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崔长河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一些家里养的东西嘛。那只老母鸡呢,你回去杀了,正好给妹夫补补身体。还有鸡蛋鸭蛋,也别舍不得吃。”
徐月菊忙应道:“我知道,知道。”
沉默了一小会儿,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前阵子回娘家去了,听娘说起你去看望过她老人家。娘不住地夸你,姐夫,我也替娘谢谢你对她的惦记。”
崔长河有所感触地接话道:“娘她老人家不容易啊!爹死得早,她一个人拉扯你们姐弟四个,临老临老,却还是没享到什么福!小舅子他......唉!不提也罢!”
再怎么样,徐鹏飞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徐月菊并不觉得他有多大的错,在她看来,娘的日子之所以不好过,问题全在荣氏的身上。他们荣家根本没有一点家教,竟然教出来这样一个蛮横无理,不敬长辈的女儿,只可怜了徐家人!
在听了崔长河的话以后,徐月菊便忿忿地道:“弟妹她就是个泼妇,惯会使蛮撒泼,小弟他......也是没有办法。姐夫你不知道,弟妹要真闹起来,那副架势......没几个人吃得消她。”
崔长河没吭声,实则他心里面不屑的是小舅子的为人。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娘受苦,忒不是个东西!是,你那媳妇的确是只母老虎,可你是个男人啊,到了这种时候,你难道就不能出一次手?光嘴巴上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有什么用?换做他,早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你敢这么对我老娘?
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小舅子心性凉薄,对生养自己的母亲尚且如此,可见他的人品。
崔长河其实想好了,一旦丈母娘过世,小舅子这门亲他是再也不愿走动了。至于媳妇还要不要再走,他管不了,但他自己是坚决不会再上门的。
眼看着路越来越小了,徐月菊说道:“姐夫,麻烦你了。我们就在这里下,你回去吧。”
崔长河将竹筐搬下,诚恳地道:“有什么事,告知我们一声,也免得我们记挂。”
徐月菊应道:“我记下了,姐夫慢走。”
小半个时辰之后,崔长河回到了家中。
令他没想到的是,崔庆林兄弟这个时间点居然已经回家了。
崔长河奇怪地问道:“大郎,你们这是......”
不等崔庆林说话,崔庆森抢先回答了:“甭提了,干活的地方出了事情。有一个帮工从高处摔了下来,倒霉催的,恰好磕到了头部,血流了一地,也不知还能不能保住命!”
“哟,这怎么搞得!”崔长河唬得脸色发白,盯着两个儿子道:“你们没啥事吧。算了算了,以后还是别接盖房子的活了,老老实实地在家伺候庄稼!实在不愿意的话,大不了我就厚着脸去找找七叔,让他老人家给你们找个活。”
崔庆林马上道:“爹,我听你的,地里的活不少,光靠您一个人可不行。”
崔庆森却是两眼冒光,凑上前谄笑道:“那个爹......致远叔不是说在县城里开了铺子吗?你看我......能不能跟着他?”
崔长河皱了皱眉,面带难色地道:“二郎,你提的事......不好办啊!你先等等,我去问问七叔的意思。”
崔庆森有点失望,但随即一想,依七叔公热忱的性子,只要爹去求了,应该会给个主意吧。
见两个儿子不出门了,徐书怡遂起了回娘家的心思。
同崔长河一说,崔长河当即表示了同意:“他小姨路上还和我说,前阵子去看过娘了。要不吃了午饭去镇上买点娘爱吃的点心?”
徐书怡听得连连点头:“咱们还可以先往锦绣阁弯一下,正好小妹送来的栗子和冬笋也可以给半夏捎去。他爹,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走,到了镇上,请半夏两口子吃顿饭,上回的事还没谢过他们呢。”
“行。”崔长河说道:“那咱们的动作得快点!”
好在车子是已经套好了的,只要再装上栗子和笋就好了。
想了想,徐书怡指着鸡棚道:“他爹,你再抓只母鸡去。左右年后我们还要抓小鸡的。”
崔长河点点头,看着她道:“你要不要换套衣服去?”
徐书怡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藏青色棉裤,说道:“那我换条裙子吧。对了他爹,你也换身衣裳。”出门在外,确实不能穿的太随意了。再说,可能还要和半夏两口子去饭馆用饭呢。
殊不知她的话正中崔长河的下怀,这次他打算好了,要跟媳妇穿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出去。青色的上衣他也有,对了对了,去水缸那儿照一照,不知道头发有没有乱掉。
可等徐书怡出来时,崔长河的眼里划过了失望。原来徐书怡说的是换上裙子,青色的上衣却是不换。但现下她身上穿的已经彻底变了样,上衣是淡蓝色绣花短袄,下面则是一条淡绿色暗花裙。
崔长河在心里默默地道:“还好还好,裙子的颜色和我的上衣有些接近。”
徐书怡不知他这番心思,扯了扯裙子道:“原不想换上衣的,谁知刚才看到袖口湿掉了,怎么样,我身上这套?”
崔长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道:“他娘,你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有眼光!徐书怡毫不吝啬地冲崔长河一笑,心中十分受用。这男人,嘴巴很甜啊,不错不错,应该给再他加上一分。或许她可以试着帮助崔长河改善改善肌肤?不过这个有点难,她光记得什么珍珠粉啊,蜂蜜啊,黄瓜之类的,别的统统不知道。等等,她好像记得醋也是有美容的功效的,不管了,今儿就去买些回来试试。
第39章雅间
不知道是不是徐书怡的错觉,四明楼的掌柜似乎对宋半夏十分热情。不但亲自领着他们一行三人上了二楼,更为他们安排了二楼最为宽敞的临窗雅间。
坐下没多久,跑堂的便端上来三杯热气腾腾的茶。
宋半夏举起茶杯道:“长河叔,月桂姨,喝口茶先。这叫六安茶,鲜爽醇合,是我家那口子的最爱。”
茶什么的,徐书怡表示压根不懂,但光闻味道她也可以知道是好茶无疑了。
果然,喝了一口之后,她的脸上浮现出舒爽的表情,赞道:“好香的茶。”
这时,跑堂的又上来了,冲宋半夏问道:“宋老板,凉菜要不要就上来?”
宋半夏放下茶杯,略一沉吟,回道:“差不多了,凉菜和热菜一起上吧。拣你们楼里的招牌菜上,还有别忘了烫一壶桂花酒。”
醉白鱼才上来没一会儿,宋半夏的丈夫秦昊到了,一进门便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
徐书怡注意到秦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人身量极高,看似很健壮的样子。一张脸却是圆圆的,显得颇为可爱。
秦昊话音未落,少年走上前做了个拜见的动作,躬身道:“秦雨见过诸位长辈。叔叔本早该来的,因为我的事情才有所耽搁,还请你们见谅。”
崔长河摆摆手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菜才刚上来呢,你们快坐,快坐。”
秦昊笑着介绍道:“长河叔,月桂姨,这位是我的侄儿,名叫秦雨,在张家药铺做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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