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相干哑巴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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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聿皱眉,不明白陈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在闹腾什么?冒冒失失的,哪有半点贤妇姿态?”

从某种意义上说,陈氏同林燕玉有相似点,她们都爱装逼。刚是被噩耗惊着,虽然,这时候她心里依然风起云涌,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她笑着道:“我错了,表哥~!”

这认错的速度,这姿态,这腔调。

就算有再大的火,瞧她这般也发不出来,庄聿摆摆手,与陈氏并肩回院子去,在俏表妹不注意的时候,他朝身旁的侍卫递了个眼神。对方点点头,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逐渐掉队,朝反方向而去。

庄聿同表妹陈氏成亲也有两三年,多少有些了解陈氏的性子,寻常小事压根不可能击碎她端庄温婉的面具,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出了大事了。

也就是当天,庄聿就接到传回来的消息。

真相揭开,他心情沉重,愤懑。

那时丑姐儿出生,庄聿过来探视表妹,就撞见她刻薄怨毒的模样,自那以后,他ooxx都是有防备的,吃食上也动了手脚,他已经有珏哥儿,就算表妹生不出娃儿也无大碍。谁料得到她竟从铜墙铁壁般的防线上杀出一条路,成功怀孕。

既然已经怀上,庄聿没有任何理由抹杀一条生命。

虽然夹杂了浓重的担心,他对陈氏依然有期待。

就是在这样的复杂环境下琼哥儿出生了,整整看到小子样貌的时候,庄聿狠狠松了口气,很讨人喜欢的宝宝,上天怜悯。大爷庄聿对琼哥儿的喜爱一日日更甚,这时却爆出这样的惊天大料。

庄聿是武将,他的心理防线一直很强大,就算被猪队友连累留原职好几年,他也顽强的挺了过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依然扛不住。

从巨嘴怪到哑巴。

是谁造的孽?

庄聿是个儒将,平日总是谦和的,好脾气好人品,他自问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就报应到儿子身上?

这事儿到底瞒不住,生个哥儿天生残疾,竟有哑症。这……

大爷转身就找老爷子商议此事,庄翼德听说之后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查!给我狠狠的查!到底是谁下了阴招?”

这时,矛头统统指向韩氏,毕竟,最恨平妻陈氏的只能是她。真正拿到结果,庄翼德包括庄聿在内,统统无话可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害老庄家连出两个残疾儿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

陈氏自幼心气高,一心想选入宫中,为此她做了多重努力。

谁知天不遂人愿,上姑妈家里做客,竟把名声赔了进来,她不得不嫁给大表哥庄聿。陈氏是个能人,绝望一场,之后就振作起来,推翻从前的规划,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将军府。她心态的转变很快,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连生两胎都不好。

原因呢出在哪里?

香料!

没错,正是陈氏自小熏着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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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队友说得绘声绘色,她摆出正房奶奶的架势,时不时哀叹一声,只说陈氏不懂事,她那身体,大爷还敢让她怀孩子。“公爹烦着,连着几天,大爷脸色都不好看,莫说太太……那可是他娘家的亲侄女,这事若传出去,陈家女儿的名声都要败光了。”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听着像悲天悯人的,实际上丫就是幸灾乐祸。

她将这事说给林燕玉听,就盼着二房这位能把事情捅破,抖出来。自陈南香进门,韩氏就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好不容易让她揪着把柄,这回若还不能彻底击倒,等那女人缓过来可就麻烦了。

不用燕玉分析思考,管家大人已经吐槽好几轮。

“表情!表情太假了亲!!”

“不会装逼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啊,小样儿,分明高兴得很!”

“主人,伟大的主人,这事您看戏就成,可别掺和其中,好不容易庄陈氏失忆仇恨值刷新,捅出这事,关系非得跌回原点去!”虽然现在婆媳关系不见得有多好,至少面子工程尚在。

林燕玉从不否认自个儿坑爹猥琐无下限。

她不是温顺的小羊羔,任谁忽悠都能上套,燕玉在心里计较一番,面上挤出一抹忧色,又夹杂了三分着急。

“这可如何是好?”

