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搭理我才关的机,以为你还在生我提前离场的气。”
朗赞发现她双眼无神,根本还不在状态似得,他心里微微一惊揪了起来,一阵阵地又酸又疼,像有一股热带气流从心底周旋而过,徒留一片狼藉。
为什么要与她冷战,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阮薇,昨晚父亲被送进医院抢救,我不急着走真的不行。”
他试图去抱紧她,试图弄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试图要把他的感受一丝丝传递给她。
“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已经想通了,也都想明白了,对不起。”
阮薇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只是靠在他胸前,就已经不能再多想,只觉得这样就足以令自己难掩哀伤。
她毫无征兆的,又或者可以说是已经迟了一刻了,直到这一个万籁俱寂、风雨阴霾的夜,他终于出现的瞬间,她才彻底爆发所有阴郁,失去控制般地痛哭流泪。
这一场冷战,仿佛令他们已经隔离了一场人世之久。
她仍在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里动荡,而他在现世安好,他们遗忘过去曾经相爱的时光,永隔迂回铺张的情节。
可又为什么,你偏偏要这么的,让人难忘。
你本如冬夜里那一沓寒彻刻骨的大雪,但你又犹如天上那一弯朗月,温暖而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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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那晚阮薇哭着哭着,就忽然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医院躺着。
她工作压力太大又不好好调养,竟是连朗赞没想到的情况都突如其来。
回想之前,他们吵架的隔天,他就只能去找韩启东喝酒排解心中抑郁。
那家伙没心没肺,还一脸嘲弄地说:“你和seven吵架,来找我做什么。”
朗赞是知道阮薇性子的,正因为她不肯轻易投降,他才想看看这人能硬扛到几时,那时候他又大男子主义彻底爆发,就觉得说,既然演戏对她这么重要,他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罢了。
韩启东神情若有所思,片刻,真心地劝道:“老实说,能找到seven这样的女孩儿不容易,绝对是捡到宝了。你们既然这么爱对方,何必要闹这么僵?差不多就可以了。”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一阵牙酸。
而朗赞同样放下手中玻璃杯,以调侃的神色望过去:“就你处理‘爱情’的方式,还来教训我?”
“我怎么了?我不是吃得好睡得好,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朗赞本来想与他开个玩笑,但稍加权衡,又觉得拿那小助理与他的关系来说不太厚道,最后也就作罢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与阮薇尽快和解,可她就不能稍加表示什么吗,或者,给他一个台阶下也好。
本来忍耐到最后,也肯定就是朗赞先去讨好的节奏,可谁知,他与韩启东这次别过没多久,自己倒先旧疾复发。
那是他在军旅时期留下的老毛病,头疼欲裂的同时要处理公务,又要被治疗和服用处方药,每天昏昏沉沉,加之脾气一直积郁难消,也就与阮薇没能及时化解矛盾。
等到符雄传话过来,说阮薇要他去演唱会,他恨不能转个身就回到南法市,所以才连夜要人备好朗家的私家飞机,总算准时赶到现场。
结果倒好,轮到他家老爷子急病入院了!
朗赞回想这一系列巧合与后果,后悔得肠子也青了,平日处处考虑周全,可又有什么用,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这会子即使看见阮薇醒了,他都只能是苦笑,早知道她那时候紧绷起来的神经还未缓解,他就不该与她吵架的。
“医生说你只是身子太虚,多补补就好了。”
阮薇别过脸,情绪比昨晚冷静得多,她看着医院病房的摆设,然后再慢慢地坐起来,任由朗赞帮她细心地垫好枕头。
“我以为,还是彻底了解病情,才方便治疗。”
是的,她也已经有些察觉,之前弄不懂这段日子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心神焦虑,失眠低落,丢三落四又神经质。
现在,大抵是明白过来了。
朗赞像是耗尽肺里的空气,才把话说出口:“医生说,可能有轻度的抑郁症征兆……我想找人给你做一些疏导,你可以和医生聊聊看,你觉得呢。”
俩人谁都没能在事前预料,这回争执,竟会是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朗赞也已不止一次自责,明知道前阵子绯闻给她的压力硕大,他就应该要学着克服,小心陪着,而不是自私地去挑战她的原则,他怎么就会那么冲动,非要鱼死网破才乐意?
阮薇想起晕眩前他作出的解释,出于礼貌先问:“你父亲……朗伯父怎么样了?”
其实,她现在住着的,正是与朗赞父亲入住的同一家,当时这男人想的也合理,反正他本来就要去医院守着的,那就把女友和老爸放一起好了,也方便照应。
是以,阮薇住的当然是最高级的私立医院,价格昂贵,但设施先进、服务亲切,她本身是明星,住这样的地方也相当能保证患者隐私。
“他心脏病又犯了,以前就因为有过一次,我答应了他退伍,现在又心绞痛住院了。”朗赞提及家里长辈,也是写满无奈,“过几天这消息会见报。”
阮薇再次沉默了,垂着头好像在沉思,没什么情绪起伏。
男人趁此捉住长久没有碰触到的手掌,紧紧牵着:“对不起,阮薇。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但这些天我冷静地想过了,也想通了。生气总会让人失去理智,当时我也太急了。”
没有想到,她会为此受这些折磨,过去他总把她宝贝地捧在手心,怎么这次他却伤她这么深。
她这前前后后确实遭了不少罪,才会连抑郁症的病兆都被逼出来。
他想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但想了想,还是先忍住了,同时,也忍住眼圈里发红发热的一圈光。
“我把能教的都已经教你了,我那时候……心里也有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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