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10节(1 / 2)
谢臻不好再拒绝,轻轻点了头。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稳稳地停靠在小区楼下,谢臻打开车门,扭头谢绝沈京昭要下车送他上楼的好意。他明确拒绝,沈京昭也不好再坚持,他温柔笑着,头发被轻轻吹起:“阿臻,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这几年我问过在鹤市的朋友,有没有见过你,但是最后的答案都是没有,眼下缘分来了,我真的很高兴,能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吗?”
谢臻不咸不淡地笑了下:“沈京昭,我们不是一路人。”
“阿臻,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同学情谊吗?”沈京昭面上染着点失望,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可怜。谢臻默了下,朝他展示了下自己的手机号,等沈京昭笑着记完,谢臻淡淡道:“走了。”
沈京昭说:“阿臻,晚安。”
谢臻没有半点停留,将手机熄屏,揣着兜慢慢往回走。靳时雨住的那间公寓灯还亮着,他站在原地莫名定住了片刻,手机响起,锁屏上出现条短信,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我是沈京昭。
他没管,沉了口气往公寓走。
等他到了公寓,摁着密码锁打开门,房门刚被推开,便见着站在门口的靳时雨。靳时雨靠着玄关处的墙边上,垂眼看了看手表:“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谢臻抬眼:“你什么意思。”
靳时雨偏偏头,灰色运动服没换,散下的头发随意分布着,凌厉的眉眼中透出点冷光:“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们老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吧?怎么,他没约你出去过一夜?”
“嘴放干净点,他是警察。”谢臻绕开靳时雨,也不恼,静静地扔出五个字,他还没走远,靳时雨攥住他的手腕。
“谢臻,管好你自己,是什么登天的难事吗?”
第14章 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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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侮辱我几句是什么登天的难事吗?”谢臻大声回怼,怒视着靳时雨,“他是警察,是警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比你清楚一万倍。他大好的前程大好的未来,他为什么要跟我弄得不清不楚?!反倒是你,靳时雨我真他妈的搞不懂了,你到底为什么来做警察?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前程不在乎未来也不在乎这份职业,你为什么要考警校?”
谢臻怒气冲冲,嘶哑的声音彻底破音,他举起手来,苍白的手背上还带着两个针孔,微微颤抖:“靳时雨,你记清楚你是干什么的!”
靳时雨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越发加重,他执拗地拽着谢臻,死死地盯着谢臻,心中只觉得有股讽刺的意味泛了上来,他活像一根刺,尖锐地刺了回去。
“你在问我这个问题?谢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的初心在哪里?我费劲爬出来站到这里,你当我就是为了看一个拉皮条、人人可欺的谢臻?!”
谢臻挣了挣手腕,没有挣脱开,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靳时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当机立断地单手强行拽住谢臻两只手,猛地抽出谢臻口袋里的手机,陌生电话来电。
他不顾谢臻的反抗和挣扎,摁下接通按键。
“喂,阿臻,我给你发了微信好友申请,你看见了吗?”
