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蹲妻手札美食 第84节(2 / 2)
一行人上了马,利落地直奔着城门而去。
只要早晨那城门一开,他们便能直奔关外,投奔鞑靼。
他先前弄到手的城防图,就是给鞑靼最好的见面礼。
周悯同拿着马鞭的手越扬越快,仿佛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关外去。
谁料就在眼见得城门那位置,一根绊马索毫无征兆地横街扯起。
几声撕心裂肺的马鸣随之传来,马匹摔得横七竖八,周悯同和随从自然也未能幸免地跟着重重滚下马来。
周遭的随从忙不迭将周悯同从地上扶起身来:“老爷?可还无恙?”
周悯同却顾不得打量自己身上,只忙不迭抬起头,便见四下里多出无数盏灯笼,上头印满北镇抚司的字样。
周遭冒出数不尽的人影,各个身着飞鱼服,腰横雁翎刀,满目凶神恶煞地将周悯同一行人死死围住。
陆怀熠轻哂着走出官差人群,忍不住笑问:“周阁老,月黑风高,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周悯同眸子一缩,忙命随从带他杀将出去。
可北镇的锦衣卫哪里是吃素的?更何况有陆巡在场,不过三两下功夫,血肉就横了一地,周悯同的几个随从们纷纷殒命。
周悯同见得四周一片混乱,终于寻得一个空挡,从官差之中偷溜出去。
他也认不出路来,只顾着使劲朝前跑。
他得离锦衣卫远远的。
周悯同往常不是坐轿就是骑马,如今早已跑得连哧带喘。
他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回头望着终于甩掉了锦衣卫的那些官差,这才松下一口气慢了步子。
可不料才回过眼,他便瞧见路中间还立着个人,他拖着一支锹,被月光拉出一条瘦长诡异的影子。
周悯同心下一惊,一时也迟疑着不知是该往前还是该退后。
然而不等周悯同再做反应,铁锹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远处的人影,冷笑一声,缓缓朝着周悯同走过来。
“你终于来了?”
“我已经等久了。”
第82章
周悯同一时愣在原地, 连半丝动作也不敢再有。
前面的人形影单只,不似方才那些锦衣卫般成群结队。
可是在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刻,街上会有个人本来就显得足够诡异。
眼见得来人越走越近,周悯同终于借着月光寻觅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人身形颀长, 年岁不大, 虽被斗篷的兜帽遮了半张脸, 可是拖着铁锹的手却修长白皙,比起拖着笨重的铁锹, 俨然更适合拿笔。
周悯同眸子一缩,满眼的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跟谢家在……”
“那我应该在哪?在应天?”谢安朔伸手夹挟着兜帽轻轻拽了下来。
“我若去了应天, 岂不是让你太得意了?”
谢安朔眸光冷冽, 唇边挂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左右了一辈子旁人生死的周悯同,如今却着了人的道, 他免不得皱起眉头:“你让谢云笈算计我?”
“此事何须兄长令我。”谢云笈缓缓从谢安朔身后走出来,“宋世叔此生只有申冤一条执念,周阁老借他来利用利用我, 我为何不能通过宋世叔欺骗欺骗你?”
“阁老游走官场多年,总不会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吧?”
周悯同心下一惊:“你们……你明明将那奏折拿走了, 难道你不管宋甫庸的死活了吗?他与你贺家一片诚心, 你就如此弃他不顾?”
谢云笈弯起唇角。
宋世叔要申冤,他从来怕得就不是死。谢家不愿申冤, 更不是因为惜命。周悯同在兆奉陈案里全须全尾,从来不会懂这冤案带给所有人的痛到底有多刻骨铭心。
祖父当年自愿认罪, 是为着朝堂安宁,是因为他从为官的第一天起, 就做好了替陛下肝脑涂地的打算。父亲当初肯冒着死罪收留她,容她顶替兰序妹妹的身份, 是因为父亲从不忘记恩师先德。
她能有一条命留在这人世上,是无数人用血汗换来的,他们教她,护她,为的怎么会是让她背着沉沉的仇恨,做个满心只有一己之私的小人呢?
可惜这些道理,周悯同永远也不会懂了:“不妨告诉阁老,不仅我和兄长没有去顺天,父亲母亲也同样没有去顺天,这一切都不过是陆千户与兄长商议好的一场大戏。”
周悯同眉头紧锁,自知如此情况不妙,不能再耽误一点功夫,要快些转身从这里离开才行。
可他往前一步,谢安朔便挡他一步,被欺骗的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他转眼狠狠睨向谢安朔:“谢安朔!就算我跟谢云笈没关系,可我是你亲亲的舅父!”
“你谢家偷梁换柱,拿罪臣之后顶替自己家的女儿,我替你们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你还想干什么?”
“舅父?”谢安朔轻嗤一声,随即被气笑了,“你守的怎么会是谢家的秘密?你守的从来就是你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没有卖国求荣的舅父,兰序也没有。”
周悯同还不及反应,就只望见自己在地上的影子边有什么东西飞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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