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他没记错的话谢衍之从坐下开始手里就一直端着这杯酒跟人聊天碰杯,可里面的酒到现在才喝了四分之一都不到,分明就是拿着做做样子。
“他不怎么喝酒。”唐见疏注意到他的眼神,随口给了答案。看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诧异,又道,“他酒量不好。”
季书辞鬼使神差地问道:“有多不好?”
唐见疏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故弄玄虚地摸了摸下巴:“季老师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体验一下,保准你永生难忘。”
季书辞在他咬重字音的“永生难忘”四个字上顿了顿,莫名脑补了一出谢衍之喝多之后上街手舞足蹈发疯的场景。
画面过于刺激,他颇为嫌弃地拧了拧眉。
旁边忽然响起一阵欢呼,灯光师把场内的光效切换成低亮度的频闪模式。季书辞追着声音看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台上调试架子鼓的谢衍之。
他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找来黑色的连帽外套,这件衣服并不合身,原主人的体型应该比他胖了不少,以至于帽檐宽大下垂刚好遮过他的眼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小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丰标不凡。
“算起来也快一年没见过他打架子鼓了,这不得占个好位置多录几段视频!”唐见疏亢奋地搓了搓手,起身朝季书辞问道,“季老师要一起过去吗?这位置视角不好。”
他来的时候店里好位置的预约都满了,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活动,坐哪都一样,也就没让老板给他开后门。
“不去了,我坐这就好。”季书辞不习惯跟人扎堆挤在一起,看了眼舞台上准备就绪的乐手,纳闷道,“你不是说他是玩乐队的吗,为什么一年都不碰架子鼓?”
他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乐器,知道这种东西喜欢的人一天不摸都浑身难受,而且闲置时间久了,退步的速度就是悬崖式下跌。
唐见疏转着手机犹豫了一阵,像是在思考什么:“……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季老师以后可以自己去问他。”
他婉拒的意思不含糊,季书辞自然听得出来,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是随便一问,求不求证都无所谓。
唐见疏就喜欢他这种懂分寸的人,如释重负地笑笑,转眼就融进狂欢的人群中。
舞台屏幕上显现出“极恶都市”四个花体大字,几声松弛重击的鼓点伴随着主唱的开场正式炸开气氛。
音响的音量拉满,节奏的律动飙升,尖叫跟呼喊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季书辞看着彩光灯下脱衣倒酒欢呼雀跃的人群,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来酒吧。
不用强装笑脸面对不喜欢领导同事,不用违心应付没兴趣的邀约,可以无所顾忌地尽情释放自己,这才是一天身心俱疲下来最好的放松圣地。
乐队里最吸睛的往往都是主唱,可季书辞把视线从台下扫过台上,最终还是聚焦在自己熟悉的身影上。
谢衍之脚尖在地上打着拍子,身体跟着节奏有规律地上下律动,整个人显得轻松又随性。他右手的鼓棒从镲片上划过,在他五指间轮番转了几圈,转瞬间就被他轻击垂头抛向空中。
鼓棒在空中走了一段漂亮但惊险的抛物线,但谢衍之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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