“事情若传出去,小嫂她……”

为陈氏“担忧”是一方面,她又顺便问了韩氏生的瘦猴,当然,言语间充满的关爱。她的态度大大的取悦了韩氏,猪队友彻底将燕玉列入同盟范畴。

从前怎就觉得二弟妹不好?瞧她脑子清醒又识大体的。

韩氏说的这番话只是满月宴上的小插曲,直到彻底忙完,燕玉将非宝宝可用的重量级礼物登记入册,让二爷明儿个呈给皇帝水湛,将所有东西都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燕玉放下手中的毛笔,食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才向二爷说起猪队友刻意抖出来那事。

“相公,你可知道本家那边最近在闹什么?我瞧着母亲和嫂嫂都不太好。”

二爷愣了愣,韩氏怎么了他不知道,说起母亲庄陈氏……二爷眸色不自觉暗了暗,他一直想放弃,却总没下得去手的任务【前缘旧梦】终于有了新进展,就在今天,管家大人提醒他说,关键人物梁易行出现了。

正是老三口中给母亲写肉麻情信的表舅。

他在南部沿海折腾了二十多年,同真真国商人建立了非常的友谊,这回是换了好货带回京城贩售来的,当然,顺便看看有缘无分的表妹。

庄凛不知道表舅同母亲有没有搭上线,他尝试着询问了管家大人,能不能组织悲剧发生,他不愿意母亲同她初恋老情人见面。管家大人怎么说的?任务进程不可逆,梁易行是全球制霸的关键人物!

虽然他不太明白“全球制霸”的意思。

对几大洲几大洋这些概念也很懵懂。

至少有一件事他明白了,人力已经无法阻止表舅同母亲庄陈氏见面,老庄家必有一场大乱。

他不经意就走了神,燕玉一直在等二爷的说法,半晌没动静,抬眼一看,好家伙,他竟发起愣来。燕玉伸手在二爷跟前晃了晃,“可有难事?”这任务同燕玉并没有多少干系,母亲的过去也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二爷想了想,摇摇头。

燕玉看出他为难,也不逼问,她想了想,还是将猪队友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

“陈氏那哥儿又……”

“真是如此?”

燕玉点头,“今儿小嫂没来,我就纳闷着,试探着问了母亲也没得到什么说法,后来与嫂嫂聊了一阵,这才知道府上出了这事……说是自小熏香,味道很特别,谁知道里头会有毒素。”

从这事上,轻易就能看出男人和女人想法的不同。

韩氏对燕玉提起的时候,更多的是说,这事若传出去,陈家女儿恐怕再不好嫁。庄凛呢?他一方面担心老庄家的名声,一方面挂念大哥庄聿的情况。这才多久?不过一年多时间,他已经在表妹这边受了两轮打击,本以为是糟了暗算,谁知道是她自个儿瞎折腾,断了子孙缘。

对自家爷儿,燕玉已经相当了解,瞧他这样就知道瞎操心了。

将书案上的册子阖上,燕玉起身,走到二爷落座的地方,侧坐到自家相公的大腿上,她伸手揽着庄凛的脖子,猫儿样蹭了蹭,道:“我知你心情,这事不能管。”

庄凛背脊一僵。

燕玉叹口气接着说,“毕竟已经分了家,这是大伯的家务事,他没亲自说出来,怕是不愿让我们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算眼巴巴凑上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哑症是治不好的。”

有句话林燕玉没说。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人人都看中家族颜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为大晋朝土著,庄凛也不例外,虽然已经分家出来,他到底惦记着本家那边的父母兄弟。

燕玉不能直接说“与你屁相干,别管这糟心事”,她换了种美好的说辞,站在庄聿的角度分析,让二爷顾及兄弟颜面,人家瞒着不告诉你的事,你丫管那么多干啥?他若实在处理不了还不会找上门来?

庄凛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这才点头应下。

虽缺了二房搅和,本家那边到底热闹了去。

表舅梁易行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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