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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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莫要打草惊蛇,您告诉母亲怕是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反而让母亲担心闹到老太太那。”

“可是如今老太爷完全没有调查此事的意愿。”

梁希宜拉住杨嬷嬷的衣袖,安抚道:“嬷嬷,我向你保证祖父会调查清楚的,虽然我也不懂他为什么故意按下此事,但是祖父做事一向有理有据必然是有缘由。我们再看看吧。”

杨嬷嬷想了片刻无奈的叹气,道:“造了什么孽,他们大房之间的斗争,连累的是咱们二房子嗣的名声,今天那群婆子敢当着素兰面前有恃无恐的造谣生事,怕是背后指不定怎么说。”

梁希宜点了点头,说:“此话有理,凡事必有源头这事交给丁管事去做吧。务必一条线一条线的往上找,看看最初是出自哪里,有些人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亥时,梁希宜收拾好了躺在床上,窗外的北风将火烛几次吹灭,夏墨一边关窗,一边说:“主子素悠在外面说有事禀告,是回了她还是拖到明日。”

“她今个走了多久。”梁希宜闭目养神,哈着双手。

“一整天,中途去给老太太请过安,不清楚说了什么。”

“无所谓她去说什么,我现在管着府里的物件,想要知道哪里有什么还是不算多事的。”

“那么?”夏墨迟疑的盯着姑娘。

“让她进来吧。”梁希宜坐起了身,很多事情若是不能想清楚她也睡不着。

她真是累心的命,上辈子伺候了一世李若安,这辈子还要应付一大家子的爵位之争。如果老四不是她的胞弟,她才懒得管的,可是想到徐氏不经意落在她身上的关注目光,她就会觉得心虚,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躯体呢,总要尽下孝道,方可无愧于心。

素悠安静的站在梁希宜面前,她小心的打量三姑娘眉眼间的肃穆神色,有些担忧起来,三姑娘被老太爷养的着实有几分他的气度,不像他人那么好敷衍了事,给她当差定要小心。

“可是要说白瓷的事情?”梁希宜披上一套狐狸毛外袄,淡淡启口。

素悠点了点头,仔细道:“奴婢多方打听,蓝姨娘屋子里倒是有一套骨瓷瓶子,是生小十时大老爷搬过去的。这套骨瓷的珍贵之处在于它是藩外贡品,皇上赏给前任定国公爷的。”

梁希宜嗯了一声,说:“蓝姨娘近来身体怎样?”

素悠顿了片刻,道:“很不好,整个人郁郁寡欢昨日还吐过血。”

“好吧,今日太晚我就不多留你说话了。”

素悠低着头随着夏墨退了出去,梁希宜握着手心暗自踌躇,真是个烫手的事情。若是管了就算抓住夏云一个现行也落不下什么好处,蓝姨娘境地已然如此,众人只会当她是铁石心肠的坏人。

但是如果不管此事的话又会留下后患,日后追究起来是她管事时被偷运出府,同样被拿短处供人发挥,冥冥之中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投石问路。

夏墨关紧门窗,走到床侧看着发呆的粱希宜说道:“姑娘,骨瓷和白瓷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我们丫鬟才不知道如何区分。夏云是有可能将它说成白瓷的,而且这又是御赐之物,一般人都会认为价值不菲,所以奴婢认为应该立刻加强大房院子周边的人手,若是御赐之物流落于市井之间不被发现无所谓,若被有心人发现对于国公府来说都是大事呀。”

梁希宜深吸口气,看来这次的坏人只能她来做了。于是命人盯住夏云,同时加派人手将此事暗地里告诉给大伯母。秦氏回话让梁希宜放手去做,只是千万别搞错就好,御赐之物绝对不能流出定国公府。

梁希宜骨子里属于思维严谨之人,她总觉得此事不应该仅仅如此,但是又被对方逼迫的不得不采取如今的措施,顿感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事已至此,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倒要看看这群人背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了几日,京城又迎来了一场大雪,整个国公府变成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干枯的树枝上不时掉下厚重的积雪,夏墨被砸了好几次不由得十分气急。

