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清宫日常清穿 第24节(2 / 2)
马佳氏禁足宫中,她到底如何云珠也不知道,只这事给云珠敲响了警钟,若日后自己有了孩子,千万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万不能让孩子中了这些算计,更不能让康熙将自己孩子抱出宫去给大臣抚养。
时光过得飞快,好像昨日里迎春花才冒出枝丫,今日里便海棠开满枝头,一转眼月季花又爬满了花墙,就这样日升月落间,马佳氏终于结束了禁足被放了出来,仁孝皇后的孝期也即将结束。
永寿宫请安时,看着马佳氏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云珠以为长生阿哥的夭折便如这紫禁城中的无数件事情一样,被时光掩埋,寂然无声。
出乎云珠意料的,这事居然还有遗留问题,这一日云珠正躺在树荫下,侧耳听着蝉鸣,小欢子快速走了过来,脸上全是惊骇:“主子,乾清宫刚刚发了谕旨。”
第42章 新人
“宫里的谕旨还少吗?怎么便如此大惊小怪。”还不等云珠说什么,生怕主子被扰了清净的春杏便呵斥道。
云珠斜斜地倚靠在躺椅之上,看着小欢子满脑门的汗,唇间溢出轻笑:“难得见到小欢子这么不稳重的样子,说说吧,是什么谕旨。”
小欢子白了春杏一眼,用袖子擦净汗水,生怕这不雅的味道将主子冲撞了去,这才躬着身子凑过来,声音犹自不可置信:“乾清宫刚传出谕旨,将郭络罗格格的姐姐召进宫来。”
郭络罗氏?盛京那边来参选的秀女,进宫也有小半年了,一进宫便得了康熙的盛宠,马佳氏被禁足后,郭络罗氏的栩坤宫更是风头无两,连佟佳氏都避开一射之地,这等盛宠,求康熙下道圣旨,将家中姊妹招进宫来,虽说有些不给钮祜禄氏脸面,但钮祜禄氏毕竟不是皇后,郭络罗氏的做法倒也说得过去,就不知小欢子为何如此诧异,他在宫中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
种种念头在云珠心中盘旋,觑见云珠微微拧起的秀眉,小欢子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将重头戏道出:“谕旨是特意将郭络罗格格的姐姐召入宫中,以后栩坤宫便有两个郭络罗格格了。”
“怎么会?”夏荷惊呼出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忙用双手捂住唇,大大的眼睛左顾右盼,很是慌乱。
云珠皱着眉头,郭络罗氏的消息重要,但没那么重要,比起细究康熙后宫又进新人的种种,夏荷的失态更让她放在身上,毕竟夏荷是日日陪伴着她的宫女,是她在这宫中最亲近的人之一,万不能出了岔子。
将郭络罗氏的事情放下,云珠默默的注视着夏荷。
夏荷慌忙跪了下来:“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失仪。”
云珠柔柔地笑着,看着没有丝毫的攻击力,很是温柔可亲。在她旁边的矮几上,上好的毛尖在紫砂壶中翻滚,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稳稳地执住茶壶,细长的水柱倒入茶杯,发出悦耳的吟唱。
细长的手指捏着杯子,递给夏荷,云珠语气轻柔:“我进宫也有一年多了,自认为不是个严苛的主子,有什么事情尽可以直言,无需担心。”
夏荷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她凑到云珠耳边,声音低得不能更低:“主子,我有个关系好的姐妹在栩坤宫中,她说郭络罗格格好些日子睡不安稳,噩梦连连,万岁爷在的时候尚且还好,万岁爷不在的日子里,经常半夜里惊醒过来,再不能睡着。”
怎么会如此?云珠和郭络罗氏每日在永寿宫也能打个照面,每次看见她都是浓妆艳抹,顾盼神飞的样子,丝毫看不出私下里被噩梦所惊扰着。
“许是郭络罗格格入宫后不适应?”柳叶般的眉头再次拧紧,云珠猜测道。
夏荷左右看过,确实没有外人,这才摇头:“且不是这个原因。”
不等云珠追问,夏荷便用更加小声,小到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听说那天御膳总管受刑的时候,郭络罗格格不小心误入看见了,受到了惊吓。”
云珠瞪大眼睛,身子骤然往后仰地看着夏荷,直把夏荷看得涨红了脸,赌咒发誓自己没有将云珠的事往外说,这才找回了神智,安抚道:“无需担心,我没有疑心你。”她只不过为了这个寸劲而惊讶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我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云珠纳闷不已。
“听说万岁爷当天便下了封口令,让所有人都不许外传,我那姐妹也是吓得厉害,找奴婢开解,奴婢这才知道这件事。”夏荷的手指紧紧捏着袖子,泛出青白之色。
原来如此,这等秘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夏荷认为知道这件事情对主子没什么好处,便将事情深埋在心中。
云珠既已说过不会追究,便也没揪着夏荷不放,那就剩下最后一个不解的事情了:“既然你早便知道了郭络罗氏夜不成寐,万岁爷召她家姐姐进宫不也顺理成章么。”
“可,可是,”夏荷想了想,还是将她听说的消息道出:“郭络罗格格的姐姐,是守寡在家呀。”
“这有什么。”云珠不以为意:“咱们宫中可没有那些讲究,不过守寡而已。”
见着云珠云淡风轻的样子,夏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触及宫中的忌讳,将话咽回肚子里。
夏荷不敢说的话,这紫禁城中总有人敢说。
不远处的景仁宫正殿里,佟佳氏喝着冰凉的酥酪,心头的火却一点也没有熄灭。
“表哥这是在想什么,被栩坤宫那人迷得失了魂,连寡妇都接进宫中,这是想再弄出一个关雎宫宸妃吗!”
