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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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年羹尧披枷带锁被押解回京后关押在刑部死牢中,只待定罪伏法,而贵妃年氏心中滋味可想而知了。

贵妃年氏送信来找云烟的时候,很是让她吃惊。在她心中,年氏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犹如她两位哥哥和父亲,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竟然来找她这么个可能踩到皇帝雷区的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深思熟虑了。

云烟到达天地一家春的西院时,雍正竟然已经在了。因为,云烟在门口看到了苏培盛。

云烟的脚步停了停,便继续往里走。苏培盛哪里不了解她,更不敢拦她。

越接近屋里,越能断断续续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那病弱女声的一句:“皇上”简直是肝肠寸断。

“主子……奴婢求……”

“贵妃能大义灭亲,朕必嘉奖。好好将息,无须多言。”

模糊断续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冷酷,似乎明白了阻断了她的最后希望。这样的语气,像一个完全的帝王,让她觉得陌生。

这是云烟第一次听到年氏叫雍正主子,自称奴婢。

这是一种近乎哀求撒娇的口吻。要知道叫皇帝叫主子哪里是人人可叫?

在满清八旗的文化里,主奴关系远是比君臣后妃都要亲近的关系,是任打任骂,做牛做马,忠心不二的代名词。不是真正的贴身奴才,叫主子都是僭越之罪。她是想让雍正念些旧情,康熙年间,年氏满门都是雍正门下奴才,“伺候”他这么多年叫声主子也不为过。

云烟正在玩味这“主子,奴婢”两个词,迎面正撞上雍正拉开门走出来,惊了一跳!

雍正一见云烟来了,不发一语的拉着她就要走,云烟透过他背后看到年氏正躺在床上看起来瘦了不少,唇也没什么血色,看出来依旧精心打扮过,美丽的眉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憔悴和郁郁寡欢。家破人亡就在眼前,而且她的孩子都死了,唯一一个福惠,还不是她亲生。

在雍正身边十四年,还不到三十岁,本来是花红好景,却像盛极始衰的芍药般,快要凋谢了。她的病并不重,但却像个将死之人。

云烟的成熟不在面容上,而在眼神,她早已比年妃大太多了。

两个女人间的目光一交汇,已然被合上的门扉彻底阻隔。

第194章 铁血与柔情

十一月十九日,雍正没有走出九州岛清晏殿,在外殿御案里发出关于各省缉盗与蠲免江南四县赋税的两道上谕。

雍正刚搁下笔扶额,案上依旧堆着一堆奏折,眉目上却是难得的焦躁之色。

云烟从夜里听到皇贵妃年氏要求从葬的消息已经沉默了大半日,她的异常反应让皇帝的心情显得尤为不好。

夫妻几十年过来,两人闹别扭的时候几乎屈指可数,尤其是历经磨难后,更是心意相通,呵护备至。平日里,她总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研墨换盏。不论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她总会静静的倾听,然后与他一起分享,同甘共苦。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浮躁也不厌烦,平平淡淡中带着真实的芬芳。

当他闭目停了停,又拿起一份奏折来。可这内容却让他深深眯起了双目,他似乎不可置信的再快速去翻手下的其它奏折,脸色越来越差,奏折也乱了,最后被他一把全部从御案上扫下来,哗啦一片,狼藉不已。

雍正趴在桌案上喘息,手指死死的扣在御案边,手指上的玻璃种血美人戒面恍惚映得他眼睥都有些发红,脸色已经铁青的骇人。

苏培盛听到声音进来探看,忙带着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进来收抬满地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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