,当减损如诸侯制,而复大,僭天子之礼,故言新作以见大也。见,贤遍反。)
[疏]注“故言”至“大也”解云:庄二十九年作注云“缮故曰新,有所增益曰作”然则此言新者,见其料理旧墙;言作者,见其增益新木,皆是还大于诸侯之义,故言新作以见大矣。
旧不书,此何以书?(据西宫灾复不书。)
[疏]注“据西”至“不书”解云:在僖二十年。
讥,何讥尔?不务乎公室也。(务,勉也。不务公室,亦可施于久不,亦可施于不务始公室之礼,微辞也。月者,久也。当即之,如诸侯礼。)
[疏]注“不务”至“侯礼”解云:即文十三年传“世室屋坏何以书?讥。何讥尔?久不也”何氏云“简忽久不以时治,至令坏败,故讥之”然则此文不务公室者,亦可以见鲁人简忽,五月有灾,十月乃作之义,故云亦可施于久不也。云月者,久也者,正以庄二十九年“春,新延厩”僖二十年“春,新作南门”皆书时,此特月者,讥其久不故也。旧云如天子之门,大不可即成,故月以久之。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月者,内有臣之雠,外不见答于晋,故危之。)
[疏]注“月者”至“危之”解云:正以凡朝例时,假有小事,亦不书月,是以昭二年“冬,公如晋,至河乃复”传云“其言至河乃复何?不敢进也”注云“乃,难辞也。时闻晋欲执之,不敢往。君子荣见与,耻见距,故讳使若至河,河水有难而反”然则彼是小故不足以月,今乃内有臣之雠,外不见答于晋,故书月以危之,似若襄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何氏云“如楚书月者,危公朝夷狄”之类也。而僖十年注云“故如京师善则月荣之,如齐、晋善则月安之”者,善恶不嫌,假令同辞,亦何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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