夏云终于有了动静,她请了一日假,还裹了个包裹离开大房院子。梁希宜不敢确认包裹里的东西一定是骨瓷,便吩咐小王妈妈假装找个婆子和她走路撞上,如果东西掉落记得接住包裹。

王妈妈心领神会带了两个高壮婆子,堵在夏云离去的拱门处,于是一群人在拱门处挤住了,夏云重心不稳,她顺势去拽她的包裹果然露出一个瓷碗的底部样子。

王妈妈瞄了一眼那个瓷碗觉得样子普通,不像是贵重物品心里念叨,这么个破东西主子至于如此安排吗?不等她有所反应夏云已经退出拱门,生气的将包裹往地上一扔,喊了起来。

“王妈妈,你们想干什么!”

王妈妈想起三姑娘再三叮嘱接住包裹,急忙奔跑过去捡起包裹,发现里面不过是破瓷碗。其中有一个还被摔碎了。她犹豫了片刻理直气壮道:“什么叫我们想干什么,你鬼鬼祟祟的裹着瓷碗离开府邸有什么意图?”

“意图?”夏云忽的扬头大笑,浑身颤抖的哽咽道:“厨房前几日处理杂物丫头们都知道,李妈妈知道我家里困难,就给了我一些东西,我带回家怎么了!我知道三姑娘不喜欢我,对当初我在老太太面前的抱怨耿耿于怀,一直想寻我错处。小十死后大老爷从未进过姨娘院子,我和姨娘烂命一条,哪里当得了三姑娘如此费心。只是这世上人在做天在看呢,王妈妈!”

王妈妈一时哑然,远处走过来的墨婵见夏云将此事又扯到梁希宜身上,气急道:“你少胡说,明明是你家里困难,蓝姨娘说要偷偷卖掉府里的东西!”

夏云微微一怔,目光空洞的望着墨婵,指着她大哭道:“你又是谁?我的包裹就在那里,你自己打开看看是什么!我夏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容不得任何人诬陷。”

王妈妈偷偷让人立刻去寻三姑娘回话,同时让婆子们封锁出两道拱门的路口,免得让更多人听到夏云的哭喊,毁了三姑娘名声。梁希宜听到消息后不由得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出事了!她盯着婆子,问道:“可确认了包裹里的东西不是骨瓷?”

婆子低着头,喃喃道:“别说骨瓷,连白瓷都不是,就是厨房处理掉的普通黄瓷碗。”

“……”梁希宜深吸口气,道:“夏墨,寻来素悠,我们一道过去。”

“姑娘。”夏墨挡在她的前面,说:“要不然您别去了,我让人将那疯子夏云掬起来说话。”

梁希宜摇了下头,宽慰她道:“外院那条路本就杂人众多,你现在把她抓起来反而给了碎嘴婆子们猜想的余地。我对此事一直问心无愧,不怕那些妖魔鬼怪出来捣乱。”说到最后,梁希宜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她还是孤魂野鬼呢,看看最后谁镇得住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发怒

梁希宜一路走来,不时有丫鬟奴才给她让路后又频频看她,外院发生的事情好像一阵风传到国公府各个角落,许多人想看梁希宜的笑话呢。大夫人秦氏听说她已经有所反应,觉得暂时不去管,否则怕惹来一身腥。夏云的举动太出乎她的意料,若说她背后没人连她自个都不太相信。

梁希宜特意换了一套淡蓝色服侍,披着大红色袄袍,绸缎似的发丝被盘在脑后,眉眼间留下几根青丝,她特意抹厚胭脂让脸色看起来更加端庄大气,一路上昂头目光直视的模样被外人看到,以为是哪位大户人家少爷新娶进门的管家娘子。

梁希宜仔细反思这些日来,自个是否疏忽什么,否则为什么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夏云一个大房姨娘丫鬟故意直接和她较劲,到底是为了对付她的胞弟,还是要试探她身后站着的定国公爷。

“主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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