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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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朱红的大门被打开,侍卫都精神一振。康熙一行人走出来,皇子们跟在身后,胤禛在人群中面色看不出悲喜。康熙身边跟着太医,一边说什么,太医诚惶诚恐的应着。康熙又似乎回头说了一句什么,众皇子一齐应声。康熙便上了御驾,太子也跟着,趁着夜色回宫了。

一众皇子浅浅告别,分别踏出门来。门前的胤禛与胤禩似乎交谈了几句,胤禛轻轻拍了拍胤禩的肩膀,便转身与胤祥跨出门来。

云烟在轿子边看到,忙从轿子边出来拿了披风迎上去,夜风很大,吹的她衣角飘忽。

胤禩站在门里没有离去,在夜色和火把下深深的看向手持披风迎着胤禛上来的云烟,一双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沉默而宁谧。

云烟透过胤禛的身后,看到了胤禩门前的目光,几乎心神一懔。他的目光,温柔的,狡黠的,直白的,戏谑的,狠厉的……云烟都看过,唯独没有见过今晚这样的胤禩。

他的目光里,有那么多被掩饰的很好的哀伤,孤独,坚强以及……渴望,又那么沉默和宁谧。

胤禩就这样默默回身再次走回王府,消失在夜色里。云烟低了眼,迎上去给胤禛披上风衣,仔细扎好系带。

胤祥在一旁默默看着云烟的动作,轻轻侧脸对胤禛说:“四哥,明日下朝我过去。”胤禛点了点头,胤祥便告别上了轿子离开。

胤禛看着身前云烟小小的脸,已经被风吹得苍白,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像只柔弱又倔强的小猫一样,轻轻抬手用手心贴上她的脸颊炙热的掌心暖暖的贴烫着冰凉的脸颊,站在这夜色如水的裕亲王府前,风中衣袂纷飞。

65、酒入心肠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个画面不再跳动,也许留在人们心里的都是美丽的童话。但时间的脚步仍然不会停止,继续下一秒的现实。

云烟被胤禛突然抬手抚摸的动作惊到,本能的偏开脸颊,低头转身去为胤禛打了轿帘,心下一片茫然。这样的夜里,似乎每个人都平添了一些脆弱的气息。

黑暗的轿子里,胤禛紧紧的扣着云烟冰凉的五指,一路无言。

云烟强撑的没有睡着,不时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任谁也能感到这夜的凝重,四更后胤禛仍然要按时去早朝,不能有任何差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叔侄之间,就像胤禩与裕亲王,胤禩与弘晖,胤禛与裕亲王,也许程度不同,但总是有真情的。胤禩的那道目光,几乎像一种细密的针尖一样扎着人心,隐隐散发出疼痛的气息。那种眼睁睁要看亲人离散的切肤之痛,云烟怎会不懂?

云烟看看天色,轻轻的去了配房,泡了浓茶端回屋来。只见胤禛已经一个人坐起在帐幄里,静静的看不清神情。

云烟缓缓走过去拨了帘子,轻轻的给他更衣,穿靴,擦脸,将浓茶端给他喝。

他是那么沉默又安静。这一刻,他与胤禩如此之像。

几天后,康熙下令以结党营私的“大清第一罪人”之名将太子胤礽的叔公世袭一等公索额图拘禁宗人府,不出几天,这位赫舍利皇后的叔父、大清一代权臣、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便死于禁所!

这样的政治风云变幻,几乎让寻常百姓也嗅出了不安定的气息,更不用说身处漩涡的皇室宗亲与高官显贵。

六月刚刚来临,康熙便摆架照常的去了塞外巡幸,随行带了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及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

年长的几位皇子都没有随行,三阿哥诚郡王胤祉、四贝勒胤禛和八贝勒胤禩等都被留下办差,身肩重任。

四府后院传出喜讯,侧福晋李氏再得喜脉两月有余。胤禛去看了看,赏赐颇丰,让嫡福晋那拉氏关照着。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眉目紧锁,夙兴夜寐。云烟始终默默在一边研墨打扇,日夜不休。

六月的天气,本是炎热酷暑。而在一个瓢泼的大雨的夜里,高无庸再次敲响了四宜堂的房门“四爷,刚接到消息,裕亲王,怕是不行了,八贝勒已派八百里加急去塞外通知皇上了。”

云烟陪着胤禛趁着雨夜赶到裕亲王府时,踮着脚给胤禛撑着伞进府,几乎半身湿透。胤禛进了屋子,云烟停在房门外候着,一身狼狈,被淋湿的头发粘连在脸颊上滴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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