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206节(2 / 2)
簪缨听到南朝归顺,在意料之中。他二人一路行来,步步艰辛,这收服南朝是最后一步棋,比之收复北朝,却也算是最轻最易的一子收官了。
比起这个,簪缨更担心的是卫觎行军时蛊毒发作,她平稳住重逢的喜悦之情,问他。
卫觎把人放上榻,捧起她的脚心,自然地拿手抹了抹上头的灰尘,不管有无发作,自然一律都道无。
他目光深邃地注视小别一月的女子,柔声道:“我脱了甲便来陪你。”
“不要走。”簪缨扑过去,飘散的长发逸出幽香,她把脸颊贴到他冰凉的铠甲上,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全之感。
回想起方才那个梦,她枕在男人肩头,几乎脱口就要把自己的过去说出来。
冷不丁又想起观白蛊毒未解,怕他知晓后痛惜生怒,簪缨便又把话压了回去,心道,待他好了,她一定什么都告诉他。
深宫溶溶夜,这别后重逢的小许沉默也是甘甜的。卫觎宝山在怀,哪里能忍住不听她的曼妙娇音,问:“想我没有?”
簪缨在他怀中点点头。
这还用问吗,她自然思念,日日盼君。
“想了几次
?”
簪缨迟疑地僵了一下,慢慢坐直腰背,在榻上警觉地打量起他的神色。
卫觎初时还温煦正经,在女郎执着不懈的审视下,蓦地笑倒在床,同时伸手拽倒她,抱着她在榻上滚转半圈,胸膛震动,笑音不绝。
“卫观白!你去脱甲洗沐罢!”簪缨涨红着脸推他,斩钉截铁地自证清白,“一次没有,一次都没有!”
殿外的侍女听闻主君和女君半夜里一个笑一个闹,全然不符合白日时庄重沉稳的气质,都觉颇为奇异。
——尤其是主君,他竟也会如此爽朗发笑吗?
春堇作为过来人,不慌不忙地屏退众人,自己留守在殿外。
春堇含笑望着绢窗上的灯影,忽想起很久以前,听杜掌柜说的一句话。
大司马唯有在小娘子面前,才像一个少年郎,小娘子也唯有在大司马面前,才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啊。
不过过了今夜,当不能再称呼大司马与小娘子了吧。
过了旧夜,便是新朝。
第161章 为帝?为后?
一驾四望繐窗皂轮轺车从洛阳的闹市驶过, 仿佛为了让人看清,刻意减缓行速。马车前后皆有一队玄甲兵卒护卫,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和议论。
“这便是那位南朝逊帝……”
听说南朝都城被攻破的那夜, 便是这名年轻的皇帝备亡国之礼,捧着南朝的传国玉玺出城请降。
大司马受玺焚梓,一夜之间, 这天下就换了姓氏。
其后卫君并未伤害李氏皇帝的性命,这不, 还将人接到洛阳来, 这便是要送去行宫居住的。
百姓的想法简单浅显, 南朝皇帝虽丢了江山, 至少保住了命,下半辈子只要不作妖,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已是幸运了。
庶民对这场改朝换代没有太大的伤感, 只知天下终于不再打仗了, 没有干戈, 大家都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南朝与北朝之间那条无形的阻隔一通,有些在江南有亲戚, 这些年来难以与之互通音信的北朝人, 皆打算等到局势再稳定些, 便南下探亲。
这样一看, 宫中那位恩威难测的枭主, 仿佛也不那么可怕了。
毕竟自卫君入主洛阳宫,从未滋扰过百姓啊。
不说他比南朝李氏如何,只说比之前朝的拓跋胡帝,已好出太多太多了。
这时又有人说, 中京之所以能这样太平,皆得益于那名唐氏佛子,有她每日在宫中为卫君诵读佛经,方能平息卫君的杀伐之气。
由此便又引出新一轮的猜测:那这新朝皇帝究竟是由卫君坐,还是由唐氏女君来坐?怎么皇宫里至今也未有诏?
有人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卫君了,这江山是他打下来的,哪有女子做皇帝的道理?”
也有耆艾老人提醒:“我怎倒听说,那北雁国和柔然国的盟约,都是指名与女君签订的……女君有什么不好,女君仁善。”
百姓暗中议论的时候,军中也因何人称帝一事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南朝归附,四宇统一,这些卫字旗下的老将终于能歇下一口气,倒不是为了大将军争抢皇帝宝座,只是人闲嘴就碎,某个参将无意间说了一句:
“哪有让女子在外操劳的道理,这种事还得咱们大将军来嘛,娶了女君做一朝国母,安逸享福便是。”
结果这话传到龙莽帐下的马晁耳朵里,他如今因战功已升为安东将军,立马找到那个说闲话的参将营中,笑骂:“怎么着,听闻有人对女君不敬?”
那参将见有人上门来挑衅,也笑,“咱吃唐氏的穿唐氏的,谁他妈的敢对女君不敬,我第一个踹死他!只不过北府军有雷打不动的传统,就是疼媳妇,让自家女人依着靠着的,那才叫男人!马将军不服,练练呗?”
行伍出身的汉子,刀里来火里去,身上都颇有些大男子主义。
大家心中敬重女君那是没二话的,同时认定男主外女主内,也没觉有什么不对。
当然最终打是没打起来,驻守京师大营的谢榆和檀顺闻讯赶来。谢榆得知始末后,两边各空抽了一马鞭。
“谁敢营中私斗,军法处置!真想打的,下次演武场上见真章,哪方营队赢了,柔然来的好马可着他先挑!”
众人一听见好马,眼神发绿光,笑嘻嘻地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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