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第26节(1 / 2)
薛准愣住:“你要学医?”
他连起先的忐忑都忘了。
他知道以前姜肆经常抱着医术看,有时候也会学着开方子。他的恩师方宏曾是个隐居的大儒, 后来被他请出山当老师,方师博古通今,经史子集和医术都有涉猎, 姜肆经常会拿着医书去请教他。
只是方师很忙,姜肆也体贴,几乎很少去打扰他,平常都是自己看上半个月的书,积攒了许多不懂的东西, 趁着方师休息的时候一块儿去问。
慢慢的也学了不少皮毛。
如今姜肆说要学医, 他不算意外,也有些意外。
姜肆点头:“如今我在宫里没什么事儿做,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更何况要调理身体, 总要自己也通些医理才好。”她现在面上是宫女,但梁安猜出来了她是谁以后就再也没安排过差事, 如今只是歇着调养身体罢了。
薛准垂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这样也好, 宋院正医术很不错,应也足够教导你。”
说完,他忍不住抬眼看她,问:“那你还看不看话本子?我叫人买了最新的,就放在偏殿里。”
姜肆眯着眼笑:“当然看。”看话本子是她难得的爱好之一,当然不能丢下。
薛准一直盯着她,想起之前梁安和他禀报的事情。
姜肆生辰那天他去了裕王府,中途梁安来找他说薛檀病了,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窗台上有一瓣新鲜的桃花,那时他暴跳如雷,以为有人侵入了他的私人领地,所以叫了梁安去查,势必要查出到底是谁敢翻进裕王府里。
后来初见姜肆,也不是没有疑心过有人特意将她送来。
可后来……
他想啊,姜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去了那里,但总归还是记得他,记得裕王府的。
如今两个人没有怨怼地坐在一块儿,还能体贴地说说话,也很好。
他笑起来:“知道你喜欢看,所以都是最新的,后面那箱子里还有往年的热门刊载。”
她还是他记忆里的小姑娘,一点未变。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梁安就进门禀报:“太子殿下来了。”
还没说完话,薛檀从门外冲进来,瞧着满头是汗,身后跟着一个年岁相仿的青年。
一进门,他就愣住。
因为薛准和姜肆坐得有几分近。
一个拥被坐在床上,另一个寻了小凳坐在床边。
而等他进来,薛准下意识地后仰,姜肆也站起来。她看见了薛檀脸上的汗,连忙去端了一盆水过来,拧了一条帕子给他:“擦擦吧。”
薛檀缓缓看向她,见她脸上没有异色,对自己还是纯然的关心,态度仍旧亲昵并无二般,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地扬起笑:“才刚我跑马去了。”
他朝姜肆眨了眨眼。
姜肆抿嘴笑了。她之前和薛檀说起过,如果心情不好,大可以去释放自己,用跑马这样的激烈的方式,出一身汗,心里的郁气怎么也都散了。
显然薛檀听了进去。
她对着薛檀的时候笑得极温柔,落在薛准眼里,难免就生出几分酸涩。
薛檀把脸上的汗擦干净,先向着薛准请安问好,然后扭头喊身后跟着的人:“季真,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晴。”
他又朝向姜肆:“这是我的好友季真,定国侯世子。”做完介绍,他连忙坐到了薛准旁边,仔细询问他的身体情况,薛准随口说了几句并不大碍,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姜肆。
姜肆看向季真。
他和薛檀同龄,只比薛檀大一岁,穿竹青深衣,头戴销金冠,手里捏把玉骨扇,一双风.流桃花眼直直地往姜肆身上放。
半晌,他合扇弓腰:“久闻楚姑娘大名。”
姜肆一挑眉,总觉得自己听出了股别样的意味。
她没猜想到,季真也借着扇影细细打量她。头一个印象,自然是美人,容貌不必说,一双眼睛清凌凌的,不像十八。
季真面上仍在笑,心里却撇撇嘴。
他是薛檀多年的好友,俩人无话不说,自然也常听他口里提起这位楚姑娘,言谈之中多有依赖之意,他初时以为薛檀只是一时兴起,后来多听了两回,才慢慢记住这个名字。
如今一见,他觉得薛檀傻。
若是喜欢,他大可以把人收了,何必养在跟前光光看着,现在可好了,人家借着他的手攀了高枝,还是自己的亲爹,换成他,能把自己怄死。
姜肆本能地觉得他不大喜欢自己,所以只问了个好,便站在边上看父子俩说话。
薛檀显然是听见薛准病了所以着急过来的,他这几日都跟着蒋太傅上课,蒋太傅严厉,他几乎请不了假。
姜肆也有阵子没看见他了。
季真从头到尾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虽有些不屑她的行为,却也打定了主意要捉住她的小辫子,好让薛檀清醒清醒——这傻子也没瞧出来,刚刚他父皇和这位楚姑娘挨得那么近,隔着窗户都能看见两个人相谈甚欢,那眼神,瞅着都拉出丝儿了!
他得盯紧了她,别让薛檀栽在她手里,反倒惹他伤心。
这紧盯的目光落在薛准眼里,就变成了黏着。
他目光暗了暗。
以前不是没人这样盯过姜肆,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吃醋,姜肆没他那般心思细,发现不了,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闷着吃,还要被好友嘲笑自己是个醋坛子。
以前他不会表现出来,如今更加不会。
姒姒今年才十八,而他四十有二,不论怎么看,他们都并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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