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暴雪[先婚后爱] 第33节(1 / 2)
李羡于是停顿脚步,转身走向洗手间。
她拿了第二条热毛巾出来,问他要不要回床上躺下休息,他拒绝。她只将毛巾覆在他膝头,自己回到床边,又打开行李箱,折回去。
“上次在巴黎的书店看到的。”她将两本厚重的书放到他手边。
深棕色皮纹纸书暗纹模糊,烫金字体隐隐折光,一本是the last gift*,另一本是death and the king's horseman*。
孟恪抬眼,“谢谢。”
夜深,房间关掉顶灯,只剩一盏落地灯。
李羡侧身躺在床上,看向光源。
孟恪在看书。
他很安静,一贯的沉稳淡定。不过平时太过四平八稳、意气风发,今天显露出一丝虚弱颓唐。
这张脸第一眼看上去冷峻,轮廓分明,五官并非精工细琢,然而很有风神。
李羡忽然想起刚开始见面的一些事。
她此前二十五年的人生,说不上鸿运当头,却也平坦顺利,直到去年夏天爸爸在工地出事,家里一朝陷入泥潭。
命运的齿轮没有停止转动。曾家人找到她,叫她回去认祖归宗,紧接着就是一轮又一轮的相亲。
她在处事上做不到圆融练达,被安排谁都答应见面,吃饭,约会几次。因为李传雄还在icu躺着,每一秒钟都面临巨额医药费。这笔钱是曾家付的。
她见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有钱人。
比如见面就叫她放弃事业准备回家相夫教子的。
比如吃饭两小时,大侃特侃自己精彩人生一小时五十九分钟的。
再比如见面不久后就有‘正牌女友’给她下马威的。
李羡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哪怕是阔别二十多年的亲人。她做好联姻的准备,在做选择时却犹犹豫豫,心底有个声音不愿将婚姻变成木偶的提线。
父亲曾达礼此前在家族中位置不算核心,对待她展示出十分亲切的感情,遇到这种人一并替她回绝。
但她不知道他和自己能坚持多久。
非常偶然、机缘巧合的机会,相亲对象成了孟恪。
因为圈子里一些隐秘的只言片语,她对这人初始印象很不好。
第23章
第一次约会, 李羡因各种事情迟到半小时,显得很没礼貌,孟恪倒绅士地替她解围。
此后他一再打破她的初始印象。
比如每次见面他都显得绅士合宜, 不会在任何地方让她为难。
比如私下帮李传雄转院,联系院长动手术。
再比如他亲自去探望李传雄时, 进出时随手帮刘红霞撩开门帘。
当然,婚后相处时间长了, 李羡对他又是另一番新的认知。
但人性本就是个复杂的课题。于他如此,于她也如此——她刚才看着这样的他,竟然隐约有种心疼的感觉——一贯四平八稳、气场广阔的人, 原来也有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房间四方, 两人各据一角。
孟恪似乎掀开毯子动了动。
“要睡觉吗?”她撑手起身。
孟恪手臂支在扶手上, 指背拄着眉心,淡声:“你睡你的。”
她看向他手里摊开的书, “那我把灯打开。”
“不用。”他说,又问她在想什么。
“我......”李羡沉思片刻,坦白:“我在想你。”
孟恪抬眼看她。
“......我对你的了解不算多。”她思虑很重,又释然地轻轻笑了一下:“可人本就是单独的个体。”
孟恪垂眸,眼神隐在暗处,意味不明。
冬夜漫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李羡看向窗外,院子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深蓝色模糊的旷野冷寂, 只有这一处小蓝房子,显得十分牢固、温暖。
这夜风雪琳琅, 孟恪因膝盖疼痛难以入睡,李羡也因即将返程而失眠。
她索性给他念书, 声音低低的,和着窗外落雪沙沙的声音。
买书时售书员告诉她这是个流散群体寻找身份认同的故事。
拉美作家写作时通常避不开少数族裔问题和身份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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