“娘娘慎言。”佟佳氏话音刚落,赵嬷嬷慌得跳了起来,连忙环顾四周,见室内只她们两人,其他宫人都被挥退,跳到喉咙口的心这才掉进肚子里,仗着她奶过佟佳氏的情分,少不得说上几句:“娘娘,我知您心中不满,但这上面还有人盯着呢,这宫中有些事万不能提。”
见着赵嬷嬷指向慈宁宫方向的手势,佟佳氏撇了撇嘴,自觉失言,嘟囔着转移话题:“这么荒唐的事情,我们那位恨不得将《女德》顶在头上的贤后,怎么不谏言了?”
佟佳氏终于不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赵嬷嬷欣慰还来不及,赶紧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钟粹宫那遭之后,我瞧着那位样子便不对了,这些日子冷眼看着,心气好似都散了。”
“真是没用。”佟佳氏冷声评价,真不怪她看不上钮祜禄氏,从进宫开始便别扭的不成样子,总是一条道走到黑,等到撞到头破血流了,扭头又去了另一条死胡同,钮祜禄氏也只是占了家族的便宜,不然这等心性,又如何能为大清朝的皇后。
赵嬷嬷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慢慢将佟佳氏哄转,没多久,佟佳氏便也将这事抛之脑后。
无独有偶,永寿宫里,钮祜禄氏也正和钱嬷嬷说着这件事情。
和景仁宫的气愤不同,永寿宫里格外的压抑,钮祜禄氏依然端着人前的面子,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将宫务处理完毕,这才将宫人挥退,只留下钱嬷嬷陪伴。
等宫人都离开,永寿宫里空荡荡的只余钮祜禄氏和钱嬷嬷后,钮祜禄氏在人前强装出来的庄重碎了一地,卸去脂粉的脸上苍白无力,她慌乱而惶恐地抓着钱嬷嬷的手:“嬷嬷,这是万岁爷对我不满了,这道谕旨事先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定是万岁爷在敲打我。”
钱嬷嬷使劲反抓住钮祜禄氏:“娘娘莫慌,既然万岁爷没有明言,您必须要稳住,眼见到封后的关键时候了,您万不能慌乱中做出错事。”
钮祜禄氏使劲的点头,喃喃自语:“我要稳住,我要稳住。”
郭络罗氏尚且不知道自己姐姐进宫这件事在宫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被噩梦困扰着的她,依然坐在梳妆台前,脂粉一层层往脸上叠加,仔细地将任何一个瑕疵都遮盖住,等到宫装上身,踩上花盆底,便又是那个仪态万千的宠妃郭络罗氏。
永寿宫里,郭络罗氏走进来的时候,高位的低位的妃子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似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当然,更多的是那些不受宠的妃子,从她的妆容到首饰再到衣服,全部打量上一道,细细的记在心中,想着回去学着她的打扮,挣得三两分的宠爱。
一屋子神色各异的眼光郭络罗氏浑不在意,她言笑晏晏地和钮祜禄氏行礼请安后,便神色自若的在小绣墩上坐下。
钮祜禄氏淡然颔首,受了郭络罗氏的礼,这才对宫妃们淡淡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过些日子宫中又要进新人,这人便是郭络罗格格的姐姐,以后大家便好好相处。”
不管心里怎么想,对于钮祜禄氏的话,大家纷纷应诺,还有那等人含酸打趣:“也不知新进宫的郭络罗格格是何等风姿,日后姐妹共处一宫,也是佳话。”
郭络罗氏浑没将这打趣放在心头,她坦然地将种种试探全部接下:“承蒙万岁爷恩典,见我一人在宫中无聊,又得知我最亲近的姐姐尚在京中,便下了诏令让姐姐进宫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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