沈京昭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寂静的室内空荡荡地回响着,无人应声。
靳时雨单手拽着手机,压着扼制住谢臻的那只手,将人反扣在墙上,膝盖挤进谢臻的腿间,强行压着谢臻亲了上去。靳时雨恶狠狠又凶蛮的吻,撕咬着谢臻的唇,犬牙咬着谢臻,丝丝血迹往外冒,粗鲁的呼吸声交织,夹杂着几声闷哼和轻微的呻吟,毫无保留地传进手机。
对面那头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并不缱绻的吻来回厮磨了许久,谢臻被靳时雨亲得腿软,腿根间相互抵着,令人脸红心跳。
靳时雨退后些许,看着仍未挂断的电话,吐出一口气:“沈京昭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靳时雨,谢臻现在正忙,等白天再说吧。”
靳时雨挂断电话,手指摩挲着谢臻发红的脸颊:“阿臻?”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低沉且沙哑,暧昧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不见半点情谊。谢臻看着靳时雨的脸,听着这话,感受不出来半点温存,只觉得靳时雨的怒火抵达到了一个新高峰。
谢臻皱着眉,莫名觉得鼻尖有一股微乎其微的琥珀香气,他敏锐地看向靳时雨,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上浮,尤其是看见靳时雨的表情时,他莫名笃定,靳时雨的易感期……到了。
谢臻不是第一次应付这样失控的靳时雨,第一次是在靳时雨十六岁。
窗外正下着雨,谢臻开着车从学校赶了回来,他平时休息时间少,只有在周六周日才能出校。家里的保姆给谢臻打了电话,说是谢时雨高温不断,关在房间里迟迟没有出来,家里谢天宇和吴婉不在,只能找谢臻给拿个主意。
谢臻听了就知道,谢时雨大概是要分化,紧赶慢赶地赶回了家。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虽然很淡,对于他这个beta来说几乎是微乎其微,可也足够震撼。他推开房门进去,被蜷缩在床上战栗的谢时雨吓了一大跳。
他冲上去,抽了几张餐巾纸给谢时雨擦汗。谢时雨冒着冷汗,面色潮红,紧紧闭着眼,拳头还紧紧窜在一起,嘴里还不断从齿缝里挤出疼这样的字眼。谢臻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只知道信息素越强悍的alpha,在分化的时候越痛苦。
谢臻皱眉:“谢时雨,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是谢臻,哥来了。”谢臻扶着谢时雨的肩膀,手心下的谢时雨在颤抖,“谢时雨,张嘴!不准咬舌头!”
谢时雨被他强硬地掰开了嘴,舌尖上鲜血淋漓。谢臻的强悍和野蛮让谢时雨慢慢睁开了眼,可向来清醒沉闷的眼睛里是专属于alpha的兽性,谢时雨反抓住谢臻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将谢臻捞上床,将他紧紧抱在怀抱里。
洗衣液的清香一点一点往鼻腔里钻,谢臻莫名心跳有些加快。谢时雨十六岁的年纪个子已经窜得很高,和谢臻差不多,但肩膀却旷阔不少,长臂一捞,将他紧紧禁锢在自己怀抱里。谢臻不适应这种依赖、温存,试探性伸出手去拍谢时雨的背,还没拍两下,他便被谢时雨狠狠地咬了一口。
顿时冒血的肩颈浸染了白色衬衫,谢臻皱着眉,手指微微屈起,在谢时雨弓起的背脊上停留,没有闷哼一声。
那天的记忆,谢臻记得格外清楚,窗外大雨瓢泼,谢时雨抱着他,雨水气息透过窗户缝往里钻,空气中偶尔飘来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谢臻会永远记住这个味道——琥珀。
神志不清的谢时雨亲了他,嘴唇被谢时雨咬破了,一笑就会裂开涌出鲜血来。
一整个晚上,谢时雨仅靠着拥抱、和野蛮的亲吻度过了他人生唯一一次分化。
至此,谢时雨真正成为了一个大人,而在那个暴雨天,他是在谢臻的怀抱中成长的。
他对谢臻不一般、特殊的情感,统统都被谢臻归为那个雨夜中的吊桥效应,而他的追随、仰望,则是雏鸟效应在作祟。在谢时雨迎来成长的第一道难关之际,摇摇欲坠的吊桥由他的哥哥牵引渡过,笨拙的鸟在暴雨中展开翅膀,灰扑扑的羽毛被雨水浸湿,可他依旧选择飞翔。
只因为前方有谢臻,而他的翅膀为谢臻而生、为追赶谢臻而展开。
而对于谢臻来说,他只知道,谢时雨姓谢,是他谢臻的弟弟,是这个世界上除却谢天宇和吴婉以外,他谢臻最亲密的亲人。
谢臻清醒后再也没有向谢时雨提过这天晚上,包括那些不明分说的吻和抚慰。
半清醒半疯癫的靳时雨是最恐怖的。谢臻头皮发麻,被强行摁进枕头里,身体被野蛮地撑开,沉默中爆发着靳时雨无穷无尽的怒火。
“靳时雨……呃……轻点。”谢臻闷在枕头里,努力发出字的音节,他后颈愈合不久的伤疤又再次被咬破,痛得他直抽抽。
靳时雨沉默着不说话,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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