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42节(1 / 2)
姜惟没想到他提的居然是这件事,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的秦妈妈。
当年他求娶徐令娇时,曾在安国公面前承诺过此事,那时在场的人还有徐效。后来他和娇娘闲聊时,随侍在一旁的人就是秦氏,所以徐效和秦氏都是这件事情的见证者。
他一出生就是侯府世子,有着别人羡慕的尊贵与显赫,他的自尊骄傲也不允许他骗人,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是。”
“你承认就好。”徐效示意秦妈妈上前,“如意,你去帮觅儿收拾收拾,我今天就接她回侯府。”
秦妈妈刚要往内院走,被姜惟叫住。
“且慢。”姜惟对徐效道:“大哥若真疼爱觅儿,当知觅儿留在侯府才是最好的。”
“好什么?”徐效一咧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侯府的丑事,要不是你招三惹四的招惹了别的女人,我家娇娘又怎么会郁郁寡欢,又怎么会被人害死!你说觅儿待在侯府好,她也差点被人害死人,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也没有察觉吗?”
姜惟顿时惭愧起来。
但他认为比起如今的安国公府,侯府才是更好的地方。
“大哥,时过境迁,安国公府已不再是当年的安国公府,觅儿如果跟你回去她该如何自处,她的亲事又该怎么办?”
徐效大怒,“你还好意思提觅儿的亲事,你去听听外面都是怎么说的!你那好母亲心心念念顾自己的娘家,想把觅儿嫁给刘家的私生子。你那好妻子心思歹毒,占了我家娇娘的位置不够,还想占我家娇娘的嫁妆!你们是不是真当我们徐家人都死光了,就这么由着你们摆布!”
铱驊“大哥,这里面必有误会…”
“你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反正我也不信!”徐效不耐烦地摆手,“姜惟,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我真害怕觅儿再留在侯府,也会被你们害死。”
他面色变幻着,无力感从四面八言袭来。
无论他信与不信,觅儿差点被人害死是事实。
“大哥,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觅儿受委屈。”
“我不信你,你连自己都活不明白,哪里有精力照顾觅儿。”徐效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娇娘当年的嫁妆单子,我今日不仅要把觅儿接走,娇娘的东西我也要一并带回去!”
看热闹的人和侯府的下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说徐效未必在意自己外甥女的死活,其实是因为自己欠了一大笔的赌债,急需要银子去还债。
姜惟也以为是这样,自然是不同意。
“大哥,我知道你遇到了难处,我可以帮你。”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兑现自己的承诺就可以了。”徐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最终还是姜惟做出了让步,说是此事非同小可,他需要考虑几天。其实这也是缓兵之计,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总得有个说法。至于该怎么办,他要去和母亲商议一番,再想法子私下安抚徐效,免得闹大了僵持不下沦落成笑柄。
徐效先是不同意,后来好像是被说服了,说是同意让他考虑几天。
“三天,就三天!三天一到,我就来接觅儿和取回娇娘的嫁妆。”
姜惟只说三天够了,对姜觅和徐令娇嫁妆的事只字不提。
徐效是粗人,至少在世人的眼中是这样。所以他看上去完全不知道姜惟玩的文字把戏,志得意满地昂首出了侯府的大门。
热闹一散,姜惟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慢慢转身,一路往安怡堂而去。
行到半路,远远看到被刘氏相请的姜觅。
隔着侯府的重重繁华,父女二人都看到了彼此,一个是羞愧之余还有几分尴尬失落,一个是神情自若毫无波澜。
记嫡子的事和孟姨娘毒害徐氏的事,是姜惟为之羞愧的原因。而他的尴尬失落则因为父女间两次对话,姜觅的态度与言语的尖锐直白让他无地自容。
身为一个父亲,姜惟以为自己应该是令子女敬畏有加的,哪怕是自小不亲近的长女,对他也应该是尊敬多过疏离。他却是万万没想到,如今的他在长女面前连一个父亲的体面都难维系。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前一后到了安怡堂。姜惟前几步进去,姜觅晚几步迈过门槛。
刘氏面色不虞地坐在主位上,郑嬷嬷随侍在侧。
自从孟姨娘出事之后,姜婉便没有再露面。听下人说倒也不是她一昧躲起来哭,而是来过几次刘氏都没见她。她原本就是得了刘氏的抬举才有的体面,现在有了一个谋害主子的生母姨娘,刘氏哪怕是再偏心她短时日内也不会再把她叫到身边侍候。
姜惟直接说了徐效的请求,对当年承诺徐氏一事也没有否认。
姜觅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气愤。刘氏观她面色,以为她是气愤上回去安国公府被逼着还赌债的事。
“那徐效近些年来几乎把徐家的东西败光了,我听说他早几年就开始变卖安国府的物件,眼下府里已没什么可卖之物,他这是盯上觅儿她娘的嫁妆,打算着要用那些东西给他还债,供他日后继续去赌。觅儿,你已知他的人品,也吃过一次小亏,你可不能糊涂!”
“我…我那是不和他一般计较,不过是区区三千两银子,我权当是打发一个叫花子,哪里就算是吃亏了,那是我心善!”姜觅嘴硬道。
刘氏当她是死要面子,心下骂了一声“蠢货!”
“你是行善做好事,但别人却以为你好拿捏,才把歪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这个别人,难道不包括这个便宜祖母吗?
姜觅眼珠子乱转,看上去既羞愤难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的样子,如同以前的原主。她这般模样对刘氏而言很熟悉,刘氏最是知道她是一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人,嚷嚷的越厉害之时,其实就是心虚之时,也是最好拿捏之时。
于是刘氏放软了语气,道:“你是我们武昌侯府的嫡出大姑娘,他徐效不过是徐家的义子,算不上你的正经舅舅,他也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将来。你只要记住武昌侯府才是你的依靠,有我和你父亲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徐家落败成那样,徐效又是一个不成器的,她以为姜觅再蠢也不可能弃侯府而选徐效,所以她很有信心姜觅能被自己说服。
谁知姜觅话锋一转,道:“那徐效既然是为了我娘的嫁妆而来,如果他知道我娘的东西都在祖母手上必定会大做文章,祖母何不趁此机会把那些东西交还给我。”
刘氏没料到她突然又提及拿回徐氏嫁妆的事,略略地怔了一后苦口婆心地相劝。“我不是和你说过,你年纪轻不经事,等你定下亲事后我再慢慢教你如何打理,到成亲时祖母自会把东西原原本本地全还给你。”
“祖母老说等我成亲再还给我,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觅儿!”姜惟莫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仿佛又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朝他招手。徐氏的死已让他自责不已,他无法再承受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残酷。“你祖母说的在理,你先和你祖母学着打理那些东西,等到你出嫁之前你祖母必定会原封不动地交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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