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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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昭阳宫那位该如何下手?他的用度不从内务府拔,咱又进不得昭阳宫去。”土儿给秦华祁捶着腿。

“他总要出来,这不快中秋了吗?凤后健在,又怀着嫡嗣,总不至于奉先殿的祭祀也由皇贵君主持吧。”秦华祁一粒粒往嘴里丢着剥了壳的龙眼:“等他出来,再找机会。”

“主子英明……”土儿奉承道,手上更加卖力。

“你轻着点。”秦华祁被他捶的有些生疼,一脚踹去:“找死呀,没轻没重的。”

土儿被踹倒在地,又迅速起身,手上力度立刻轻了许多,得意的轻声道:“主子,您放一百个心,奴侍轻的很,就一小片血燕泡了丁点药材,保证人畜无害,任谁也别想查出来。”

秦华祁阴笑着,继续将龙眼丢入口中,在宫里,弄死个人,那绝对不容易,那些个御医都不是混饭的,玩个不好,对方没弄死,自个儿还被搭上。除此之外,其它事,秦华祁都认为,不难:“嗯,做的好。”

土儿乐的屁颠屁颠的,如吃了蜜一般:“谢主子夸奖。”

昭阳宫

“主子,夜深了,您安寝吧。”石儿为他铺好锦衾,微微蹙眉,担扰的立在软榻边恭敬道。

就在石儿正忧心颜墨梵可能今夜,又要独自玩棋子玩到半夜时,不想他竟站起来,伸手准他上前更衣。

石头如罪囚蒙大赦一般,欣喜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为他散下发,脱下外裳,服侍他躺好,放下罗帐。仅在金丝楠木如意翘头桌上,留一盏柔和的凤形鎏金镂空香灯,恭敬的一步步倒退出寝殿。

待石儿退出殿外,颜墨梵立即起身,未披衣裳,便迫不及待的来到窗前,开了窗,一阵秋风卷入,不由的让打了个冷颤。

窗外一暗影,丢入一张字条后迅速离开,颜墨梵捡了字条,来到凤形鎏金镂宝香灯前,展开字条:主子,安好,奴侍听宫侍们说,贤贵君身子不爽,皇嗣也很不好,您可也要多加小心,秋凉,切莫伤着身子。府里的消息眼下没有点半风声传入宫中,奴侍们暂时还未能打听到什么。近日暂无他事,福儿行礼。

颜墨梵看后,烧毁字条,缓缓走到凤床边躺下,双眼已渐红肿,心里越发不安,颜家的消息,已经许久未有风声都传宫里,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夜,又是无眠。

禄儿数日前,与昭阳宫一名前往浣衣局取清洗衣物的宫侍同儿攀谈上,加上福儿的一通调教,没两三日同儿便发誓效忠凤后。福儿当时写了张条子让他悄悄带与颜墨梵,告诉他今后传递消息的方式。

至那时起,颜墨梵待同儿的态度明显比待其他宫侍好上很多,让这位只在殿外伺候,殿内根本不得蹋入的宫侍感动万分,之后只要是往浣衣局取衣物,必冒险为他们传递字条。

颜墨梵也是从福儿的字条中知道,后宫又进了四名君侍,寒暮雪也怀上了皇嗣。

昭阳宫外发生了许多事,却从没人跟他提起。

才入初秋,颜墨梵的心底却已似寒冬:他,囚禁在这,孤单一人,生不如死,她,享乐在外,六君相伴,风流快活。

第三卷 前朝后宫

第77章 午后惊雷

转眼已到八月十三,本该为庆中秋佳节而张灯结彩的定京城,却在突忽其来的雷声中,失了它作为大耀都城所应有的繁华富丽之色,尽显黑蒙一片。

午后,天空一道电光射过,雷声顿时在耳边炸响,博婉玳弃下朱笔,走到御书房外的檐廊,沉着脸抬眼望向雷霆大作的天空,威仪万千,与天公对持相望,眼底却略过一丝忧色……

空中电闪雷鸣不歇,狂风大作,瞬间,如瀑布般的雨水竟压过狂风,倾倒直落下来,更带阵阵寒意,博婉玳眼底的忧色渐浓。

“陛下,这风大,您回殿吧。”许庆恭敬的欠身请博婉玳回殿。

博婉玳象是没有听见,依旧立于檐廊,负手望着眼前的雨幕。

一名宫侍游廊不走,冒雨从宫院中横穿跑来,神色极为慌张,雨水将他全身打湿。

“陛下,陛下……”见博婉玳立于廊下,还未到她身前,便焦急的出声。

博婉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平日一向淡定恭敬的宫侍,突然间如此慌张的失了规矩,不由的心下一沉,眉头蹙的更紧。

