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第25节(1 / 2)
现在没有离开,也只是因为她不想。
她懒得深究其中的原因。
两个人,一个大病初愈,一个突逢疾病,梁安死活想把他们按在一起,好让陛下也感受一下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等姜肆一出来,他就直奔上来,涕泗横流地替薛准卖惨。
不过他也没暴露自己知道眼前这位主儿是先皇后的事实,他觉得姜肆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的,不然起初也不会躲着所有人,反倒去看太子。
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先皇后。
“唉,我们陛下也是痴情.人,自从先皇后死了以后,陛下虚设后宫,后宫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您不知道,这些年我们陛下是怎么过来的!先皇后死的时候,我们陛下亲自替她收殓送葬,整整百日没有上朝,就算后来上朝了,那也是穿着丧服上的朝。”
说起这事儿,梁安就有说不完的话。
姜肆知道他故意说这些,却也没打断他。
在他的叙述里,薛准刚登基的时候很艰难。
当时世家鼎盛,一贯会抱团,唯出身论功绩,所以他们看不上薛准,千方百计地排挤他,到处抓薛准的错处。
他们第一个抓的错处就是薛准为她带孝。
寻常皇后崩逝,皇帝会为皇后辍朝七日,多的有二十七日,一般到这个时候,大臣们就会开始上书劝皇帝,说皇后已经死了,按制国丧一年,即便是服丧三年,那也是子女该做的事,您是陛下,守二十七天已经足够等等。
而这个时候,皇帝们都会顺手推舟答应,解除服丧。
薛准偏偏没有,他守满了三个月,过后上朝也在龙袍之下穿一件白孝服。
这就成了那些人抓住的错处,说他逾制的有,说他沉迷儿女情长、不顾家国的有,反正怎么上升怎么来,仿佛他为自己的发妻守制,是件多么荒唐和错误的事情。
梁安苦着脸,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姜肆的脸色:“后来出了丧期,大臣们都说该选新皇后了。”
姜肆本来是扶着门框的,听见这话微微抬眼。
梁安连忙为薛准辩白:“不过陛下没同意,还把那些大臣臭骂了一顿。”
姜肆凝神听着,心里倒渐渐明白了一些。
薛准刚登基,之所以引起那么多的争议,不过是世家大族们下的套,先逼迫他,让他感觉到压力,若是他支撑不住,定会朝着他们伸出手求救,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他们提条件的时候。
若是薛准不求救,他们也有法子把他逼死,叫全天下都唾骂他,高处不胜寒,总有他崩溃的时候,到时候是换个皇帝,还是成为他们的傀儡,也都是他们说了算的。
死了的姜肆只是他们出头的借口。
如果薛准想要登基以后的压力小一些,大可以不必在意她,顺着他们的心意,谋求翻身的余地。
若是再娶一个世家出身的皇后,对他稳固江山或许也有利益。
可偏偏他没有。
当时的三朝元老徐丞相上书请立新皇后,甚至当众威胁陛下,若是不娶,定会朝纲不稳。
梁安眯着眼,半弓着的腰也立直了,学着当时薛准的样子说:“朕的天下从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女人身上,江山稳不稳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姜肆忍不住露出笑。
她轻轻说:“我没看错人。”
先皇的几个皇子里,唯有薛准可以不破不立,其他人顶多只能守成,当不了一辈子的好皇帝。
梁安笑起来:“可不么!”
姜肆心情好了点,梁安趁热打铁:“陛下从早起的时候就没用过膳,一直在屋里守着姑娘呢。”
一下子就叫人听出了他的目的,姜肆也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前脚才说薛准对先皇后多么多么深情,后脚就提出来他一直守着自己,这是故意点她呢吧?
可是她身体还虚着:“让膳房上膳就行了。”
梁安显然早就意料到了:“姑娘早起也没用膳,不如和陛下一块儿?”这么多年,陛下和人一起用膳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说和夫人一块儿了。
若是能一起,想必会很高兴。
姜肆最终还是点了头。
两个病号,说得再隆重,人家也不敢给太难消化的东西,不过是些清粥小菜。
薛准还病着,姜肆也不例外,便面对面坐在床上,用一只小几按在上面。
隔着案几,俩人的脸色苍白得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薛准一个刚病的却比姜肆一个病愈的面色更加红润一些。
他摸着手里的碗,搅一下,看一眼姜肆,再搅一下,再看一眼,目光炽烈得让姜肆误以为他要拿自己下饭。
她忍了忍,一碗粥喝不下去,忍不住了,问:“你看我干什么?”
结果薛准忽然低下头,掉了一滴泪。
姜肆愕然。
她记得,薛准不是这样爱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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