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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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看看你的伤口,喂!你这伤口本来就浅,要是浪费了孤这么多药还没好的话,孤一定会……”

大舅子一面在嘴里威胁着我,一面低头在我的胸口上认真地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他在我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身为王子的尊严,在他黑亮的眼神中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人没他高,力气也没他大,我,我真没用,我打不过他……我身为梁国王子,居然被他这个北越王太子扒了衣服……

整个梁国的脸都被我丢尽了。

“喂喂,萧梓禾,你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啊?”

反正都是他力气大,看也被他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我放弃了挣扎,躺在床上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还想有几处啊?你自己不会看啊!胸口那里不是敷了药了!”

大舅子眼中的疑惑更加浓了:“萧梓禾你自己看看,你胸口两边的地方都肿了。”

什么!哪里肿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我挣扎着要起来,大舅子这回没有再制住我,而是担忧着,侧身地坐到我身边的床上。我急吼吼地低头查看胸口,借着外面灰亮的天光,我看见自己胸口正中间有一个拇指大的创口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疤,而在这个疤的两边,我那原本是平平坦坦的前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鼓起了两个可疑的肿块!

“我这是怎么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第一次遭受大狼袭击时仰面扑倒地上的时候摔的?怎么还摔得这么对称?

“痛不痛?”

大舅子伸出手试探着戳了一下我左边的肿块,那看上去就像是个鼓鼓的小馒头啊。

我老实答道:“痛。”恩,鼓鼓胀胀的感觉。

(苍天啊!!!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当时十六岁尚未大婚,连侍寝宫女也没有的端木雲是多么的无知啊!)

大舅子看着我伤口,紧缩眉头,陷入了沉重的思虑:“萧梓禾,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第一次见到大舅子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心中立即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大舅子你想说什么?!”

“咳咳……”

大舅子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会不会是你把孤的金疮药用太多了啊?你想想,这金疮药本来就是止血止痛的药物,这样被你厚厚地乱抹了一胸口,造成你胸口其他地方气血瘀滞也说不定啊!”

瘀滞你个大头鬼啊!!!

这家伙,说来说去还不是暗暗地指责我用完了他的宝贝金疮药么?!

“哼!大舅子你少骗人了!”我气鼓鼓地把衣服扒拉好,两手叉腰怒视着他:“我们大国师说过,金疮药不光是止血止痛,还是化瘀消肿的呢!你妹夫我现在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之前在地上摔伤的,就是你那明姑娘的药有问题!什么精通医术,我看都是骗人的……”

“她的药怎么会有问题?!明明是你自己用的不对,你少在那里胡说了!”大舅子听我说明嘉柔不好,登时就像是护崽的母兽一样暴起了,他挥着个拳头,作势就要把我压下去海扁一顿的样子。

我身为梁国的王子,自然是不会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的。

只是想到他跟明嘉柔才见过一面,就这样死命地护着,完全不把我这个妹夫放在眼里,心中一堵,于是也不甘示弱道:“你居然想扁我么?好好好,来呀来呀!往脸上打!等到时候见到了你妹妹,我就说我身上的伤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看你怎么交代!”

“你!————你就是个小无赖!”

大舅子被我戳中痛处,眦睚欲裂地扑上前来,轻易就将我制住了:“你少用小雪来威胁孤!你要是对她足够好的话,她怎么会一嫁过来就大半夜的离家出走?!萧梓禾,不要以为你一路上搞得那些小动作没人知道,等见了小雪……”

“咯噔!……”

正当我们两个即将爆发“内战”之际,小阁楼的下面冷不丁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

☆、第21章 狼来啦

大舅子听见这响动,不由脸色一变,他忽地一声放下了我,闪身到阁楼的楼梯口查看情况,然后看着看着,他的就一只手不自觉的就伸往腰间的佩剑摸去。

我见他表情严肃,渐渐也感觉楼下有些不对,不由轻声问道:“怎么了,住在这里的人回来了?”

“嘘……闭嘴!”大舅子警惕地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的一对剑眉隐隐跳动,黑亮的眼睛里散发出两道寒光。

“是狼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对我低声说道。

他一提到狼,我整个后背顿时就僵了:昨晚才从绿眼睛疯狼的嘴下逃出来,今天又要遭难了么?

“大舅子……”

我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挪到大舅子的身边,看着他即高大又坚实的身躯,才找到了些许的心安:唉唉,虽然我们刚才吵架了,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的,危急关头的,看在软饭老婆的份上,大舅子他会保护我的吧?

大舅子听到我饱含深情的呼唤,居然头也不回,只冷冷嘀咕了一句:“知道了,不会丢下你的。”

我听到他这么讲义气,心头感到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然而转念一想,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咦,这家伙是不是会读心术?!……不然他怎么连本王子这点阴暗的小心思都了解得这样透彻呢?

…………

正当我对着大舅子的后背纠结着,内心疑惑重重的时候,楼下再次传来一声不寻常的呜呜声!

“嗷呜————”

我一听这声音,立马就腿软了:我滴个母后啊,楼下的狼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舅子听到狼叫,立即遵守了他要护着我的誓言,警觉地把我推到他的背后,侧着身子就往阁楼下探去。

我们所在这间民宅一共分为两层。上面是我们待了一夜的小阁楼,阁楼下面,就是楼下的房子了。本来我和大舅子昨晚进来避难,乌漆墨黑的,我也没看清这房子的结构,现在趁着白天的光亮一瞧,觉得这里还是挺干净整洁的。眼睛四处一转,只见屋子里放着一些平常的家具物什,空空荡荡的,也不知原来的人去了哪里,村子里没人————我估计,多半是陈言继带着一群疯狼作孽,把村子里的人都吓跑了吧!

可能是原先住在这里的人懒得安楼梯,所以连接这楼下与楼上的工具,只是在阁楼边上的一把木梯子而已————原主人在阁楼的地板上凿开一个方形的洞,将梯子靠在这方形洞的边上爬上爬下的,来往于楼上与楼下之间,倒也图了个方便。

我和大舅子就是透过阁楼地板上那个方形的洞,轻而易举的就瞄见了楼下好几条灰扑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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