“陛下,雍华宫派宫侍前来禀报,贤贵君突然不好……”宫侍喘着气,匆忙行礼。

话未说完,博婉玳已沿着游廊向外走去,一道闪电在廊外掠过,瞬间照亮她的阴沉而威严的脸,雷声轰轰作响……

雍华宫寝殿内,寒暮雪一手撕扯着锦衾,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寒家少主夫的手,青筋暴出,痛苦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的全身已被汗水浸的湿粘,身下更可见一片腥红:“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寒暮雪含泪无望的高声撕喊,他一心想止住身下的鲜红继续流出,但腹中却如同有千斤重石,拼命的在往下坠,此刻心痛盖过了身上所有的疼痛:“救救孩子,父亲,救救她,父亲……”

寒家少主夫与在场的所有人一般,此刻已惊恐万状,只看眼前情形,他便知道寒暮雪这个孩子的已是保不住了,除了痛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声凄怆的撕喊声过后,寒暮雪撕扯挣扎的双手渐松,陷入黑暗。

寒家少主夫瞪大眼,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用力的摇晃他:“雪儿,雪儿,别睡,醒醒呀,别吓父亲,你们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虽然平日,他对寒暮雪有诸多要求,诸多期盼,希望他要尽快生个皇女,希望他坐上凤后位,希望他为寒家光耀门楣,希望他让自己在人前更有颜面……可是此刻,他只想求老天,让他儿子醒过来,别睡……

博婉玳刚到正殿,便见御医跪了一地,心底更是一窒,顿感周身冰凉,双手在袖下紧紧攥拳,走到御医跟前,沉声厉色道:“贤贵君怎么了?”

御医们个个皆诚惶诚恐,为首的御医带着哭腔,哆嗦的道:“贤贵君小产,臣等无能。”

博婉玳先是一愣,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后才晃神,上前紧紧抓着那御医的衣襟,将她拖起,咬牙厉声质问:“怎么回事?你们前日不是还禀报说贤贵君身子大好了吗?怎么会小产,怎么会?朕叫你们好生照料,这就是你们看顾的结果?”说着,一把将御医推倒在地。

一群御医将头紧紧磕着石雕琉璃地板,久久不敢抬起:“贤贵君近日且一直卧床静养,本已大好,谁知今日午后却突然不适,臣等赶到时,贤贵君已有些许见红,臣即刻对贤贵君施针,若贤贵君身体康健,皇嗣还可保,可贤贵君偏偏前段时日得了伤寒,伤寒虽痊愈,但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皇嗣也还不稳,臣施针已不见效,至,至于原因,可能是今日天气突变或被雷声所吓,也可能……”御医说到这突然无声,没有再说下去,他们怀疑有人动了手脚,但也难免不会是因突然被雷声所吓,动了胎气。

事发突然,御医们在还未能查出原因前,不敢枉下断言,以免杀身之祸。

博婉玳紧紧咬着牙关,神情阴森恐怖,如猛兽一般,咆哮如雷,比空中的雷霆万钧更怒上三分:“查,你们给朕狠狠的查,查不出原因,唯你们是问。”

说完,径直向寝殿走去。

寒暮雪此刻已经处于昏迷之中,惨白的的脸上,还挂着下泪痕,寒家少主夫坐在床沿抹泪,直到博婉玳走到床前,他才恍过神,起身正要拜见。

博婉玳此时已无心去理会这些个虚礼,伸手示意他不必行礼,寒家少主夫立刻退开了去,好让博婉玳能上前看望寒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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